话落，沈慕言的眸子里是满到溢出来的醋意。
他垂着眸，表情平静中染着阴沉，声音低低的，“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许倾之：……
还好他只是说这是梦
万一沈慕言知道是真的，岂不是得用醋淹死他。
“这只是梦，而且那些世界的男人都是你，只不过是你灵魂的一部分。”
许倾之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沈慕言，尤其是说了最后一个位面，关于缪西的故事。
大概是他说的太逼真，沈慕言听了以后，竟然陷入了认真的长久的思考。
男人立体精致的轮廓因为认真思考而更加深邃，他眼睫轻轻垂着，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终于，沈慕言幽幽告诉他，“你八岁的时候，也发生过一次车祸。”
许倾之一惊。
最后一个位面里，他八岁时发生了一次车祸，导致他忘记了缪西，直到他快穿来到这个世界，才重新找回记忆。
现在沈慕言却告诉他，他八岁时，同样也发生了一次车祸。
是巧合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八岁时发生过车祸……”许倾之挠了挠头，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父母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爸妈之前和我偶然说过，你当时车祸很严重，醒来后失忆了。他们认为是这件事给你留下了阴影，才导致你失忆……”
为了防止许倾之又回忆起出车祸的那件事，所以他们都刻意的选择再也不提。
因此，许倾之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当初也出过车祸。
听完沈慕言的话，许倾之又不由得想起了最后一个位面缪西对自己说的话一一
但我总觉得，你就是他。
我好像一直喜欢的就是你，等的也是你。
系统离开自己时也说过，等他回来，就能明白，这一个又一个快穿位面，究竟是为了什么。
所以，缪西那个世界，许倾之的车祸，和他现实世界里的车祸，并不是巧合？
许倾之愣愣的，他心里像是灌了铅，沉重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慕言抱着他，“或许你做的不是梦，你刚才说的那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你不是唯物主义者？”
他只不过说这是一个梦，沈慕言就愿意相信这是真实存在的。
沈慕言是大学里的历史教授，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一直信奉科学，一切的存在都以有依据才认可。
可这次什么依据也没有，沈慕言却忽然说出这种话。
“谁说我是唯物主义者了，我明明是唯许倾之主义者。”
沈慕言松开了许倾之，和他面对着面，金丝眼镜背后那双狭长的凤眼中，毫无半点开玩笑的成分。
他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
许倾之猛地发现，缪西和沈慕言一样，都是戴着金丝眼镜的。
就连他们看他的眼神，几乎也都一样。
唯一微小的差别是，缪西是偏执的，病态的，仿佛处于地狱的恶魔凝视心爱的人。
而沈慕言是温柔的，平和的，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相似的眼神，却又仿佛藏了两个极端。
许倾之心中一在这时紧紧一颤，下意识脱口而出，“如果不是梦……会不会是我在八岁这年出车祸以后，去到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