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因为故意伤人罪,坐过两年牢,除此之外,我们家在本地的名声也不太好。”
猝不及防的坦然,让陈梦很是意外。
“这样啊。”她说。
“你怕不怕?”他眼神突然阴鸷。
“你会伤害我吗?”陈梦狐疑。
邵远嗤笑了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虽说没有闲聊太多,不过整顿饭气氛还是和谐的。
吃到中途时,邵远拿起手机,侧过身后,调成前置镜头。
屏幕上,陈梦因为紧张,所以木着一张脸。
“笑笑。”邵远提醒她。
陈梦努力把嘴角往上翘,表情僵硬,宛如提线木偶。
“开心点行不行?你这样子,感觉像是对我很不满意。这要让他们看到,指不定又要问东问西!”他无语。
陈梦试了又试,对方却总是不满意。
“你这女人,到底什么情况啊?!”
“不好意思……”
陈梦很为难,她真的好多年没有发自肺腑的笑过了。
邵远大约也看出来她情况不太对,强忍不耐烦把语气放温和。
“你,想点开心事,又或者说,看着我的后脑勺,把我当成你最想见的那个人……来,1、2、3……茄子!”
“来,1、2、3……茄子!陈梦,让我看看你的白牙齿!”
“等等,沈牧川,我刘海有点乱!”
……
咔嚓——
“这还差不多!”邵远满意地收起了手机。
“诶?已经拍过了吗?”陈梦茫然。
“喂,你是不是有梦游症?怎么总给人的感觉就像没睡醒一样!”邵远伸手在她脸前晃晃。
“没有。”陈梦认真的回答他。
“好吧!我先走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再找你。”他潇洒离开。
陈梦回去的路上,特意拐到市场买了点水果和新鲜蔬菜。
到家以后打开手机,发现段策回了条信息。
只有一个字:好。
简单明了,没别的话了。
这个周末,段策没有出现。
陈梦坐在院子里眺望星空,感觉自己孤零零的。
手机嗡嗡地开始响,她立刻拿起来。
不是段策,而是【飞鸟】发来的消息。
【飞鸟】:你跟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陈梦】:很好。
【飞鸟】:怎么个好法?
【陈梦】:我们在一起了。
【飞鸟】:……
【飞鸟】:把位置发过来!
【陈梦】:做什么?
【飞鸟】:我去看看那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又想对你干什么!
【陈梦】:我已经快三十了。
【飞鸟】:三十又怎样?你就是个死心眼的白痴!一个初恋让你消沉了这么多年,这回如果再陷进去,你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飞鸟】:陈梦,我建议你对着镜子好好照照,认清现实!这个世界除了我,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出于真心的爱你……抱歉我知道这么说很过分,但是,我真的不想你再受伤。
【陈梦】:我懂,放心吧。
飞鸟说的对,她就是个死心眼。
只要认准的事,眼睁睁往南墙上撞都不会拐弯。
未来的事太遥远,谁都说不准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够。
段策怎么看她、抱着什么目的、这都不重要。
她只是,太怀念那种久违的温暖……
深夜十一点,突兀的敲门声将陈梦唤醒。
“谁啊?”她试探。
“我。”熟悉的声音说。
陈梦打开门,一具强有力的身体,便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想我没?”他语气亲昵,身上还散发着酒味儿。
“先进去吧!”陈梦急忙说。
把门反锁好,陈梦把他扶进屋里。
“你喝醉了啊。”
“没事,我清醒的很。”
醉酒人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看他脸色和平常似乎没区别,但眼神却有点涣散。
“你渴吗?”她问。
“我饥渴。”男人直接吻住她。
酒味儿熏得陈梦发晕,但也不觉得难闻。
段策这趟过来目的很单纯,然后没有任何交流,两人就直奔主题。
他本来就力气大,再加上酒精驱使,野性越发肆无忌惮地展现出来。
陈梦抓着床单,尽可能让自己平静地消化那种钝疼……
“叫两声。”他说。
“……我不会。”陈梦尴尬。
“不会就学,明天我给你传几个片子。”他恶意咬她嘴唇。
“别,明天还要上班呢。”陈梦紧张。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谁也不会知道是我干的。”他似乎很得意。
陈梦想想也是,索性放弃反抗,由他去了。
结果就是隔天嘴唇肿得厉害,次日连段策都不敢相信。
“我也太猛了吧?你昨晚应该相当满意吧?”他惊讶。
“……”陈梦不想说难听话。
尽管嘴巴破了皮,但到了公司后也没在意,谁会有兴趣关心一个保洁的私生活?
昨晚陈梦的担忧,显然有些多余。
中午吃员工餐时,她收到了邵远发的信息。
【我爸妈居然对你很满意……无语。】
对着文字,陈梦都能想到他会有什么表情。
【这应该说明,我还能嫁得出去。】
陈梦随手打了一行字准备回复,不过犹豫后又删掉了。
他们之间,并没有熟到能开玩笑的地步。
过了片刻,邵远给她转了一千块,顺带还把那张合影发送过来。
陈梦看到之后,自己也很吃惊。
照片上她居然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儿。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十七岁。
镜头前的邵远,表情略显敷衍,不过那张脸还是很帅。
二十五岁,因为故意伤人罪坐过两年牢,家里名声也不太好……可惜了。
否则,他在婚姻市场必定炙手可热。
因为照片拍的很好看,陈梦舍不得删,便把它保存下来。
晚上,飞鸟再次发来的信息。
【飞鸟】:公司被批准上市了。
【陈梦】:恭喜你啊。
【飞鸟】:我会把我们这些年失去的东西,通通拿回来。
【陈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