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母一笑,脸上全是皱纹,却是真正的开心的笑容。
她捏着江洛的手,想给他戴上却又不舍得地摸着,眼角眉梢都透着回忆:“这是我和他爹成亲的时候,邱家老夫人给的,说是传家|宝,我戴了大半辈子了,该是你的了,孩子,邱河这孩子脑子时好时不好的,你还多担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洛不要镯子,弄得就像是不要邱河似的,犹豫了不到一息之间,抬脸对上邱母期待的眼神。
他摸着手腕上的清凉,抿着唇笑着点点头:“好,谢谢娘,我就收下了。”
送东西的人比收东西的人都要高兴,笑的肩膀都在抖动,吸了凉气又开始咳嗽,边咳嗽还要边笑。
吓得后面过来的邱河连连用眼睛看江洛,这到底是怎么了。
江洛不搭理他,只帮着邱母婆娑脊背顺顺气。
可能是太激动了。
第89章 种花家的小媳妇
今天邱河一直不在状态, 直到回房之后, 他整个人还是呆呆傻傻的。
二人相对坐着, 江洛伸出手捏捏他的脸蛋:“怎么,成亲之后就傻了?”
邱河还不敢相信,成亲礼节就这样结束了,面前的人就这样——变成自己的了?
江洛歪着脑袋, 抿唇:“真的傻了啊,那算了吧, 我还是悔婚吧。”
邱河一把攥|住起身就要离开的他:“安宁,别闹。”
江洛安分地重新坐下去:“是我闹了吗?”他翻了个白眼, “还不是你,一晚上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跟你说话都不带理人的。”好歹也是我们的成亲仪式,搞得跟个傀儡似的, 还真像是自己逼的。
还真以为他要后悔了。刚才被他那么惊悚一吓, 邱河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神志,勉强能够正常对话了。他脸颊浮现出两抹不正常的红, 不好意思地转开脸:“我就是有点……过于激动了。”
“噫。”江洛白他一眼,转过脸。
邱河没了面子,脸色也有点白, 但还是主动地抓着他的手把|玩着:“刚才我娘跟你说什么了?”
他去拿药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老妇人正攥着江洛的手来回按|压,要不是理智占了上风,还真就吃醋了。
江洛撩|开袖子, 给他看手腕上的镯子:“你|娘给的。”
翠绿的镯子没有一点杂色,映衬着肌肤更加白|皙滑|嫩,甚至都不像是邱家能拿出来的好东西,江洛撅着红艳艳的嘴巴:“这个,你|娘说日子最艰难的时候都没舍得拿下来过。”
关注点早就跑偏了,邱河摸了摸镯子,心猿意马地顺着他的手腕往上摸,又怕被江洛发现,赶忙随便扯了个话题:“邱家就是破败了,也没特别艰难困苦的时候。”
江洛仰着脑袋正准备说话,面前人却忽然站起来,带起一阵呼啦啦的风正好扇在他的脸上。
邱河摸着摸着就把自己摸热了,再不敢放肆,慌张撇过脸。
江洛不明所以,眨巴眨巴眼睛,再看清楚的时候邱河已经站在桌前了。
那人手上端着两个精致的酒杯,冲着自己磕磕绊绊又柔蜜地说道:“安、安宁,我们来喝合卺酒吧。”
都洞房花烛夜了,完全不知道他还什么情况的江洛一头雾水地慢吞吞挪过去,看了眼他手中的酒杯,接过来摆好姿势后在邱河情意绵绵的注视下喝下一杯酒,但却没有咽下去,只是含在嘴里。
邱河看着他鼓囔囔的腮帮子,以为他不喝酒,又觉得这时候不能不喝,面前人忽然踮起脚尖,直勾勾的眼神就像是有旋涡一般,吸引的看着它的人头昏眼花,只能沉浸在他营造的世界里。
淡淡的果子酒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邱河瞳孔微微放大,紧紧按着他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地追逐着那条柔软香甜的舌头。
江洛软乎乎地倒在邱河的怀里,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之后是软嫩的,就像是小猫爪子踩在心尖上一般轻柔的声音:“我喝不了酒,很容易醉的。”
邱河低头去看,白|皙的脸蛋已经染上了淡淡薄红,就连耳朵尖都是红彤彤的,在邱河的注视下甚至还瑟缩地动着,尤其可爱。
江洛抓着邱河的胳膊,掀开眼皮露出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邱河~我~脚软。”
邱河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紧紧绷住,他僵硬着身子慢吞吞抱起江洛,只觉得桌边距离床边这段距离是他毕生走过的最远的路。
江洛猫眼紧紧盯着邱河的眼睛,忽然唇角一勾:“邱河,我软不软。”
邱河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全身的热量都集中去往一个地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两人一起摔倒在床|上。
江洛嘻嘻地笑,就像是一只恶作剧过后看热闹的小猫,他脸面埋在邱河的胸前,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感受到邱河肌肉的僵硬和猛然间的一个颤抖:“想不想试试,我还能更软。”
他双手紧紧搂住邱河的腰,眯着眼睛轻声呢喃:“邱河,我好喜欢你啊。”真的很喜欢你了,我跟着你走了这么多世界,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邱河呼吸一滞,轻手轻脚地将人慢慢放在床|上,自己则是倾身覆盖上去。
江洛微微抬手,淡淡的酒意翻涌上来,脑袋微沉,他歪着脑袋缩在邱河的怀里:“邱河。”
邱河忽然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微微仰头。
小巧的嘴唇微张,看着那条散发着诱人香甜气息的粉|嫩嫩|舌头可怜兮兮地缩着,邱河低头轻轻啃咬他柔软的唇|瓣。
江洛受不住他的恶意动作身子颤巍巍地轻轻抖了抖,扭着想从他的身下逃脱出来。
邱河看着他微闭的眼皮,再看他蝴蝶一般振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展翅的蝴蝶一般的眼睫毛,伸出舌尖。
淡淡的濡|湿感,江洛微微睁开眼,却只能看见邱河模糊的身影,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酒意让他有些他支撑不住胡乱用手去推开他的肩膀,却碰上了一堵又厚实又滚烫的墙壁,微微皱眉:“邱河,难受。”
可——
这次——
邱河没有帮助他解决身上负重过多或者身体太烫的问题,反而笑了,不同于平常的温柔和顺,隐约可现满满的恶意。
身子沉沉地结结实实压上他瘦削的小身板。
屋外,前院后院包括后山的花一夜之间全开了。
红花绿叶散发着芬芳的气味,小鸟提前叽叽喳喳,一片安静的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