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怜悯过他了?
这不就是这样的世道,这不就是一个只要你不剥夺,就会被剥夺的世道?
……
礼部里外都清肃了一遍之后,自然有新的礼部尚书任职,但是程宁他们倒是完全没想到,这位新上任的礼部尚书竟然是耶律齐?!
更让人震惊的是,耶律齐是上任当天晚上驾龄了王府。
惹的穆晋干都变了脸色,跟程尉两人一起将程宁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屋子,吩咐了足够的暗卫护在他的身边,别说是一只鸟飞过了,简直就是滴水不漏这才一起去见了前厅一身官服,正优雅喝茶的人,三人见面,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吓的双方的下人、随从都暗暗心惊。
“都下去!”耶律齐率先对自己的身后就要拔刀的几个护卫挥手说道,看到护卫还犹豫的样子,耶律齐脸色更冷了下来:“没我的命令不得踏进这屋子一步!”
护卫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听从主子的命令恭敬的转身离开了!
有了耶律齐率先做出这样的举动,程尉也自然不甘示弱,对着下人挥挥手,下人什么都没多说也跟着离开了,顷刻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三人,气氛更是诡异的有些吓人,幸好这三人都不是常人,完全不受影响,反而还淡定自若的都坐了下来,不知道的人,大概都要以为这是三个没就没见面的好友了!
“唉——”诡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耶律齐倒是率先开口了打破了这沉默,面对对面两个对自己师傅敌意的人,耶律齐莞尔一笑,好看的白皙容颜上露出一丝的无奈:“罢了,我知道我们双方曾经有一些小误会让我们双方都做不了朋友了,所以这次我来找你们也不绕圈子了!”说着耶律齐放下茶盏,笑看着对面两人直接说道:“我们联手吧!”
“叮——”穆晋干手中一抖,手中的茶盖失手掉落了。
程尉都身子微不可查的歪了一下,抬头错愕的看着耶律齐仿佛是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话一般!
等等。
耶律齐,刚刚……刚刚说什么了?
“我说……”耶律齐仿佛是看透了对面两人此刻心底深处的想法一般,再一次肯定而认真的说道:“我们双方联手吧!”
程尉更穆晋干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听清楚了,两人对视一眼,程尉转头双手环胸,冷笑的看着对面的人说道:“耶律齐,这半年中,我们双方在暗中的摩擦大大小小不下数十次了,双方试探的都差不多了,但是你以为这就是我们的底线吗?呵呵……你是太小看你我们了,还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你觉得我们就怕了你吗?告诉你,我们懒得跟你们正面冲突,主要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懒得跟你浪费精力跟时间,而且这一次,你们扳倒礼部尚书,你现在又坐上了这样的位置,你就以为我们没辙了吗?告诉你,这一切不过是我们计划中的而已,我不管你今天是为了什么目的来的,总之现在你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我们权当没见过你!”说着程尉示意了一下门口的方向道:“请吧,不要在这里发疯了,你伤害程宁的事,我总有一天会找你算账,现在就是懒得理你而已!”
耶律齐全然不将程尉的威胁放在眼中,嘴角一直噙着一丝笑意,片倾后,看着两人只问了一句话:“就算,我想要跟你们联手一起铲除国师,你们也不考虑我的提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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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我答应!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程尉更穆晋干两人怔了,也都严肃了起来,相互对看一眼之后,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问和震惊!
一点不意外两人的反应,耶律齐的嘴角始终噙着那缕笑意,垂眉看着手中的茶盏,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声音清幽的仿佛不是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没什么好惊讶的,你们也不用怀疑这事的真实性,如果你们不跟我联手的话,我也会自己行动,只是大家难得有一样的敌人,事半功倍岂不是更好?”
一样的敌人?
他耶律齐不是梁家的客卿?
不是跟梁鸿彰早就千丝万缕的关系,怎么会是敌人?
但是看着耶律齐虽然笑着,语气却是夹杂着一丝透骨的寒意,两人心地猜测,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果然,耶律齐也不等两人问,自顾自的放下茶盏,抬头看着两人道:“事已至此,我也不隐瞒了,虽然这件事刘户青隐藏的很好,但是我回来滦阳城这半年,已经调查清楚了,当年害了我师傅的人可不止他一人,还有一人,也就是这件事背后最大的一位推手……”说着耶律齐顿了顿低沉道:“就是梁鸿彰!不然……呵呵,他怎么会平步青云,坐上国师的位置?”
耶律齐说的很轻淡,听上去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可是他眼底那一丝的恨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
程尉更穆晋干两人都很错愕这件事的转折,怎么都没想到,耶律齐的师傅,也就是前国师竟然是因此被害?
在他们的调查中,现在的梁鸿彰可谓是绝对的清官廉政,前朝就是一位很低调的文臣,天下易主之后虽然他倒戈的也是最快,但是为了国之安稳,这位国师也是为国为民做了很多的好事,事迹也是坦坦荡荡,干干净净,就连程尉跟穆晋干多年的调查也都没查出来有些什么,可现在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陷害前朝国师,耶律齐师傅最大的幕后黑手?
“是不是觉得他太干净了?”耶律齐嘴角露出一丝嘲讽:“难道你们就没怀疑过,太干净了,反而让人觉得不对劲吗?”
耶律齐这一说,另外两人瞬间明白了,也暗道:大意了!
试想一下,从前朝能突然之间徒步青云的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难道就真的如所有人看到的那般干净?
只怕是那些脏的的事物,都有人替他处理了,而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那个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刘户清。
“当年鼓吹刘户清在睿秉王耳边吹风,我师傅德高望重,功高盖主,总有一天要反了他,而睿秉王此人本就生性多疑,加上过了太久的太平日子了,更是心生警惕,所以,不过是被瞎吹了几次耳边风,加上一两次我师傅因为上了年纪有些体弱而没应召入宫面圣,更加深了睿秉王的怀疑,所以,最后才落得那样的下场!”耶律齐淡淡的说着:“可笑的是,刘户清万万没想到,他螳螂捕蝉,他的身后却一直有一直黄雀,表面上梁鸿彰跟新皇帝给了他很好的,很光鲜亮丽的一切,背地里,却被梁鸿彰打压,将所有的污名罪状全给了他,过河拆桥,让他自己落的一身清白!”说着耶律齐的语气冷冽而嘲讽:“说来我也是可笑,当年阴差阳错的在师傅逝世之后投靠了他,非但这些年被他利用了个干净,竟然他还想要将我当成第二个刘户清,呵呵……”耶律齐冷笑:“他可能万万没想到,他伪装的那般好,刘户清却是弥留之际像我道出了他的一切!也没想到,刘户清背地里这些年也一直在准备脱身而走,因为他也早就料到梁鸿彰不会放过他,不过,他们两人大概都没料到,相互握着把柄的两人,最后却是因为你们这突然出现的第三方因素而瞬间决定了胜负!”
“所以……”耶律齐说完之后,被穆晋干淡淡的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他看着耶律齐,也是十分不敢相信他所说的一切:“这就是,你这半年来虽然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却始终不跟我们起正面冲突的原因?”
敛去了戾气和冰冷,耶律齐貌似放松了一些,换了一个姿势看着两人淡笑:“梁鸿彰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变成一只螳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