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事?”徐东辉坐在车里笑嘻嘻的问道,浑然不在乎那个女孩到底能不能听到。
那个女孩停止的拍击,然后站在车窗外嘴唇开始动了起来,看她嘴唇的形状,似乎在说着什么。
“哟,没想到啊,跟你一度春风,竟然能让你说话了,我这是不是做了好事啊!”徐东辉把车窗放下了一半,然后笑嘻嘻地说出了上面的话。
那个女孩的嘴唇持续不断的动着,徐东辉看了一眼之后,立刻就分辨出那个女孩似乎在跟自己反复地说几个字,不过因为她发不出声来,光看口型,徐东辉根本就无法分辨她到底说的是什么。
反正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继续留在这里只能让自己凭空增加无数的危险,徐东辉哈哈一笑,同时脚下一踩油门,汽车便径直冲向了前方。
车子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徐东辉看了一眼倒后镜,见那个女孩儿已经彻底没了踪影,于是他不再向后看,径直开车朝市里的方向驶去。
闲着无事,徐东辉开始猜测那个女孩对自己究竟说的是什么,因为听不到那个女孩的声音,所以他只能模拟那个女孩的口型,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李东辉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女孩应该是反复跟自己说四个字,第二个字应该是“我”,然后他又找到了第三个字“走”,至于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不太好确定,不过把这四个字连到一起,那个女孩应该说“()我走()”,想到这里,徐东辉突然有了一种这句话非常熟悉的感觉,随即,他立刻就想起了自己被怨魂缠身时,那只怨魂一直在自己耳边说出来的话跟我走啊!
徐东辉马上打了个哆嗦,他一边说出这四个字,一边想着那个女孩的口型,结果这一下子全都对上了,现在徐东辉无比的肯定,那个女孩刚才对自己无声说的,就是自己无比恐惧的那四个字跟我走啊!
徐东辉一脚刹车,车下的车轮摩擦到地面上立刻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不过徐东辉根本顾不了那么许多,找了个宽敞的地方,直接抹回了车头,径直朝着那个三岔路口驶去。
虽然苏东辉心里还是无比的恐惧,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彻底弄明白,这种恐惧可能会伴随自己一生。
不顾路上颠簸,苏东辉驰电掣般地把车子开了回去,不过车子已经在路上行驶了很长的距离了,他竟然没有找到那个三岔路口。
难道是自己开车太快,错过去了?
苏东辉把车刹住,开始回忆自己过来时经过的那段路程,不过他想了半天,也没有回忆起,曾经在什么时候经过那个三岔路口。
于是苏东辉把车掉头又往回开,这一回他特意减慢了速度,不过他的车都已经到了初遇到那个女孩时的路口了,也没有发现有哪个路口是三岔的。
苏东辉不死心就把车开回去,结果这一路上,正经他把眼睛瞪得跟铜铃那样大,也没有找到一条路是三岔的,那条路竟然好像凭空消失了。
想起那个女孩儿最后对自己说的那四个字,一种极度的不安感慢慢地遍布了苏东辉的全身,他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就好像一只小飞虫直接撞到了一张蛛网之中,虽然眼下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却有一个强大的,不可思议的对手,随时在准备给自己致命一击。
眼见着油厢快没油了,徐东辉没有办法,只好驱车往回走,回到市里在一个加油站给车子加满了油,他又直接返回了老君观。
余观主见徐东辉又返了回来,不由感觉到非常奇怪,他刚想和徐东辉说话,突然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他用手指着苏东辉惊讶的喊道:“徐施主,你身上的戾气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重,难道你离开我们这之后,又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我……”徐东辉张了张嘴,过了好半天,他才嗫嚅地道:“余道长,真被您说对了,我在回家的时候半路上遇鬼了!”
第九章 是不是错觉
“遇鬼了?什么鬼?”余观主大吃一惊。
“就是我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个!”
余观主脸上露出了疑惑神色:“不对呀,就算你遇到了鬼,你身上不是带着护身符呢吗?就算那鬼再厉害,也不可能让你身上沾染这么重的戾气啊!你不会又把护身符放在家里了吧!”
徐东辉马上也想起了护身符这码事,他把手伸向自己的脖子,口中道:“您不说我倒忘了,这护身符我一直戴到身上,根本就没离身啊!”
说着,苏东辉把那枚护身符从脖子上拽了出来,不过那枚护身符刚被拽出,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就听到了一阵密集的“啪啪”声响起,再看那枚护身符,就好像一块突然遇热的冷玻璃一样,瞬间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紧接着,那枚护身符就那么凭空化成了细小的碎片。
徐东辉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被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半晌都缓不过神来。
徐观主眉头越皱越深,口中喃喃自语:“真是怪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照理来说,那只怨魂即便是完全恢复了,也不可能对这枚护身符造成什么影响,可是它无缘无故地为什么会碎掉呢?”
徐东辉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又把话重新咽了回去。
余观主在原地转了两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他抬头问徐东辉:“徐施主,你这一路上是不是碰到过什么污秽的东西,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枚护身符根本就不可能损坏!”
徐东辉想起自己所做的事,唯恐余观主知道了实情彻底不管自己了,于是便找了个借口:“要是听您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这护身符如果不小心碰到的女人的经血,会不会直接失灵啊!”
“你”余观主彻底无语,他用手凭空点着徐东辉,过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时也,命也,看来你命中该有此一劫,睡到如今,你也别想别的了,那天我直接送给你两枚护身符,另一枚护身符你不会也用污秽的东西给污染了吧?”
“没有,没有,这次的事情纯属意外。”
“既然是意外那就好,不过你现在身上的戾气实在是太重了,如果你要想化解身上的戾气,我建议你在老君像前虔诚的念几天《太乙救苦护身妙经》,否则的话,你大概就要祸事临头了。”
“我就听到道长的了,这几天我不回去,除了跟你们一起做早晚课之外,其余的时间我都念这部《太乙救苦护身妙经》。”
于是徐东辉给单位和唐娆打了电话,开始在老君观念起经文来。
大概老君观里有神力加持的关系,徐东辉在这里足足待了三天,不过三天下来之后,余观主却不让他继续念下去了。用余观主的话:“你这几天念经虽然很虔诚,但是你身上的戾气却丝毫未减,看来此地已经不适合你继续留在这儿了,佛门化解戾气很有一手,你可以到庙里试一试。”
现在徐东辉有奶便是娘,他可不管上头的是诸佛还是诸神,只要能保佑自己,他都能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虔诚来。
于是他又来到了弘法寺,跟慈心和尚说明情况之后,慈心和尚自然不会拒绝,不过徐东辉只在庙里待了两天,却又不得不离开,因为他的公司有个两百万的合同出了问题,他不得不处理。
还好,弘法寺并不像老君观离市里那么远,从弘法寺开工车到徐东辉的公司,顶多也就用十几分钟的时间。
上一回那只怨魂已经给徐东辉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所以他在开车的时候,总是自觉不自觉的往路边看,一旦看到有穿红衣服的女人,他就会不由自主有一种想要直接打转向逃跑的冲动。
不过还好,最后他理智战胜了冲动,一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公司。
实际上他们公司出的问题并不是很大,只不过他这个决策人不在,别的人没有权利对这件事作出决定,徐东辉来了就简单了,只需要给那个合同加一条补充条款就解决问题。
处理完公司的事务之后,徐东辉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吸烟,一边在那里怔怔的出神,回想起前几天在路上发生的事,心中满是悔意。
不过同时他又感觉到有些奇怪,照理来说,自己的自控能力应该没有那么弱啊,怎么能见到那个女孩会突然产生强行占有那个念头呢?
其实以自己的财力,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女孩自己找不到?自己又何必冒着被警察抓的危险去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是自己这一段时间心里压力太重,精神状况出现了异常?还是自己那天在路上看到那个女孩之后,被一种特殊的力量给魅惑了呢?
徐东辉思量了一下,第一种猜测虽然可能性很大,但是相比之下,第二种猜测的可能性却要更大一些。
“难道是自己迷迷糊糊中遭了那只怨鬼的道儿?”徐东辉越想越出神,直到手指间的烟烫到了手指这才猝然惊醒。
把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中按灭,徐东辉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了窗子前,透过窗上的玻璃,他静静地看着外面城市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的景相。
在那儿呆立了半晌,徐东辉转身想回到办公桌前,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眼睛的余光突然在窗子的玻璃上好像看到了一抹红色一闪而过,现在徐东辉对红色非常敏感,感觉不对劲,他马上转头这次朝窗户玻璃那边看去,不过这一回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难道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徐东辉突然生出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不知怎的,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办公室里,温度好像在直线下降,明明是大夏天,他却感觉到了一丝阴冷。
徐冬辉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可是他刚才看到的那么红色实在是太刺眼了,不管他怎么努力,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都没有办法消除。
实在没有办法了,徐东辉离开了办公室,径直去了生产车间,他这回过去不是为了检查工作,只是寻思着那里的人最多,人多阳气盛,就算是真有女鬼,也不见得敢跟自己进去吧!
见公司的老总来了,生产车间的车间主任马上迎了出来,他满脸赔笑:“徐总,您过来检查工作啊!”
徐东辉微微地点了点头:“你不用管我,我就是在车间里来回转转,过一会儿我就走。”
车间主任应了一声,不过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徐东辉的身后,看他的样子,是想在徐东辉有疑问的时候直接能做出解答。
徐东辉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图个人多阳气重,有个人跟在自己身边自然是最好不过,不过他脸上不动任何声色,就是背个手在厂房内一点点地溜达着。
那些工人见老总来了,谁都不敢相互说话了,都站在自己的岗位上认真的执行操作。
在生产车间转了两圈之后,徐东辉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既没跟身旁的车间主任提出任何问题,也没有说出任何建议,就那么神情木然地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满心疑问的车间主任站在风中凌乱。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徐东辉再一次仔细观察屋里的情况,不过整间办公室都被他查遍了,他也没有发现有一点点的异常。
徐东辉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刚才在窗户玻璃上看到的那抹红色的影子,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第十章 端木大师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这件事却给徐东辉提了个醒,做事要趁早,如果自己再拖延下去,自己迟早会出大事。
于是徐东辉找出了名片簿,开始按照名片上的联系方式给以前合作过的生意伙伴打电话,寒暄了几句,当他们得知徐东辉要找一个能做个驱邪的高手,大多数人都表示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不过也有极少数人给徐东辉推荐某某大师。
徐东辉来者不拒,只要有人说起某大师的功力高深,他马上就用笔把那位大师的联系方式记到本子上。
把能联系的人都联系一遍之后,徐东辉开始按照自己刚才记下的联系方式,给那些大师打电话。
本来徐东辉还以为只要自己把电话打过去,那些大师就会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帮自己解决问题,可是当电话接通之后,他才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共七个人的联系方式,其中有两位说自己只擅长阴阳宅风水,对着鬼驱邪的事不是很精通。
另外还有两位人在外国,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来。
剩下的三位中其中一位手上正有一单委托没有完成,如果想请他出手的话,最低也需要等半个月的时间。
至于最后的两位,其中一位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二百万,而且要提前付一半,不管事情成不成定金不退。徐东辉一听,卧槽,这不是拿我当凯子么,不认不识的说让我打一百万就一百万,然后你到这里转一圈,随便比划两下,说失败了,我那一百万就直接打个水漂……。不过这个人毕竟是其他生意伙伴介绍过来的,自己也不好不给他面子,于是他只是客气了几句,这才放下了那位的电话。
徐东辉啐了一口,口中骂道:“都特么想赚钱想疯了,能找到你的人脑袋得灌多少水啊!”
眼见着只有一个大师可以联系了,徐东辉开始犹豫起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这个人也不能过来,那等待自己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可怕的结果呢!
这位大师姓端木,据那位生意伙伴说,端木大师在香江和东南亚一带非常出名,凡是他亲自接手的委托,很少有失败的。
在因为忐忑的心情中,徐东辉按下了端木大师的电话号码,电话拨通以后,那边很快就有人接起了电话,徐东辉先提起的那个生意伙伴的名字,然后对这人道:“端木大师,我现在遇到了诡异的事,虽然找人处理过,但是始终没有把这件事情解决,我听朋友听说过您的大名,马上就给您打了这个电话,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端木大师在那边笑道:“这还真巧了,我刚刚从东南亚回来,还没来得及整理家里的事你就把电话打过来了,既然你是隋老板的朋友,我可以把其他的事情推一推,先帮你把你的事情处理完。”
“那……不知道您怎么收费?”
“我正常收费是三十万到一百万之间,这就要看委托人事情的棘手程度了。”
“那我需要付多少定金?”
“定金就不需要了,前期你只需要帮我安排好食宿就可以了。”
端木大师的要求很合理,价格也算公道,你是徐东辉便邀请端木大师到新由市来帮自己做鬼驱邪。
端木大师做事毫不拖沓,接到电话的第二天,就直接坐飞机从香江来到了新由市,徐东辉亲自把他接到了市里唯一的一家三星级宾馆,然后又在本地一家非常出名的私家菜定了位置给端木大师接风洗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徐东辉这才开始讲述自己遇到的事情。
事关自己的生命安全,徐东辉对端木大师倒是毫无隐瞒,就连那天在路上遇到红衣女孩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说了。
“端木大师,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不知道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端木大师头发花白,大概六十多岁的年纪,颌下留着一把长胡须,配上一身唐装,显得仙风道骨。
“这件事你虽然描述的很详细,但是我现在还是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要不这样吧,你先领我去你说的那栋大房子里看一看,然后在拉着我去你遇到那个红衣女孩的位置,等我检查观察完,就能给你一个大致的答复了。”
端木大师捋了捋自己颌下的胡须,慢慢的说道。
结了帐,徐东辉亲自开车把这端木大师去了朱秀华死去的那那栋大房子里,因为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到这里了,而且也没有人打扫,所以房间里的家具和地板上都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端木大师,不好意思,自打这里出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找人打扫,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去别的地方,这里我先找家家政公司,等他们把这里清理完我们再过来。”
“没事!”端木大师摆了摆手:“只不过是一些灰尘而已,我又没有什么洁癖,而且做我们这行的,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环境都要接触,如果太在意外界环境卫生那我们就不用干了。”
“那就麻烦您了!”既然端木大师表示无所谓,徐东辉也不用矫情。
两个人进入这栋大房子之后,端木大师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才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掏出了一串小小的风铃,就见那串风铃被掏出来,突然无风自响,“叮铃铃”的声音不但没有悦耳的感觉,反而非常的刺耳。
端木大师的眉头一皱,用手平举着提着风铃在屋里来回转动,当他走到先前朱秀华所用卧室的时候,他手中的风铃响得更加激烈了。
“这里有应该什么东西!”端木大师用手指着那张木床,语气非常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