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捂着脖子的血道:“小姐,小人为你做那么多事,到头来你还想灭口。幸亏小人知道良禽择木而栖,选择了公主做新主子。”
“你……”马诗雅气的又要去刺他一簪,却见公主玉手轻点了几下桌面。
当即涌出几名下人,将马诗雅按住。
忆珠公主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已经透亮,早晨清冽的阳光普照大地,空气中飘散着清新的露水味。
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侧妃的罪证都记录好了吗?”忆珠转身,看着奋笔疾书的下人,语气漫不经心。
“回皇妃的话,都写好了。”
“那就赶紧让她画押。”
“是,公主。”
马诗雅看着那写满密密麻麻的纸张递过来,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正摩挲着她的脑袋。
“不,我是冤枉的,我不要画押。”
“呵……”忆珠公主笑了起来:“真是个硬骨头,死到临头还想狡辩,人证物证俱在,你凭什么狡辩?就凭你这一张嘴吗?可笑。”
马诗雅脸色变了变,青白交错,异常难看。
她不该庆幸的,这个阴险的忆珠,早就在这等着她了。
若是三殿下审问,最多因为绑架之事,处罚她一下。
可这忆珠公主将宴会遇刺一事也抖了出来,这下罪上加罪,她怕是要完蛋了。
她突然起身,发狂的眸光落在忆珠身上:“你这个阴险歹毒的女人,都是你算计好了。”
“马诗雅,你疯了吧,我算计你什么了?你去绑架人,去折腾殿下的心上人,也是我设计的吗?
倒是你很会算计呢?凭着救命之恩的恩情,这么快就入住了殿下府,这不是啪啪打本公主的脸吗?”
忆珠公主铿锵有力的说完后,脸上有些不耐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让她画押。”
“我不画押,我要见殿下。”马诗雅使命挣扎着,但她那点力气,如何抵挡的住几个下人的力气。
很快,她的双手沾满了红泥,印在了那张证词上。
三殿下从早朝回来,看到这张证词,瞬间大发雷霆,连着打了马诗雅好几巴掌,大喊着贱人贱人。
薛婉被欺负的惨状,还在他面前晃悠,他只觉得胸腔内的熊熊焰火,怎么都扑灭不了。
“婉儿,究竟哪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待她?马诗雅,你若不作死,宴会遇刺一事说不定就石沉大海了,你安安分分的当你侧妃不好吗?”凤梨云气的质问。
马诗雅脸色惨白,若是之前,她或许还会有这种侥幸的想法,可现在不会了,忆珠公主都在这等着她,她如何能逃脱?
她倒了之后,那忆珠公主一家独大,霸占凤梨云全部的爱,这让她更加的恨。
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凤梨云恼怒的声音,劈头盖脸的砸下来:“马诗雅你费尽心思的要嫁给我,如此算计我,真是不能忍受。来人,将马侧妃送回马府,将这里的一切禀明马家,让他们给本殿下一个交代。”
凤梨云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他不会直接下休书,而是等着马家上门求休书,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他会让雨妃明白,是她看走了眼,是她选错了儿媳。
马诗雅一听要被遣送回娘家,当即脸色都吓白了,抱着他的大腿,嚎哭道:“殿下,不要啊,诗雅错了,求殿下给诗雅一个机会。”
回到家后,她可以想象爹娘的责骂,还有那些庶妹们的嘲笑。
她好不容易爬到了高处,又怎么能容许自己摔的粉身碎骨?
一旦回了娘家,那么休书就是板上钉钉了,她不要。
“殿下,不要啊。”
“来人,赶紧送走。”凤梨云踢开她,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看着疯子一般的马诗雅,被下人拖走后,忆珠公主脸色噙着冷笑。
这大盛的女人还真是不堪一击,三两下就被她给踢出府里了。
她也是最讨厌大盛这一套妻妾成群的样子。
走了好啊,走了清净。
薛府
经过一夜补眠,睡到日上三竿的薛婉,焕发着光彩。
原本脸颊上肿起的地方也不肿了,她闻到了一股清凉的味道,好似昨晚她睡着时,娘亲给她涂的药膏。
神清气爽的起来后,坐在梳妆台前,打量着铜镜中的小脸,肌肤水嫩嫩的,就像喝饱了水。
昨天的一幕幕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回想差点遭受毒手,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知张蔓儿何时走了进来,按住她的肩膀,声音轻柔:“婉儿,你醒了,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薛婉转头,对上那张温柔的小脸,就像找到温暖的港湾,扑到她怀里道:“娘亲,能再见到你真好。”
“说什么傻话。”张蔓儿心疼。
“娘亲,昨晚我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我一直想着你说的话,遇到危险时,要冷静下来,不可莽撞,要智取为自己争夺一线生机。”
张蔓儿欣慰的点点头,就听见她继续说:“娘亲,我也是这么做了,连杀了四个歹人,但那个头头太厉害了,婉儿不是对手,还差点被他侮辱……
当时我就在想,若婉儿失去了清白身,怎么会有脸见爹爹跟娘亲,还有东方,我就想着咬舌自尽。呜呜……”
她说着身子不由的颤抖,张蔓儿心抽疼的厉害,搂住她,拍着她的肩膀道:“好了,婉儿,别怕,这一切都过去了。那个坏女人最终受到了代价。”
“什么代价?”
张蔓儿将凤梨云刚刚来过的消息,跟她一一诉说:“那马诗雅全都认罪了,她不仅绑了你,还自编自演宴会被刺的事。三殿下很是震怒,已经将人遣送回了马家,要马家给一个交代。”
一个刚嫁出去没多久的侧妃,被遣送回来,可想这种下场,比酷刑还能折磨人。
这凤梨云将这根难咽的骨头,踢回去,还真是腹黑。
这次,马诗雅不死也要褪成皮了,这样的结果,薛婉还算满意。
“原来宴会刺杀的事,真是她一手安排的,我就觉得蹊跷。”薛婉嘟着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