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长老愤懑不已,喝道:“这青鸾惑左圆融,杀左韶德,两座大城不要,四处征伐,除了洗劫法器灵石,什么都不要,她也是分神期,如此杀伐,难道就不怕天谴,她求什么?”
左岳之派了人去万通城和白鹿城地界,遇见左韶德二子,捉来三十三重天上审问,方才知晓荼山中事,知左韶德已死;去往白鹿城的修士返回,才知白鹿城已空,左家修士一个未存,不论是左圆融,还是左青锋……
“这青鸾真是丧心病狂,莫不是以战事为乐?”
“我看不然,或许是青鸾族派来的内奸,搅乱我南洲,否则那小龙王怎会与这青鸾勾搭到一起去。收复五洲,从我南洲始。”
“若是如此,此刻中洲就该有动静了,怎的不见一名青鸾族人踏足南洲。我看这青鸾所作所为非是中洲授意。”
左岳之沉声道:“是本尊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杜判道:“是那青鸾太会演戏,便连两位执法亦是被骗,宗主毋须过分自责,此时还以商议对策为要。”
左岳之道:“以杜判所想,该当如何?”
“相信宗主心内早有决断。”
左岳之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朱陵断台上肃静,待他发话。
左岳之手扶住宝座椅背,叹道:“求碧落宗派人罢。”
“是。”
南洲九月的天,正是结实之际。
顾浮游的人马几乎踏遍了整个南洲,除了那三十三重天。
攻下的城池一座未留,除了身前这一座逍遥城。
逍遥城郊外有很大一片稻田,普通百姓种稻,秋风一来,金浪翻涌,所以有那样的摇篮曲。
她孤身一人,在稻田中缓步而行。
自打苏醒后,出仙落,未回过逍遥城一次,许是近乡情怯。
她听思渺说,七百年前一战,逍遥城被左天朗一把火烧的差不多了。
左家惦记逍遥城界内几座灵矿,这才重新修建。
七百年间,百姓已然换了好几批。
这处地方,是故土,也不是故土了。
顾浮游走到城楼前,看到城楼上被吊着的左天朗,笑道:“果然还是吊在这里最好看。”
她每到一处城池,必要将左天朗吊到城楼上。
站在城下欣赏他被吊上去,仿佛成了一股执念。
众人不敢多问,只能依言而行。
顾浮游歪头,发现左天朗神色呆滞,脸上有淤青。
萧中庭就站在城楼边。顾浮游道:“你怎么折腾的他,看他神情,哪里还认得出是左天朗。”那不可一世的神情没了,成了逃避现实的模样。
萧中庭道:“大人莫问了,怕污了大人耳朵。”
顾浮游淡道:“别弄死了。”
往城里去。
逍遥城是她攻打的众多城池里,损伤最小的,城池基本保持原来的模样。
去往城主府的路已经变了。她在城主府前呆站了一会儿,方才进去,路过书房时,见有人。
悄然进去,见是斋先生,折扇放在一旁,正挥笔写些什么。
顾浮游站在她身后,抱臂观看,只见斋先生写道
——旧历末年,大人异军突起,四海龙君暗助,扫荡南疆,所向披靡,美色得白鹿,离间得万通,所过之处,左氏修士闻风而丧胆。
顾浮游道:“你这写的什么?”
斋先生被她突然出声,吓得掉了笔,拍抚胸口:“你别鬼似的走到我身后,冷不丁说话,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