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好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快的向着俱东国奔去,原来要十天的路程,被他们不眠不休的五天就赶到了。
到了驿站,士兵们开始喂马,磨刀,准备一场恶战,花慕容则在研究着这里的兵力分布。冷飞绝指着羊皮卷上的一个个小红点,冷笑:“翼王有着这样的势力还不谋反,倒比以前有耐心的多。慕容你能弄到这图,也真是让人心寒啊。”
“既然你早就知道翼王有着狼子野心,为什么不干脆把他收拾了?这样的游戏很好玩是吗?”花慕容看着冷飞绝,恨恨的说。
“他……到底是我唯一的兄弟。”
“对不起。”花慕容一怔,然后说。
“看来,拥有兄弟之情还是太奢侈……王位之上,从来没有什么父子亲情。”
花慕容也沉默了。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手足相残的惨剧,但是王叔的虎视眈眈逼迫着没有子嗣的父王立她为王,心中也不是一点怨恨都没有的。她知道冷飞绝登上王位不易,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他是怎么爬到这个更位子上去,但是父子反目,手足相残的戏码自古就没少过。
他……还是不想对冷飞扬下手吧。毕竟他们身上血脉相连。
“你打算怎么做?”花慕容问。
“原想放他一马,但他既然敢动我的儿子,我也不会对他手软。”
“若是硬拼我相信冷飞扬不会是你的对手,但现在错儿在他们手上!万一他想鱼死网破那又该如何?”
“慕容,你要冷静。你觉得他想要的会是什么?”
“王位,或者是你的命。”花慕容淡淡的说。
“可这两样我都不会给他。”
“是啊……那就看着花错死了就好。”花慕容赌气说。
她知道冷飞绝说的是对的,但情感上对于他对自己的骨肉这样冷血,心中还是不太舒服。冷飞绝看着她,突然笑了:“要我们不太吵架似乎很难。”
“也许。”
“我一直期望你回俱东国,没想到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真是世事难料。”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回来的。”
“是啊……但这样想着,会比较开心,日子也比较容易过。呵呵……”
冷飞绝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些凄然,花慕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此时才觉得他们二人靠的太近,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冷飞绝也没有阻止。
就在此时,她突然闻到蜡烛中传来奇异的芳香,微微皱眉,急忙掏出随身携带的丝绢,捂住了冷飞绝的口鼻。冷飞绝一怔,看着自己面前的白玉小手,轻笑起来:“慕容你就这样着急……”
“闭嘴。这是迷魂香,吸进去会让人一天武功尽失。”
“你不怕?”
“我自幼和这些草药为伍,自然比你强一些。”
“放此异香的必然是想要我们性命的人,何必将计就计?”冷飞绝笑着握住花慕容的手:“我相信慕容一定有办法的,是吗?”
“你……真是大胆。”
“如何?”
“好。只要把你击晕了,应该就无妨了。”
“啊?”
冷飞绝一愣,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花慕容就飞速一掌击在他的后脑。冷飞绝意识清醒,但还是配合的昏迷过去,花慕容也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过了不久,有人检查他们的呼吸,用牛筋把他们的手脚捆好,然后把他们装在了马车里。黑暗中,冷飞绝与花慕容互看一眼,然后迅速闭上了眼睛。而他们的脸上,分明是带着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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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浇在身上,花慕容与冷飞绝就此清醒。他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昏暗的烛光几乎看不清一尺远内的东西,而绑住手臂的牛筋却是越挣扎越紧。花慕容放弃了挣扎,却见冷飞绝下吐出一把刀片,很是纯熟的割起了自己手腕上的牛筋。
“真是恶心。”花慕容皱眉说。
“只有藏在这里才不会被发现。怎么,难道你不愿意拿这肮脏的刀片来救你?”
“……随你。”花慕容闷闷的说。
“呵呵……”
冷飞绝解开了花慕容手上的绳索,花慕容活动手臂,发现除了有些发麻外,一切都还好。在她活动手腕之际,冷飞绝把烛火点亮,也看清了他们身在何方。冷飞绝打量着这个装饰华美的殿堂,微微一笑:“似乎是我那个弟弟的行宫。”
“冷飞扬的行宫?那么多金银珠宝,倒还真是恶趣味。”花慕容也一边打量,一边说。
“若是没料错的话,他应该快来了。”
“嗯。想好怎么对付他了吗?”
“自然是见机行事。……慕容,我们真是很少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
“年纪大了,自然会看开一些吧。”花慕容看着冷飞绝,淡淡一笑:“你是对不起我,但是认真论起来,我对不起你的更多……对不起。”
“慕容居然会向我道歉,真是难得。”冷飞绝看了花慕容一眼,有些意外的说。
“是。一直以来,我都很任性……最大的任性,便是生下这个孩子吧。时间过的很快,都已经五年了……我们也老了。”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