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憋得脸通红,揪着衣服躲避着苏文雅。
看到她如此放荡的样子,洛清歌冷笑,“若你不自重,我也没办法,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洛清歌站起了身,“我们走!”
“你是陛下?”
忽然,身后的书生跟着站起了身,疾步走过来,疑惑地问。
洛清歌打量着书生,“你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您是陛下,我要进言。”
那书生一脸认真地说道。
“哦?”
洛清歌回身坐在了椅子上,“你想说什么?”
那书生跪在了地上,“陛下想改革这本是好事,可为什么非要一夫一妻呢?”
“你不赞成?”
洛清歌眼眸洛落在书生的脸上,“我以为对于东篱的男人来说应该是好事,你为什么不赞成呢?”
“我不是不赞成,而是觉得这种生搬硬套的做法有些欠妥,有人甚至为此丧命……”
那书生说着,眼眸闪现着愤愤不平的光。
“为什么丧命?”
洛清歌狐疑地瞧着他,“这事朕倒是没有听说过……”
那书生淡漠地勾唇,“是没人敢跟陛下说吧。因为陛下非要实行一夫一妻制,致使很多已婚的、在一起生活多年的不愿意分开的夫妇很为难。他们已经生活多年,相互扶持,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的,却因为陛下的诏令而必须面临夫离子散的结果,难道这便是您想看到的?”
想不到,这书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进言的时候却能够慷慨陈词毫不怯场,也真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哦?有这事……”
洛清歌闪动着眼眸,凝眉若有所思。
“当然有,草民不会凭空捏造的。”
书生说了一句,顺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草民认为,已经成亲和成亲多年的,若是一家人愿意生活在一起,那便不必生搬硬套,强行让他们分开;而还没有成亲的,就要遵循这一夫一妻的法令,选出自己最最心仪的人,共度一生,如此才能保证国家的安定,避免因此而造成的惶恐和动荡。”
他说着,看向了洛清歌,暗中打量着。
洛清歌兀自抿着唇,思索着,并没有说话。
良久的沉默,让书生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他频频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洛清歌,暗中握紧了拳头。
他来京,便是为了参加科考和进言的,就算为此丢了性命,他也不后悔。
只是,这陛下可能听进去他的进言?
半晌之后,洛清歌淡淡地轻勾唇角,看向书生,“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吕卫。”
“吕卫……”
洛清歌默念了一句,“你的话,朕听明白了,朕会酌情考虑的,你起来吧。”
“多谢陛下!”
书生没想到这陛下居然听进去了,他连忙叩了个头,缓缓站起了身。
如此,他爹也不算白死,他也可以告慰九泉下的亲人了。
“朕看你满腹经纶,应该是读过书的人,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参加科举考试呢?”
洛清歌打量着吕卫,问道。
“其实,草民这次来便是要参加科举的。”
吕卫回答。
“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在这风月场所流连了,好好准备科举考试吧。”
洛清歌爱才,自然不希望吕卫因为女人而自毁前程。
“是!”
吕卫深深一揖,“今日何其幸运,能让吕卫得见陛下,更因为陛下,见到了慕名的花魁,吕卫真是三生有幸。”
他无比酸腐地说了一句,转身便要离开。
“吕公子!”
忽然,身后娇滴滴的声音唤着,苏文雅摇曳着身姿追了过来。
“姑娘有事吗?”
吕卫停下脚步,狐疑地问道。
“今夜我可是吕公子的人,您就这样走了吗?”
她眸中脉脉含情,纤手轻握着吕卫的手,无比柔媚地问着。
吕卫看着她饱含情意的眼睛,俊脸倏然红了。
“公子不想与我秉烛夜谈吗?”
眼见着吕卫如此羞涩的模样,苏文雅暗中轻笑。
这样的男人,才最容易得手。
何况,她看得出来,那洛清歌对这个男人很是赏识,既然如此,她更是志在必得了。
“苏文雅,你这是做什么?”
洛清歌脸色阴沉,冷声问道。
她不愿意看到一个人才,毁在女人的手里。
何况这女人还是苏文雅。
她总觉得苏文雅是别有用心,这女人的心机啊,真是令她不喜。
苏文雅并没有抬头,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吕卫的眼睛,风|情万种地笑道:“陛下不会连这个也管吧?如今我终于想通了,不再缠着倾慕公子了,我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倾心的,您还想要将我们拆散?您这么做,可有些过分了。”
她丝毫不畏惧地说着。
“苏文雅,你若真心喜欢谁,就该跟谁好好过日子,而不是留在这里,放荡形骸。”
洛清歌冷冷地说了一句。
她的确管不着苏文雅,可她隐约有预感,这苏文雅对吕卫不会真心以待。
“我观吕公子相貌堂堂,谈吐不凡,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所以愿意将自己托付于你,希望你好好相待。”
苏文雅笑靥如花地说着,从颈项上拿下了一块玉佩,“这是我随身之物,赠与公子,还望公子他日能记得袅袅。”
说完,她竟亲手给吕卫戴上了。
身前近在咫尺的身体,散发着女人特有的馨香,搅得吕卫心慌意乱,心荡神摇。
他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第一次接触这般风|情万种的女人,着实紧张又兴奋。
“公子,可不要忘了袅袅……”
苏文雅给吕卫戴好了玉佩,还故意勾起了吕卫的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吕卫的脸早就红透了,他顺势点着头,与苏文雅对视着。
“哼!”
洛清歌眼眸一紧,不屑地瞪了苏文雅一眼,扬声道:“吕卫,你若是贪恋风月、流连温柔乡,那便不需要参加什么科举了!”
冷冷地撂下这句话,洛清歌抬步离开了。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那苏文雅就是个妖精,这是得不到倾慕,故意报复呢!
可是,她如今身在青|楼,与她何干呢?即便她是陛下,也不能管得太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