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大地再次剧烈摇晃起来,但却比之前更严重,好似地震一般,有几处甚至裂出了一条半丈宽,一丈深的裂缝。
好多人都因太过突然而摔伤,更有人甚至直接掉入裂缝中。整个山顶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王宁山的举动太过突然,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处在最外围的江亦铎蹬了静花台边缘的一条石柱,朝着王宁山挥了一剑,试图将他拦下。
王宁山不得不躲开这一剑,然后恨恨地一掌就要打在江亦铎的胸前。
“师兄!”沈肆急得大喊一声。
这时一道巨大的黑影忽然从江亦铎身后如闪电一般出现,叼住他后背上的衣服朝地面一甩,躲过了王宁山的那一掌。
江亦铎顺势在地上一滚,最终只是受了点擦伤。
因为江亦铎这一剑,王宁山还没有碰到地面就又被众长老捞了回去。
地面又恢复了平静。
江亦铎没有再回到空中的战局中,而是看了沈肆一眼后,就立即跑到了赵倾延身边。
看到李胤此刻的模样,他紧紧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敢问,但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师父,李师伯他……”
赵倾延一直坐在地上,他看了眼怀里的李胤,也很担忧道:“不清楚,暂时应该没事。”
江亦铎松了口气,转头就看到一脸焦急,想靠近又被萧连澈拦住的李括。
“江师弟你没事吧?”高远堂十分担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多谢高师兄关心。”江亦铎道。
“鲁莽。”赵倾延刚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差点又被江亦铎吓了出来,要不是沈肆那头妖兽,江亦铎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
“我……我拦王宁山前看到际流在我身后了,阿肆说如果我有危险,他会救我的。”江亦铎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
赵倾延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江亦铎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留意到身后的际流。又问:“既然你没受伤,为何不回去继续擒拿王宁山?”
江亦铎有一点不好意思地道:“我的修为在众前辈里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强行参与的话,很可能会拖了后腿,甚至被王宁山抓住,当做人质。与其这样,不如早点退出来。只是没想到,退出来之前还出了点波折。”
赵倾延没说话,但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从空中落地之后,际流就死死盯着地面。片刻后,他猛地一爪子砸出了个洞,对着洞口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吼叫声。
但奇怪的是,众人虽然觉得声音应该已经到了震耳欲聋了,但耳朵却并没有很难受。
江亦铎知道,这是际流选择了攻击对象。
而且……这地下一定有什么东西!
随着际流这一声吼叫,原本平静下来的地面再次剧烈晃动起来,但却与之前的感觉不同。之前晃动的目的是震倒地面上的人制造混乱,而这次却好像是在逃窜。
际流第二声吼出来后,静花台中央的大理石地面忽然碎裂开来,然后碎石块忽然崩飞,一只蛇身马头鹿角的妖兽从地下蹿了出来。
众人大惊失色,但随着妖兽蹿出,大地再次恢复平静。
“是土震蛟!”人群中传来一道惊呼,众人看去,发现是源海派的一个年长弟子,“千万不要让王宁山碰到它,它会带着王宁山消失在土里的!”
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王宁山拼了命地要飞回地面,原来这是他给自己留下的一条退路。
土震蛟冒出地面后显然也被吓了一跳,立即就要再钻回地底去,却被际流一爪子按住了头。
土震蛟使劲儿挣扎也没逃出际流的爪子,一时间也怒了起来。蛇身一卷就缠到了际流的右爪上,在际流下意识抬爪时,马嘴里闪过一颗闪着寒光的利齿,朝着际流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可是土震蛟并没有如愿,际流一条黑色的长尾巴仿佛模仿土震蛟一般,将它的马脸和蛇身的连接处,姑且也叫做脖子的地方死死缠住。
土震蛟被勒得舌头都要吐出来了,这时赵倾延扔出一条缚仙索将土震蛟绑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李括自告奋勇地用他那个收了女鬼的小黑葫芦把土震蛟也收了进去。
空中的王宁山看到土震蛟被抓,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想着这么多年的计划功亏一篑,愤怒得身上的黑气再次暴涨起来。
王宁山的这一变化令围攻他的十几位长老没有贸然出手,微微后退了一些距离。王宁山趁此时机瞬间捏出数个法诀,接着他的身体就在一团黑气中忽然涨大了一倍。
“既然今天我活不了了,那么就劳烦各位陪我一起死了!”王宁山恶狠狠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沈肆:本文男主角是谁来着?
临江:……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又一个三天期限
“这是要……自爆?”一个穆晨派弟子仰着头看向空中,担心地问。
“恐怕不仅仅是自爆,不然他不会说要我们都陪葬。”穆晨派的一位长老忧心忡忡地道。
空中王宁山周身旋转着一圈黑色气体,而其印堂处却亮起一点红光。这红光缓慢变大,王宁山的表情也越加痛苦起来。
“别管他要做什么,先杀了他!”源海派的长老顾长川喊道。
于是各种招式纷纷甩向了王宁山,一时间王宁山四周亮起五颜六色的法术与剑招,可是所有的攻击却悉数被他印堂处的红点吸收进去了。
众人面露惊骇之色,然后清音真人看着沈肆道:“用你的那柄剑刺进王宁山印堂处的那个红点,快!”
沈肆自然没有丝毫耽误,猛地飞向王宁山,将身体中大半的灵力灌入灵剑中,剑尖准确无误地刺向了王宁山印堂上那发着红光的一点。
然而剑尖却在红点硬生生停住,无法再向前一寸。只一瞬间,灵剑再次崩裂成无数银色的光点。
王宁山已经失去了意识,十分痛苦地翻着白眼,手脚都不停地颤抖。而他印堂的红点已经扩大到了小指那么长,几乎填满了整个额头。仿佛与外界只隔了一层皮,下一刻就会爆炸一般。
“波轮灯!又是波轮灯的效果!那该死得东西都被毁了还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