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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听得晋朔帝低声缓缓道来:“念念可还记得上回从太后那里拿的方子?”
  钟念月:?
  那就不必提了!
  晋朔帝掐住她的腰,素来平稳淡薄的嗓音,终于染上了些许喑哑,与暗藏的情欲。
  他道:“这方子无甚大用。制成的膏体,滑腻香软。用在别处,倒是极好的。”
  他说罢,将她整个剥开了。
  就好似将一朵盛放的花,轻轻拆开来。
  就在钟念月以为自己要被狠狠撞向池壁的时候,晋朔帝却又温柔且稳当地托住了她的腰背,将她捞了回去。
  如此来回反复。
  池中的水晃荡得愈加厉害。
  哎。
  比洛娘讲的话本子还要有意思多了。
  后头的事钟念月都不大记得了。
  她乘溪漂流而下,本就激动得耗了不少劲儿,更不提后来。
  禁欲已久的晋朔帝,便好似方才出闸的猛兽。
  她哭哭啼啼、结结巴巴地不知道唤了多少声“夫君”,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外间有鸟鸣声。
  她呆呆地听了会儿,一扭脸,便被晋朔帝轻轻掐了一把。
  晋朔帝只着宽松的外衫,倚坐在床头,长发未束,倒有一分难得的落拓潇洒气。
  他低声问:“念念饿不饿?”
  钟念月还是呆呆的,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应。
  昨个儿晋朔帝也这样问过她。
  那时候还泡在池子里头。
  她梨花带雨地点点头喊“饿”,晋朔帝便咬了一块点心,喂到她的嘴里。
  而后钟念月便是真的饱了。
  点心是只咬了半口。
  但晋朔帝将她撑得饱了。
  害。
  这就是成年人的快乐么?
  做成年人真好。
  就是也一点点不好。
  腿酸得慌。
  钟念月慢吞吞地回过神来,对上晋朔帝注视的双眸。他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钟念月张嘴道:“……要吃面。”
  不吃别的!
  她可指名点单了啊!
  “嗯。”晋朔帝应了声,垂眸盯着她,眼尾好似都缀着点笑意。
  钟念月想了想,有些馋了,便大胆点了个单:“我要吃油泼辣子面!”
  晋朔帝好说话极了。
  他理了理钟念月耳边的发,道:“好。”“且先起来喝些温水,好不好?”他的口吻带了些哄的意味。倒好似一下又回到从前哄她喝药的时候。
  不,比那时更要真切地温柔了几分。
  钟念月懒散地道:“陛下扶我。”
  晋朔帝没有动。
  钟念月:?
  钟念月:“夫君?”
  晋朔帝:“嗯?”
  钟念月只好连着一块儿道:“夫君快扶我起来,我不想动弹了。”
  晋朔帝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又往她腰后垫了靠枕,用自己宽大的衣裳将她一裹,叫她舒服些。这才起身,一件一件仔细穿好了衣裳,尔后走到门边,打开门。
  宫人们捧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只是却依旧是晋朔帝亲自端了茶水,拿了帕子。给钟念月刷牙漱口,擦脸洗手。
  等折腾完。
  好似又要近黄昏了。
  钟念月从床榻上下来,蹬着一双兔兔鞋,外头裹的还是晋朔帝的衣裳,通体玄色,上面绣着金色龙纹。
  她就这样挨着桌边坐下,分走了晋朔帝一半的桌案。
  晋朔帝开始翻阅奏折。
  而她则在吸溜面条。
  真他娘的太好吃了……
  “念念……”晋朔帝突然出声。
  “嗯?”钟念月垂眸一瞧,那封奏折右下角,印了三个圆圆小小的油点子。
  钟念月:“……”
  那怎么办?
  她搁了筷子,理直气壮地抱住晋朔帝的脖颈,往他的脸上嗒嗒嗒亲了三下。
  她指着晋朔帝的面颊道:“皇帝的脸我都印得,凭什么它印不得?”
  晋朔帝本就叫她亲得心情大好,一颗心都化了。
  这会儿听她一番歪理,也只跟着轻笑了一声:“嗯,是,念念说的不错。”
  他眸光微动。
  指着那厚厚一摞奏折道:“念念不妨再落些印记上去?只消再以此类推,也落几个在我脸上就是了。”
  钟念月:?
  套路还是您的深!
  “陛下的脸,不及奏折大。印不了那么多上去。”钟念月眨眨眼。
  晋朔帝睨着她道:“念念,你还可以亲别的地方……”
  钟念月舔了舔唇。
  ……溜了溜了。
  只是溜也没能溜太远。
  钟念月饭后由宫人陪着,只懒散地穿好了衣裳,头发也不梳,就在四下散散步,消消食。
  等到了夜色沉沉时,便叫晋朔帝给捉回去了。
  她不愿多亲,嫌费劲儿。
  晋朔帝却是不嫌的。
  当晚她又叫他压着,亲得像是要背过气儿似的。这般狠狠折腾了一番,才又沉沉睡去。
  正是新婚亲热的时候。
  钟念月就这样与晋朔帝黏黏糊糊又舒适自在地,在此地浑过了几日。
  等到了第六日,钟念月才忍不住问:“我们是不是该要回京去了?”
  晋朔帝反问她:“念念觉得这里待腻了?”
  钟念月摇摇头道:“好是好的,只是陛下到底是陛下,要管的可不止我一人,还有家国大事……”
  晋朔帝笑了下,道:“嗯,明日启程回去。日后念念若是还想来此处,我们时刻都能前来。若有别处喜欢的,也可去修筑起这样一座宅子来……”
  钟念月轻轻应了声“嗯”。
  因着明日就要回去了的缘故,钟念月便想着怎么也要将后头的山攀了。
  还有那日出也要瞧一瞧。
  万不可能日日笙歌,总是昏昏睡到下午才起身,实在像个懒东西了。
  与此同时。
  祁瀚坐在烛下,屈指烧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四个字:确在临萍。
  第119章 造反(上)(捉虫)(这章多是回收前文伏笔,全...)
  仁寿宫。
  “太子连夜出城了。”宫人跪地道。
  等了会儿功夫, 那帘子后头方才传出了太后的声音,又低又弱:“好,我知道了。”她顿了下, 又似是怅然地道:“不是太子了。”
  话音落下后, 太后还禁不住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