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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招娣:“我、我知道。”
  朱惠:“那以后我们在班上能互相帮助吗?我之前的课落下不少。”
  陈招娣:“不、不能。”
  朱惠皱眉,“为什么?你这么小气的?”
  陈招娣:“因为我、我想去创作班,之前我跟老师申请,老师说创作班人多,让我留在理论班。现在你来了,我正好就申请过了,可以去创作班。我想和林溪一个班,跟她学很多东西。”
  陈招娣原本因为自己文化水平低,不敢写东西,所以选了理论班。
  后来跟着林溪补课,林溪还教她写作的窍门,让她写自己的生活,写自己的心情,写自己的爱恨,从自己出发去写对这个世界的感悟,她一下子就被林溪给打开了一扇大门,她想把自己知道的贫穷生活以及不屈精神写一写。
  她要去创作班!
  现在朱惠主动给她腾了位置,她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朱惠脸色真是精彩得很,跟憋了好几天一样,“陈招娣,那咱们还是朋友吧。”
  在林溪宿舍有个还能说话的人,总比没有强。
  陈招娣摇摇头,“不好意思啊,我不配。我不会故意跟人家说林溪的坏话。”说完她就丢下朱惠走了。
  朱惠的脸直接黑了。
  不只是陈招娣不和她做朋友,其他同学也知道这事儿,谁还敢跟一个两面三刀的人一起玩?尤其女生宿舍都挨着,这个宿舍的事儿那个宿舍知道得一清二楚。她们谁没和林溪玩过游戏,谁没吃过她的零嘴,谁没抄过她的作业?谁没问过她写作窍门?
  哪怕有些学习上有点不服气有点嫉妒心理的女生,人家林溪也没对她们藏过私,就她们都不稀罕和朱惠做朋友。
  有本事你考试超过人家啊,有本事你文章写得比人家好啊,你背后捅刀子算什么?
  贱不贱啊。
  **
  林溪根本就没在乎过这些,她可是现代社会穿过去的灵魂啊,见识和学识领先多少年呢。让她去和人家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她根本不好意思,也没那个精力。
  她现在所有的精力除了学习和朋友,其他全部的都在谢启明身上,或者说担心自己会不会怀孕,毕竟阿飘说过她生了男主就可以回到原来世界的。
  从前她巴不得赶紧回去,这会儿又不舍得了。
  慢慢地她就焦虑紧张,觉得自己不想和谢启明分开,还有很多事没做过呢,她要是冷不丁走了他会怎么样?他是忘了她再婚,还是一直惦记着她?
  她每天都在要跟谢启明坦白和不要跟他坦白之间纠结,然后在怀孕也没怀孕之间担心。
  如果到了时间好亲戚没来,那她就开始焦虑地有些吃不下饭,等它来了,她才舒一口气。
  女孩子的生理期原本就没那么准确,很多人都会早两天、晚两天,最后就会月初月中月末全都轮一遍了。
  别人看来这没什么,林溪就会很紧张,但是她还得劝自己其实没什么。
  她既想和谢启明在一起,又怕他每天都想要,尤其是排卵期的时候,可她又想不出好办法拒绝他,以为如果说身体不舒服,他比她还紧张,如果说单纯不想要,他会考虑她是不是心情不好,被人欺负等等。
  反正在林溪看来,就真的很麻烦,反正就是找不到借口无缘无故拒绝他。
  所以,她现在很喜欢他出差,就一边想他一边又松一口气。
  当然,这样的结果就是她会加倍想他,就不意外的做梦经常梦到自己回到现代,再也见不到他。
  她哭得稀里哗啦,梦里他有时候忘了她,娶了别的女人,有时候伤心地要死了,反正五花八门的,就很好哭。
  这天一早,她把自己给哭醒了,茫然地坐起来,跟几个舍友对了个满眼。
  岳欣荣和季芳菲几个担心地看着她。
  林溪赶紧抹了抹脸,果然湿漉漉的,她笑道:“我……又梦到小时候了。”
  上一次她说的是梦到外婆了,她平时都有给外婆谢母等人写信,家里一切都好,但是不耽误她拿来当借口。
  周佳红心虚得很,以为心里是被贴大z报导致心理压力太大,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事可其实心里很在意,所以才会晚上哭得这么伤心。
  陈招娣和周勇想的是,林溪太可怜了,小时候被后妈没少磋磨啊。
  岳欣荣和季芳菲想的是,林溪和谢团长一起睡觉的时候就不会哭醒,这说明什么?这是想他了啊。
  岳欣荣:“林溪,吃过早饭你和我去军宣队,给谢团打个电话,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最近谢启明他们经常出去,要实地教学演习等,而且很多课程是保密的,他也不会跟林溪说,只说出差归来时间不定。
  不过他在某地如果允许的话,他会给林溪打电话的,也允许打过去。只是没急事,大家都不会打电话。
  林溪赶紧道:“我就是做个噩梦,给他打电话干嘛啊,他忙着呢。哎呀我上午第一节 没课,我再睡一会儿。”她赶紧蒙头朝里装睡,生怕舍友们逮着她安慰。
  她现在不只是舍不得谢启明,也舍不得她们。
  可她也舍不得前世的爸妈和好闺蜜呢,呜呜,她是个见异思迁的海王,她不配。
  算了,自己还是别胡思乱想,就顺其自然吧。她破罐子破摔地想,回去就回去,反正自己来过爱过足够了。
  她其实考虑过避孕的问题,但是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只能是上避孕环,可避孕环的质量很差。放在体内一段时间以后会生锈,还会长得身体内,最好拿不出来只能手术割出来,就很恐怖。
  前世她妈妈有个朋友,就是八十年代的时候避孕环伤了身体,后来常年被妇科病折磨着。
  现在的避孕环质量比八十年代更不行,她可不敢冒险。
  她从小被爸妈教育着身体第一,一定要爱惜身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
  因为这不只是自己的,还是爸妈心爱的,所以她不想做那些对身体有潜在危害的事儿。
  那就随意吧,她开始逃避,不去想了。
  林溪躺了一会儿居然真睡着了。
  梦里她居然听见宿管阿姨的大嗓门在喊什么查寝,她猛一个激灵就醒了。要查寝?她还睡在这里可别给宿舍扣分呢。
  她麻溜地爬起来叠被子,然后就听见宿管阿姨在门外敲门,“林溪啊,你在宿舍吧,小谢回来了,楼下等你呢。”
  林溪一怔,谢启明回来了?
  她赶紧应了一声道谢,又要给宿管阿姨开门说话,又要穿衣服,把自己忙得原地转圈圈。
  宿管阿姨说完话就走了,她就专心穿衣服然后收拾一下,再匆忙去洗漱。
  等她兴冲冲跑下楼,迎面几个女生挽着胳膊进来,看到她都忍不住笑起来。
  她有点纳闷,“怎么啦?”
  几个女同学哈哈笑着也不和她解释,拉着手跑了。
  林溪抬手挠挠头……头……她突然摸到自己支楞巴翘跟猛张飞一样的头发!
  嗷嗷嗷……没脸见人了。
  她捂着头转身要往回跑,等在那里的谢启明已经看见她,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将她扯进怀里,“见了我你要往哪里跑?”
  林溪闭着眼,捂着头,“别看我,我没看见你,等于你没看见我!”
  谢启明好笑得很,抬手给她扒拉扒拉头发,“没事,你咋样都好看。”
  可惜有那么三缕头发不配合,扒拉两下又咻得翘起来,谁让她用被子蒙头大睡了呢?
  宿管阿姨热情地喊道:“小谢,我这里有梳子快给她扎起来。这闺女就是容易害羞,哈哈。”
  谢启明就把林溪半搂半哄地去宿管阿姨那里,拿了梳子给她梳头发,顺手给她扎了两个低马尾。
  谢启明因为性格和工作关系,扎头发那是一丝不苟,两个马尾中间的发缝分得又直又平,而且两边发量绝对一样多。
  他还抿了一点水给她把脑门上支楞巴翘的几撮毛给压下去了。
  最后他看了看,“好了。”
  宿管阿姨乐成花,“小谢就是能干,什么都会。”
  谢启明这一次过来不但给林溪带了礼物,还给宿管阿姨带了呢。甭管什么礼物,带了阿姨就高兴。
  谢启明拉着林溪跟阿姨告辞,问林溪:“下面有课吗?”
  林溪:“习作课,老师不去。”
  谢启明就拎着提包握着她的手去蔚秀园。
  立冬已经七八天了,周围树上的叶子掉得光秃秃的,视线就格外好。天空瓦蓝瓦蓝的,纯净得有些刺眼,阳光也好得很,鸟儿们在暖阳凉风里嬉戏盘旋,一片美好的景色。
  林溪刚从温暖的宿舍里出来,乍一走进寒风里,还有点瑟缩呢。
  谢启明大手温暖又干爽,握着她的手,让她一点都不冷。
  他也不问她大字报的事儿,更不问其他的,只问她,“想我了吗?”
  林溪嘴硬得很,“我可忙呢,偶尔想想。”
  谢启明就笑,“那是谁啊想我想的嗷嗷哭。”
  林溪脸一下红了,“你怎么能一回来就诋毁我呢?你怎么不实事求是呢,我哪里嗷嗷哭了。”
  谢启明垂眼看她,低声道:“没嗷嗷哭,就抽哒哒哭,一边哭还咬人。”
  林溪这下全身从头到脚都热起来,半点都不冷了。
  嗯,这是谢氏热身法。
  这些天谢启明不在,林溪就不肯一个人来睡觉,所以房间一直锁着。谢启明开了锁,把门窗开着透透气,然后屋里收拾一下,再把炉子烧起来。这种院子是没有暖气的,都是自己烧煤炭炉子。学校给谢启明分了煤炭和煤球,就堆在门口。
  因为他俩不计较,而且也不天天在这里煤炭烧不完,所以其他老师有来撮的,他俩也随意。
  他们也会想还点别的东西,俩人还不要呢,大家关系都不错,才不在意这点东西。
  他俩虽然大方但不是软柿子,所以哪怕最喜欢占小便宜的都很少会心安理得地占他家的便宜,回头有好东西都想着送些过来。
  这不他俩一进门,谢启明抱着林溪刚要亲还没亲上呢,就有人特意过来说家里中午包水饺,一会儿给他俩送,让他俩别做饭也别吃食堂。
  冬天大白菜萝卜的很多,家里条件好的有老人在帮忙带孩子做饭的,就喜欢包饺子改善生活。不需要多少肉,加点虾皮木耳之类的就很鲜美,孩子们也爱吃。
  反正对孩子来说,白菜饺子好吃,萝卜炖白菜就不爱吃。
  等人走后,谢启明又不好去关门做什么了,实在是大白天的很容易惹人怀疑。他倒不是怕这个,他是怕林溪脸皮薄,回头再也不让他亲就麻烦了。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她哭唧唧,一种是哭得他心痒,一种是哭得他心疼。
  林溪就故意勾引他,跑去门口张望一番,然后回头对他笑道:“团长,我给你放风,你快点!”
  谢启明:“……”你就调皮吧。你跑出去放风,我亲谁?
  他拿了洗脚的盆子和抹布,“我收拾一下卫生,包里有吃的。”他经过门口的时候,把退回来的林溪一下子压在门板上垂首就亲过去。林溪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踮着脚尖把自己送上去让他亲得更加深入。
  等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谢启明抬头,林溪已经被气得脸红气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