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绢上字迹如血，写得正是那声音所说的江枫罪名。
啪——
江枫双手手掌齐齐爆开，鲜血喷溅。
那声音道：“按下手掌，以血画押。”
江枫一脚踹开丝绢。
“你们不是很牛比吗！直接带走我啊，画个jb的押！”
牛头道：“大胆！”
“大人仁慈，不愿看你永生落入极恶地狱，给你一个减轻刑罚的机会，别不识好歹！”
江枫嗤笑道：“畜生不配和我说话！”
面向天空那道飘渺的声音道：“有本事露个面，让我看看你是个什么畜生。”
“放肆！”
“放肆！”
“放肆！”
“放肆！”
……
那声音微怒，喊出一声放肆，天边传来无数回音。
每一声回音钻入江枫耳朵，破坏着江枫全身神经。又好似震到了江枫神魂。
江枫没吐一滴血液，却有心神俱碎之感，大脑与身体“嗡嗡”作响，摔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动不了一根手指。
牛头对那声音道：“大人，江枫此子顽固至极，完全不顾大人一番好意，先前在言语上冒犯我等，又来亵渎大人，望大人不必怜惜江枫。”
马头道：“大人，江枫身为凡夫俗子，不知天恩浩荡，不小心冒犯了天颜实属正常，大人有浩生之德，坏人与好人在死亡面前尽皆平等，请大人给江枫一个机会……”
那声音沉寂片刻。
道：“江枫，你签下往生契，我不怪你亵渎之罪，你在极恶地狱的刑期，我也会为你缩减一二。”
江枫讥讽道：“那我要谢谢大人你了？”
牛头道：“你知罪就好。”
马头道：“大人岂在乎如蝼蚁的感谢。快快签下契约！”
江枫眼神一动。
牛头马头和那声音好像很在乎名叫往生契的丝绢。
一直追着他签契约？
“我要是不签呢？”
牛头马头急道：“大逆不道！你在浪费大人的宝贵时间……”
江枫笑了。
“我全身动不了怎么签？大人如若神通广大，恢复我的伤势瞧瞧。”
牛头道：“大人，江枫此子诡计多端，大人直接处死他、带走他的神魂，慢慢拷打，不愁他不就范，不必恢复他的伤势了。”
马头道：“大人，江枫在吾等面前毫无反抗之力，恢复他的伤势他又能如何，依旧任由咱们处置。”
天空降下丝丝缕缕柔和的辉光。
辉光渗透到江枫身体，江枫肌肤如若玉质，全身伤势恢复如初。
感觉一下身体，江枫觉得身体好似空灵，原本的疲惫感也消失不见。
那飘渺的声音道：“签下往生契！”
江枫一跃而起，全身精力充沛无比。
拾起丝绢，再次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江枫十指飞快舞动，将丝绢撕得粉碎。
“我没罪，上面写得乱七八糟，凭什么让我签！”
那声音道：“你罪大恶极。”
江枫反问：“一句罪大恶极，我就十恶不赦了？请问具体犯了哪条罪？详细地说出来啊？你们成心找茬，跟我装个尼玛比。”
都诚心要他命了，还客气个毛。
死了再减刑有个吊用？
不待牛头、马头与那声音发怒，江枫一翻身打开柜子，取出存放在里面的棺材钉。
对棺材钉传音道：“出来！瞧瞧他们什么来历。”
棺材钉毫无动静，仿如死物。
江枫道：“请你去五星级酒店吃大餐，以后再不将你关在柜子里，天天别在胸前，你不是一直想以吃正宗的法国料理么，随你挑……”
棺材钉仍旧没有动静。
江枫细细一瞧，只见棺材钉钉身黝黑，钉身时时隐现的血迹与灰气不见了。
棺材钉平素缠绕的黑色气息也消得一干二净。
以往每当将注意力集中在棺材钉上面，彻骨寒意引得后背汗毛竖起，仿如被毒蛇盯上。
此刻那股感觉也没了。
棺材钉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凡物？
江枫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回首望了天空一眼，握紧棺材钉大力朝心口刺下。
马头与牛头疾呼。
“住手！”
“不要！”
江枫心中有底，手顿了顿，更加大力地刺下……
……
江枫猛地睁开眼睛。
房间屋顶安然无恙，从没被破坏过，其它家具完好的摆放着。
床头一左一右趴着两个人身牛头与马头的家伙，他们正对着江枫口鼻，喷出道道浊气，浊气犹如浓烟，笼罩江枫四周不散。
散发出的恶臭味道比棺材钉的黑息不遑多让。
江枫和两个家伙脸对脸，大眼瞪小眼，距离极近，一时面面相觑。
马头道：“醒了？”
牛头骇然：“这不可能！”
江枫下意识地两巴掌扇去，牛头与马头被瞬间扇飞。
两个有口臭的家伙离他那么近！
看了眼手掌上覆盖的黑色气息，知道是棺材钉暗中帮忙。
打开柜子，取出棺材钉，不等他开口，棺材钉抱怨道：“本座嗓子都喊哑了，咋叫你都叫不醒，你小子做梦娶媳妇了？美得不要小命？”
江枫传音道：“我差点在梦里丢了性命。”
简略的说了梦中情景。
棺材钉道：“你小子一根筋不是没有好处啊，幸好你没签那个叫往生契的东西，签了保管丢了魂。”
江枫猜想牛头马头喷出的浊气引他进入噩梦，在那个噩梦中，一旦低头承认罪名、并签下往生契，可能泥巴掉进裤裆，死定了。
没准第二天，一个新闻夹缝中可能报导，一男子午夜着凉嗝屁，望广大群众注意夜间保暖。
瞅瞅。
名字都不会给带上去的。
将棺材钉别在胸口，江枫一左一右拎着两个家伙跳下二楼。
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扔下兽头人身的家伙。
牛头与马头神色惊骇无比。
“你……你触碰得到魂体？”
“你究竟是什么人！”
江枫抓起牛头，一顿大耳刮子扇过去，直打得牛头魂体震颤。
“你特么不是在梦里很牛比么，化身巨人来索命，真想得出来呀。来来来，你再和我装一个。”
马头仍旧难以置信道：“我们现在是无物不透的灵魂状态，你是实体，为什么打得到我们？”
江枫放下牛头。
“看来你也想体会一下牛头的美好待遇。玛了蛋的，你们两个在梦里差点吓尿我，不将你们打出shi来，我不姓江！”
“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