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苏靠在了绿乔的怀里,“女儿不想离开你……”
“那你就在东篱安家好了!”
绿乔轻轻地揽着她的肩,“你在东篱安家,娘和你大姐才能放心。”
“娘……”
洛清歌笑了,“您知道紫苏要嫁的是什么人吗?那是西楚的太子!他会让紫苏在东篱安家吗?”
“西楚的太子?”
绿乔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惊愕。
转念又一想,紫苏嫁给西楚的太子殿下也不足为奇,毕竟紫苏现在可不是洛府的小姐了,她是东篱的公主,也是南疆的公主……
以她现在的身份,即便嫁给帝王,也不足为奇了。
只是,要女儿远嫁,绿乔这心里还是很忌讳的。
可是,女儿既然要嫁给西楚的太子,定然不会在东篱安家就是了。
“紫苏……”
绿乔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握住了洛紫苏的手,“他好吗?值得你离开娘和大姐远嫁吗?选个日子,带他来见娘吧,娘帮你看看。”
“娘,您放心,我一定会选个日子,给紫苏定亲的!”
洛清歌笑了,她看着洛紫苏道:“世间的好男人多的是,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
被洛清歌这样戏谑着,洛紫苏登时红了脸。
“大姐,你总是打趣我!”
洛紫苏笑着嗔了一句。
“我说真的啊!”
洛清歌神秘一笑,“我会给你安排一个特别的订婚仪式的。”
洛紫苏凝眉瞧着大姐,总觉得大姐这笑容有些诡异。
“大姐,他还没提亲呢,何来定亲仪式?”
洛紫苏羞涩一笑,问道。
“等他提亲就晚了!”
洛清歌抿嘴笑着,“等我处理完手里的这些事就给你张罗。”
她说完,站起了身,“今天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你回去吧,我今晚和娘一起睡。”
洛紫苏挽住了绿乔的胳膊。
“嗯。”
洛清歌答应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她真的很疲惫。
回到寝殿,简单地洗了个澡,她便来到了床畔。
而此刻,墨子烨早已经等在了床上。
某王斜倚在床头上,披散着头发,衣衫半裸,里面的肌肉若隐若现……
妥妥的一副美男出浴图啊。
洛清歌瞧了他一眼,抿嘴笑着,“相公是在等我吗?”
谁敢说这不是赤果果的引诱呢!
某王居然还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本书,眉头微敛,淡定自若的样子。
“好了,别装了!”
洛清歌走上前,一把拿开了墨子烨手里的书,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咳咳!”
洛清歌故意清了清嗓子,“你这叫什么?猪鼻子插大葱——装相!”
某丫头笑着扑进了墨子烨的怀里,“是不是想要我了?”
墨子烨微微勾起唇角,双眼清澈明媚,就是不出声。
洛清歌笑过之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本该和你琴瑟和鸣的,可是一想到发生的这些事,我的心就很乱。”
她无比惆怅地说着。
墨子烨眉头微敛,深深地看着洛清歌,心里已经明白了。
“是不是很累?先睡吧。”
他微微用力,把洛清歌抱上了床,翻转身子与洛清歌对视,“明日我带你去看他……”
洛清歌眉头微微颦蹙,略略点了点头。
“睡吧。”
墨子烨勾唇笑着,眼底却划过一丝淡淡的忧愁。
看样子,这郦清寒在丫头的心里已经扎了根,只怕是一时半刻无法剔除了。
墨子烨手臂撑着头,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洛清歌,直到洛清歌闭上眼睛睡了,他都没有动。
不得不说,郦清寒出现的恰到好处,也死的恰到好处。
墨子烨淡淡地展露一抹自嘲的笑,手指轻轻地抚弄着洛清歌的发丝,心事重重地想着。
郦清寒若是死了,那么他在丫头的心里就真的根深蒂固了。
看来他的决定是对的,把郦清寒送走,送去那个地方,如果郦清寒能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只是,他心里也没底,他不知道这郦清寒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丫头……
墨子烨在心里低低地唤了一声,“我也不希望他死……”
淡然地说完,墨子烨滑进了被子里,睡下了。
第二天,他们吃过了早饭,洛清歌便上朝了。
她宣布了对郦明静的惩罚,下令把郦明静流放到荒渠边境,永世不得回京。
之后,她便跟着墨子烨出城了。
这一次,她没有坐马车,而是和墨子烨并驾齐驱,直奔城外。
“你叫人把郦清寒埋在了城外?”
洛清歌在马上问道。
“嗯。”
墨子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不在焉地答应着。
“那我们快走吧。”
洛清歌显得有些心急。
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心情吧。
她扬鞭策马,飞奔起来。
墨子烨微微皱了皱眉,突然双脚用力一蹬马镫,纵身飞上了洛清歌的马上,搂住了洛清歌。
“丫头,坐稳了!”
墨子烨两条腿用力一夹马肚子,那匹马扬起四蹄,飞奔起来。
很快,他们在一处山脚停了下来。
墨子烨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人,问道:“是这里吗?”
“是的。”
那人答应了一声。
墨子烨带着洛清歌,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朝着一座新坟,缓步地走了过去。
看到那坟墓上刻着的郦清寒三个字,洛清歌的眼泪倏然就落了下来。
“墨子烨,他真的死了吗?”
某丫头忽然觉得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憋闷的难受。
“丫头,接受现实吧。”
墨子烨眉眼微微一顿,冷声地说道。
洛清歌一下子堆坐在郦清寒的坟前,唇角勾起了苦涩的笑容。
“真的死了……”
“郦清寒,你说你妹妹怎么能那么狠心呢!你可是她的亲哥哥啊!她居然一点也没手下留情……”
洛清歌这会儿眼眸闪着寒光,气狠狠地说道。
如果郦明静能手下留情,郦清寒也不至于会死……
“丫头,你都看到了吧?人死不能复生,你总该放下了吧?”
墨子烨蹲下身子,眼眸瞧一眼粗糙树皮镌刻的“郦清寒”三个字,唇角淡淡轻勾起几不可察的苦笑。
为了让丫头死心,他只能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