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国境内了?”一路紧张的典国官员推了推眼镜,问旁边开车的西装男。
“领导,是的!”左边端枪抵着我腰的年轻人很兴奋着抢答,是新兵蛋子,枪都拿不稳,我只需要一秒就能缴了他械。
但是右边是个老鸟,颠簸路途上他的气息一直平稳,手里握着遥控一刻也没有放下。只要我做出多余动作,脖子上的电击环就会立即让我失去行动能力。
我已经领教过了。
“加速!赶紧开出这片丛林!“沉默的老鸟掏枪,升起了防护车窗,他和我一样有着过人的直觉。
有一个小队藏在这热带丛林。
可惜,老鸟没有把背后暴露给我,真是谨慎。
第一声枪击响起时,电击环让我从座位上出溜下去,上半身仰在椅子面上瘫着。
老鸟要防止我趁机逃跑,这可以让我像个植物人半个小时。
第一次作为一个旁观者参与战斗,老鸟一直护着我。
他曾阴翳的告诉我他的任务是把我活着带回去。
熟练又流畅的动作一如我曾在阿兰身旁做的,他也是高级贴身安保。
他不如我,他死了,新兵蛋子和官员也死了。
这服制,是淮国人!
阿兰来救我了。
“唔——”我努力发出声音告诉他们我还活着,虽然我现在瘫在血泊里,还被老鸟压着。
我又犹豫了。
淮国人民以女性为多数,母系制度,这本就与东南亚圈其他两个大国典国和通国文化不同,使其嗤之以鼻。并且,因为发明创造,共产共享的社会形态,淮国每年都在吸引不计其数的民众不远万里,不择手段得进入淮魏之地,难民计划,庇护计划,血缘关系,偷渡,冒名顶替,层出不穷。
大混乱时代,人口就是劳动力,就是预备粮,就是财富,两国自然跟红眼鸡似的盯着淮国,想一口把这个大肉包吞下去。
然而,如今傻子都能看出来,和平是人心所向,所有人都希望重回黄金时代,复兴人类辉煌。说到底,便是安安心心的吃饭,不用担心吃了这顿没下顿,不用担心挣口粮时没了命,暖暖和和的穿衣服,冬天不会冻死,如果能有点娱乐,自由自在的,便是天堂了。
战争没有生存的土壤,撒旦却仍借万物之眼俯瞰人间。
表面上,叁国颇有携手同进,共创联合政府的睦邻友好,隐秘处刀光剑影,飞沙走石,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的碰撞,制度与制度的角力,阴谋阳谋从雪山河流蔓延到海角尽头。
我是否真的活着不重要,我代表的是淮国联合的诚意。如果我安然无恙,典国不会就此罢休,甚至可能借此发难,如今的平衡危如累卵,典通两国如同围猎角马的鬣狗,只要有一个弱点,便要肠穿肚烂。
阿兰曾指千里山河,言到想叫人成为人,无冻馁之患,无压迫之苦,平等各异,百花齐放,众神归位。
而我活着,阿兰的理想就破碎了。
“天王盖地虎。”一个陌生的声音。
“金陵煨鹧鸪。”是那个西装男,“God might not understand.”
“But I’m sure God’s wife will.”
“山雀同志你好!酸枣奉命执行立夏行动!”西装男握了握山雀的手。
立夏,春天就结束了。
“酸枣同志,山雀奉命向你传达季风行动内容。请携带路令尸体,打入典国内部!”
一个携带我尸体的人将被认同对典国忠诚,一个拼死完成任务的人将被重视褒扬,一场发于叶脉摇摆的轻风会吹彻整个山林。
“为每一个人类!”
西装男的敬礼真丑,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洒在满地的血与尸体,他拿着枪朝我走来。
原来是来杀我的。
原来我只是投名状。
是,阿兰要杀我吗?
我和你一路并肩走来,你怎么,就丢下我了?
好吧
如果用我换你波澜壮阔的理想
如果是你想要的
如果是你
那么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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