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着那刘子文争气,不仅顺利考中举人,还是前三甲,照这样看来,以后前途还算无量的。
“闺女啊,这子文考上举人,你都听说了吧?娘今日来是来恭喜你的,还有一件大事跟跟你商量。”宁夫人端坐在座椅上,立马就有丫鬟上了盏茶。
宁雪妍已猜到是这门亲事,越发垂首,跟一朵羞答答的玫瑰般。
面上佯装未知道:“娘,什么事?”
宁夫人温雅一笑,打量了女儿几眼,她身着一袭杏色衣裙,挽了个精致的发髻,一支牡丹花金钗插在发髻中,含着芳香,国色天香。
屋里的窗户敞开着,恰巧一抹明媚的阳光洒在宁雪妍身上,给她全身像镀了一层金光。
发髻上的珠花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阳光的点缀下,印射在精致的容颜上,惊艳了宁夫人。
她生的本就美丽,虽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再加上平日注重生养,宛若二十多岁的少妇,这宁雪妍也算是继承了她的美貌。
宁夫人脸上泛着慈爱的笑:“雪妍,这刘子文已中举,那么之前说好的婚事就要举办了,来个双喜临门。”
嫁妆已在准备,日子都挑好了。
“娘,十天后就要成亲了?这么快?”虽小丫鬟提前跟她通过底气,但这一刻从母亲嘴里听到,还是有着别样感觉。
宁雪妍喜不自禁,原以为最快也要半个月,谁知母亲已吩咐下人去着手准备了。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如脚踩在棉花堆里,就连身形都变得轻盈起来,像是一挥袖间就能飘起来。
她心悦刘子文已久,原本就想嫁给他,奈何爹娘那会说,等中举了再说。
她这天天盼啊盼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可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还挺快的。
宁夫人看着她小女儿家的姿态,更显得面容娇羞,美丽的面容挂着笑道:“是啊,就是十天后,你爹已给你在镇上买了一处宅子,就在这衙门附近,到时你们有了自己的新家,也要经常来衙门里走动走动。”
宁雪妍心头又是一喜,没想到爹娘都准备妥当了,居然还为她买了一处宅子。
也是,就大田村那破地方,她那么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住在村里。
“娘,你对女儿真好,这就婚期定下了,女儿还真是舍不得您。”
这婚礼虽有些赶,好在府里这么多人,准备起来也很快的,但这说嫁就要嫁了,宁雪妍这心里头有些舍不得爹娘。
宁夫人轻拍宁雪妍的手,跟她有着一样的凤眸含笑道:“傻女儿,有什么不舍的,就算嫁人了,这离府里近,随时都可以来,你们成亲后,子文还会继续研读,争取会试再高中。”
女婿这么有志向,她也是心里安慰。
老爷在这清水镇不过是个小小芝麻官,为了家里人有更好的仕途,儿子已送到了京城学堂。
这么苦心的栽培大儿子,就是希望家里出名高官,让宁家未来的仕途更加的顺畅。
现在多了一个刘子文,对宁家人来说就是多一份希望。
“娘,子文是个人才,也很用功,他一定会有出息的,也算不枉费爹娘的一番苦心跟栽培。”宁雪妍掩面笑道。
她当初看了刘子文一眼,就觉得此人与众不同,就要跟他一眼定终生,时间会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
一个时辰后,张蔓儿到了镇上。
她没有去薛记铺子,而是直接去了北街的北斗武馆,敲开了那扇虚掩的朱红色大门。
出来开门的伙计还是上次那个,有过一面之缘后,这次他显然认出了张蔓儿,惊讶的捂嘴道:“你,你是薛川的媳妇?”
“是的,这位小哥,我找薛川,麻烦通报一声。”张蔓儿客气有礼道。
这门一打开后,她怎么感觉这武馆的氛围变了,以前这武馆的大门都是敞开的,如今进出入这么严格了?
那伙计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张蔓儿,二话不说,瞬间就要把门合上。
张蔓儿心里一急,半只脚已经踏进去,随着他合门的瞬间卡在那里:“伙计,怎么了,我找你们薛大师傅?”
以往提起薛川的名号,这些人都对她投以尊敬的目光,这次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发生什么事了?实在叫人纳闷。
“我们这里没有姓薛的大师傅,你请回吧。”伙计面无表情的说着,就要把门合上,也不管张蔓儿的脚是否还卡在门,这样合上木门会不会伤到了她。
张蔓儿见情况不对,卯足了力气,推了一把门,趁那伙计身形一个踉跄时,就奋力往里冲去。
“师母……”伴随着一道男人的惊呼声中,一个瘦弱的男子拦住了她。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川得意的弟子小九。
见到他,张蔓儿仿佛遇到了救星,连带神色都有几分激动。
“小九是你,借一步说话。”
前头有伙计在呐喊抓人,张蔓儿忙拉着小九躲进一处假山里。
周围寂静,有小型的瀑布飞溅着水花,传来哗哗哗的流水声。
小九看着这个背着包袱过来的师母,那副临危不惧的神色,像是直接闯进门来的,还真是好胆色。
最近武馆把门严格,生人是混不进来的,她倒是好本事,就这么一溜烟的进来了。
“师母,你怎么来了?守门的伙计不让你进来吧?”小九压低声音,试探的问道。
现在薛川在整个武馆算是忌讳词,这张蔓儿进来肯定提薛川的名了。
试问谁敢当着老爷的面说,赏银不要了,月俸也不要了,石小姐也不娶了,就这么当场甩袖走人。
那可是三百多两银子啊,那可是才貌双全的石小姐啊。
这有钱有美娇娘,薛川说不要就不要了,当真是潇洒利落,可也因此得罪了石家人。
眼下这张蔓儿还敢上门,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小九,你们武馆发生什么事了?薛川呢?让他出来,我要见他。”现在就两人,张蔓儿说话也没绕弯子,神色带着高深莫测的认真,言语间还带着一点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