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二喊刘诗曼姐姐,喊他叔叔?刘小二不觉得怪异,他还觉得别扭呢。
刘小二欢喜地大声道:“江哥!我刚和爷爷入行,有发财的机会多多照顾小弟呀。”
刘兴发一巴掌拍走刘小二,好奇道:“江枫你再说说那件伪瓷镜细节,你断定古玩真伪的手艺真当别具一格,令人大开眼界。”
江枫无奈再次说起仿瓷镜细节,刘兴发时而大声叫好,说到兴起时完全不顾一旁路人,引得街上的人频频侧目。
刘兴发对江枫道:“像你这种出类拔萃的年轻人绝对不多见,我要介绍一些老朋友给你认识,他们和我一样全是古玩爱号者,大家一定谈得来的。”
江枫点头,严正明和刘兴发既带有几分古时的刻板,为人正直豪爽,又极为喜爱古玩,看得出他们二人与他不同,不为转卖古玩赚钱,是纯粹的喜欢。
这两人全是可深交的朋友,相信两人的好友同为此类,江枫确想认识一下。
古玩一行便是如此,讲究门路与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有一些私下里出手的物件或鉴赏交流会,只邀请认识的朋友。
“张仕松?”
刘兴发与严正明脚步一顿,目光一同看向不远处一人。
那人身着上等丝绸制成的华美唐装,面阔无须,头梳在脑后,很是精明干练。
身旁有三个年轻人和一名保镖随同。
“你们认识他?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江枫以为那个身着唐装的张仕松是两人的朋友。
刘兴发面容苦涩:“不必过去。我们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我们,过去打招呼会吃闭门羹的,白白失了你我的颜面。”
严正明言简意赅道:“张仕松是晋省省古玩协会会员。”
一句话道清几人和张仕松巨大的地位差异。
如果说进市古玩协会很不容易,进省会便是难如登天。同样的,一旦进了省古玩协会,身价陡然上涨百倍不止。
出任高级古玩老店顾问或任职古玩公司、拍卖行等,炙手可热。
很多入行古玩的人眼红的这些职位,省协会的人却不屑一顾。
凭着自身不俗的古玩功底,他们大多单干,成为一个个隐形富豪。
想请动这些人掌眼,得花费常人难以想像的大代价。
严正明与刘兴发不过区区一个古玩爱好者,哪里能与省协会的人相提并论。
哪怕他们有心结交,省会的人也大多不屑一顾,想和省会的人结交的众多,一一应付,应付得过来么?
刘兴发道:“省会的张仕松以眼力毒辣箸称,为人高傲,咱们过去和他打招呼会被他误以为咱们攀附他、有求于他。算了,咱们绕过他,权当看不见。”
江枫几人路过张仕松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元青花”。
江枫和刘诗曼、周老同时止步,严正明与刘兴发想了想,也决定一观。
唯有刘小二摸不着头脑,脑海中反复思量元青花三字,只觉得熟悉无比,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一时想不起来。
“啊……是瓷中珍品元青花,是极为高档的艺术品,不光被华国国内众多博物馆收藏,海外也一向极为重视的大好物件……”
刘兴发急忙捂住刘小二的嘴,这破孩子口上没个把门的,没瞧见街上有其他人看过来了?
瞧瞧江枫多淡定,没皱一下眉毛,这份定力他犹有不及,刘小二大呼小叫显没见过世面、丢脸面是小,惹得旁人过来竞价,那就太不应该。
张仕松入眼的元青花被身旁人不小心道出口,他们上前观摩本已占了下乘,再惹他人前来,他们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张仕松等人闻听刘小二话语,皆露出不悦目光,张仕松一一扫过几人,冷哼一句:“没教养。”
又低头鉴赏古玩。
刘小二心中不服,他有爹有娘,哪里没教养了?想反驳张仕松,被刘兴发以眼神制止。
江枫解围对刘兴发道:“一件小事而已,咱们看物件要紧。”
刘兴发这才放过刘小二,与江枫循着张仕松处看去。
张仕松身前摆着一些碎瓷片,众多碎瓷片没积在一起,一一散在帆布小摊上。
瓷片数目约摸三十至四十之间,碎片有大有小,大者超过婴儿巴掌,小的不过弹珠大小,张仕松正拿起一小片瓷器观摩,身旁几人屏息等着张仕松的鉴别结果。
刘小二有了先前教训,小声道:“元青花是瓷中珍品,存世稀少,价钱一定很贵吧。”
对古玩市场价格敏感的刘诗曼道:“真品元青花当然很贵,七位数价钱一点不稀奇,问题是越是稀少与珍贵的物件,仿品越多,听闻有的瓷器工厂专门开发仿制工艺,资金雄厚,敢于烧钱,制成的仿品瓷器真伪难辩,在一众仿品之中,元青花首当其冲,是任何制伪瓷器的人不会放弃的种类。”
市场上的元青花真假驳杂,甚至出现过一些拍卖行拍出假元青花事件,这条街上的小贩摊位上的假元青花一样不在少数。
有的高仿,有的低仿,真正的元青花几乎遇不到。
刘诗曼觉得眼前的碎片元青花不一定是真的,这年头为了仿品,什么事做不出来?
先前那名老汉打扮的人骗过多少人,摊位上的物件一样是假的。
刘小二道:“这么说来,元青花有很大的收藏价值?”
买下真品元青花是不是坐等年年升值?
江枫道:“近年明清官窑瓷器步入低潮,元青花涨幅不大,它过于高端了,有很高的艺术价值。随着华国的发展,日后前景自然极为明朗,价格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我觉得还是把钱存入银行更为保险,这东西得长年收藏才行,不是你我玩得转的物件。”
一席分析说得严正明与刘兴发连连点头,刘小二心道这个江哥真有几分本事,只比他强那么一丁点,不只通晓古玩知识,连带古玩市场也有涉猎。
张仕松身旁几人同样听见江枫分析,一脸恍然地点头,心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