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两侧都是古旧的砖墙,此刻下雪了,白雪铺地,红砖往上是枯枝,被路灯照出一番别样的风情。
两个人都没戴手套,谢执手指有点冷,过去勾着严肆的手指,然后被严肆直接一把将手裹入掌心之中。
“他们都在一起了。”谢执轻声道,“真好。”
那些在高考后盛夏中呼喊的男生和女生,没错过,真好。
严肆心中微微一动,转过头时,发现谢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一块四合院门口的小台阶上,借着台阶高度,两个人近乎平视。
“我们也在一起好久好久了。”谢执笑着说,“真好。”
风吹来一片雪,粘在谢执发丝上面,隐约有些白色的痕迹。
谢执牵着严肆的手,手指发力,紧紧地握住他,问:“你说,如果当年没有遇见你,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可能不会当演员,会在普通的大学里毕业,然后一直做一个会唱会跳的爱豆。”严肆顺着谢执的思路往下想。
“那我可能也不会做编剧。”谢执想了想,也说,“很有可能去读经管,就像沈飞语他们一样也在北京读书,然后……”
谢执抬头看了一眼无人的胡同,胡同狭长,更远的地方,近乎漆黑一片。
谢执转过头,对严肆说:“然后,可能会在这条街上和你擦肩而过吧?”
严肆:“……”
严肆还没来得及说话,谢执就已经蹦跳着下了楼梯,双脚蹦到雪地中,抬头看严肆,笑着说:“要不我们来演个戏,演一下擦肩而过吧?”
严肆:“……”
严肆不想玩这个,蹙了蹙眉头,最后伸手弹开了谢执头上一片雪,笑道:“行啊。”
“那你从那边的墙角开始走,我从你对面的那个墙角。”谢大编剧临时化身为导演,给严明星排戏。
严肆按照谢执所说,站到右侧的红墙根下,看着离他很遥远距离,站在左侧红墙之下的谢执。
“好。”谢执压低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夜传过来,“严肆和谢执的平行人生,第一镜第一次,开始!”
严肆低下头,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假装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前走:“喂,泽阳哥——知道等会儿还有通告,就是出来透口气儿,马上就回去了……”
谢执裹着一个巨大的围巾,整个脸几乎都埋在围巾里,冻得通红的手指把手机举到围巾外面,发出含混不清的语音:“知道了,马上就回去,你们先去通宵自习室吧。”
两个人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在刚才谢执站立的门前错身而过,白色的雪地上面两串脚印平行,似乎永远不能相交。
严肆刚刚走过木门,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猛地回头。
刚才还假装发语音的谢执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团了一球雪,围巾垮下去露出尖尖的下巴,露出狡黠的笑容。
“小帅哥。”谢执把手中那团球也飞向严肆,在他胸前砸开,绽出一团漂亮的雪花,谢执看着雪花,笑得非常嚣张,“能问你要个微信吗?”
严肆笑了起来。
感情跟这儿等着他呢。
严肆快步往谢执走过去,刚才那两条平行线中衍生出一条直线,把两根线连接在了一起。
严肆走到谢执面前,看见谢执仰着脖子,笑着看着他,眼睛里尽是得意:“我不会让我们擦肩而过的,多少个平行世界,我都不会。”
严肆伸出手,将谢执抱进过来,大冬天羽绒服鼓鼓的,抱着谢执像抱着个松软的毛绒玩具,舒服又温暖。
严肆抱紧了谢执,笑着在他耳畔道:“我也不会。”
无论多少个平行世界,我也会画一条能够相交的辅助线,让我们在一起。
飞雪愈发大了起来,院落内传来一声老人的咳嗽,四合院的钟声响起。
钟响刹那,严肆瞬间发力,单手将谢执抱起来,仰头看着他。
下一刻,一簇不知是被雪光还是灯光照亮的闪光被严肆托举到谢执面前,闪光下连着一个圆环,恰好是谢执左手无名指大小。
“二十二岁生日快乐。”严肆仰头笑看谢执,“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十八岁滴时候把梦想送给他。
二十二岁的时候把自己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