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些喊声。
沈毅就觉得有个钩子在坑里哗啦,很快,钩子就勾住了他的腰带,然后有人将他给拽了出去。
施如安也是一样。
这两个人出来后,整个都是个白人了。
根本看不出面目。
“妈的,这群乱臣贼子,居然真敢来找死啊,一刀杀了算了!”
有人怒喊道。
“别,先问清楚再杀也不迟。”
有人打来了一盆水,开始给沈毅二人洗脸上的白灰。
先给施如安洗的。
等洗了一半后,有人惊异的说道:“妈的,看样子还是个娘们啊!”
这时候施如安吐干净嘴里的白灰,闻言大怒道:“你才是娘们,你全家都是娘们。”
此人不禁大怒,“好啊,还敢顶嘴,杀了得了!”
说着就要动手。
正好这时候一个女子走了过来,“慢着,我怎么听着声音这么熟悉?”
说着蹲下身,仔细一看,便大惊失色。
“施如安?”
“哼,想不到你也认识我?告诉你,虽然我被你们抓了,可我不服气,用陷阱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把我放了,咱们真刀真枪的打一次。”施如安开始用激将法。
这个女子哭笑不得的说道:“快!快给洗干净,你们搞错了!”
“嗯?怎么搞错了?”
女子这时候指了指一旁满身白灰的沈毅,“这个……是……。”
“没错,他就是我的朋友,沈毅!告诉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而已,别为难他。”施如安闭着眼说道。
女子哎呀了一声。
而那些下人们也傻眼了。
愣了片刻后,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怒吼道:“还不快给二少爷清理干净!”
“是是是!”
又是好一通折腾,因为脸上的白灰可以用清水洗去,可眼中的白灰却不能,非但不能,还得用香油来洗,否则就会被烧瞎双眼。
等收拾好后,沈毅睁开眼睛,就见柳如烟一脸心疼的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毛巾给自己擦拭。
而刘元和刘福两人,则跪在不远处,一见沈毅睁开眼了,赶紧磕头道:“二少爷,我们不知道是您,多有冒犯,还请勿怪!”
沈毅不怒反喜,“怎么会怪罪你们呢,现在外面大乱,你们谨慎些也是好的,只是这陷阱是谁让你们挖的?”
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说道:“是李姑娘。”
“李纯一?她在这?”
“嗯!正在后院布置陷阱呢!”
这时候沈诺接到了通禀,赶紧赶了过来,一看到沈毅满头满身的白灰,心疼的差点掉下了眼泪。
“这是怎么弄的?”从不发脾气的沈诺也对刘元二人吼道。
沈毅摆了摆手,“不怪他们,是我不小心掉进去了!”
“你们终于回来了!京城现在变了天了,刘毅那个家伙谋反了,听说已经将皇上给杀了,正准备谋朝篡位呢!”沈诺焦急的说道。
沈毅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只要刘毅没疯,他就不可能杀人篡位,肯定是外界瞎传。”
“是吗?没有就好,不过也够吓人的啊,外面整天乱糟糟的。”
“没事,我回来了!”沈毅宽慰道。
“殿下……回来了吗?”
“我让他们暂时在城外躲避,我和施如安先回来看看情况。”
沈毅又和沈诺说了两句,就来到了后院。
此刻李纯一正指挥着家丁们挖陷阱。
“快点挖,挖深点,对!你那个刀尖得冲上啊,还有,下面得泼上粪水……。”
这些话让沈毅都为之毛骨悚然。
暗自庆幸刚刚自己掉进去的是白灰坑,不然的话,现在估计早就死了。
一见沈毅来了。
李纯一先是愣了愣,然后十分高傲的扬起头来。
“怎么样?我挖的陷阱不错吧,看样子,你们两个都中招了啊!”
沈毅笑了笑,“是不错!就是那白灰有点损!”
“不损怎么能叫陷阱呢!”
沈毅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说道:“多谢!”
李纯一的脸红了。
“谢什么?”
“多谢你帮着我守好了家。”
李纯一低下了头。
施如安这时候问道:“我家怎么样?”
“施家没事,这些反贼也知道施家不是好惹的,所以没敢去招惹。”
“咦,怎么就见你,陈一飞呢?”
“他?”李纯一苦笑着摇摇头。
“那天他说要去皇宫看看,结果一去就没了音信。”
“以玉先生的实力,应该不会出事。”
“我倒是不担心他出事,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两个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沈毅将事情大概的讲了一遍。
当听说赵成英死了后。
李纯一也有些惊讶和叹息。
“终于死了!也枉费他活了这四五百章了!”
此刻的陈一飞,正如沈毅所说的那样,毫发无伤。
之所以没有出现,只是因为他遇到了一个故人。
一个已经人去楼空饭庄中。
陈一飞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然后从掌柜的卧室里找出了几坛子好酒。
两个人相对而坐。
老者叹息了一声,“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们还能再遇见。”
没错。
说话的人,正是那位陈晓月。
“吃吧,你这个岁数,吃一顿少一顿了!”陈一飞没好气的说道。
陈晓月斟满了一杯酒。
“来,喝一杯。”
陈一飞看了他一眼,“你忘了,我是不会和你喝酒的。”
陈晓月苦笑一声。
“没错!我忘了!”
说完陈晓月一饮而尽。
“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吗?”
“何所谓好?何所谓不好呢?总归是这样,不好不坏的活着呗。”
又是一阵沉默。
“其实,我当年……。”
陈一飞摆了摆手,“不用提当年了,那些事我早忘了!现在我们就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你要是愿意吃喝,你就在这待着,不愿意,你就滚蛋,就这么简单!”
陈晓月嘿嘿一笑,“好!好!”
这顿饭吃的很久。
陈晓月喝了很多。
不过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陈一飞吃饱了之后,也没有离开,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只是在陈晓月喝完酒之后,躺在椅子上,显露出胸膛上的伤痕。
“谁干的?”陈一飞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