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弄得全村人都知道了,那薛川就有面子了?”
这村民的话直接把薛田给噎住了,张蔓儿这时却捂着脸,嘤嘤嘤哭泣,卷翘的睫毛挂着晶莹泪珠,当真是我见犹怜,梨花带雨。
她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道;“乡亲们,这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当初我若是让二嫂进作坊了,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二哥若是跟我借钱,我若是借了,就不会被诬陷了。说来说去,都是这银子在做怪,这些都是我跟薛川辛勤劳作得来的,这容易吗?我还拿了三十两银子孝敬公婆,现在看来,这人心不足啊。”
张蔓儿说的情深意切,让人听了为之动容。
这薛家婆媳关系僵硬,这当婆婆的经常欺负媳妇,三天两头吵,村民也都是有耳闻的。
哪回不是田氏无理取闹呢?
这时,村民都站在薛川夫妇这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老薛家。
薛田急的满头大汗,就知道这张蔓儿不好对付,这才让娘跟媳妇一起过来助阵,结果三张嘴还说不过她一张嘴的。
原本想敲诈点银子花花,或者是占一点便宜,这两样都没有讨到,薛田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们原本目的就是离间这两夫妻,让薛川把她给休了,那么这些新房,作坊,良田都是他们老薛家的,可现在看起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田氏不晓得薛田心里想什么,眼看着张蔓儿都要扮回了局面,她哪里肯呢?
撇开其他不说,但这秀才确实进村了,进她这院子了。
这人要脸,树要皮,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田氏手指着她道:“张蔓儿,不管你怎么狡辩,你就是跟秀才幽会了,这是不争的事实,那我老薛家就不客气了,一定要休掉你这个不检点的儿媳妇。”
只要休了她,那这些新房子,良田,就该他们一家人享受了。
少了这个碍眼的东西,薛川那边还好说点。
村民都是面面相觑,证据不足,这田氏说要休儿媳妇未免太冲动了些。
有一点村民想不通,这刘秀才进桥头村做什么呢?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张蔓儿冷冷扫视这些目光,信她的,她无需解释,不信她的,怎么解释都没用。
这些闲杂人等,怎么评价她不要紧,她人正不怕影子歪,最主要是薛川相信她就好。
薛川自然是挺张蔓儿,对田氏说道:“娘,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们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我休妻,打的是什么主意?二哥说我媳妇偷人,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事不管是闹到村长那,或者闹到衙门上,你们都没有理。再一点,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都分家,各过各的,这些事情还轮得到老薛家管吗?
“老三,你什么意思,你相信她,可就是有好几个村民看见秀才进这院子了。”田氏气的老脸皱成一团,这个老三,越发的鬼迷心窍,都这个时候了,还护着张蔓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当张蔓儿想反驳时,抱着刚满月小娃的刘家媳妇出来道:“田婶,你看事情可不能只看表面,秀才他要进村,脚长在他身上,谁也拦不住,或许他就是嫉妒这小两口过得好,故意来挑拨离间。你们看到秀才进院,可有看到秀才被薛川媳妇赶的场景?再说这薛田,从薛家院子出去时,浑身还湿哒哒的狼狈不堪,不知道是为何?”
刘家媳妇受过张蔓儿恩惠,现在她受委屈,自然要站出来。
孩子刚满月,她今早就过来作坊问问,还缺人吗?谁知就看到张蔓儿赶人的那一幕。
她刚开始也没注意那么多,去作坊问了后,王婶说她手脚勤快,就说要她了。
她这心里一高兴,就想跟张蔓儿说一声,就看到薛田浑身湿哒哒,十分狼狈的从薛家跑出去。
虽她没有看到事情的起因经过,但绝不是薛田口中说的那样。
田氏翻了个白眼:“你得了张蔓儿好处,肯定帮她说话,不管怎么说,这秀才是进院了,这名声就是坏了,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薛川道:“娘口口声声要针对我媳妇,是为了什么?我说了,要拿出证据来,谁敢冤枉我媳妇,那就是跟我薛川过不去。”
看他神色狰狞,就如一片乌云黑压压的沉过来。
薛田道:“三弟啊,我这当二哥怎么会骗你呢?你说你天天上工那么辛苦,你媳妇在家里干的这事,真的,连我都为你抱不平呢?我知道你不愿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啊。”
薛川双眸微眯,眸中多了一抹萧杀意味,身形逼近他几步,声音冰冷道:“二哥不用说了,我相信我媳妇,若是蔓儿对我心存二心,当初就可以撒手不管,让我自生自灭。以后这种没根据的话,还请不要说了,老天有眼都看着呢?说谎话当心天打雷劈。”
他的眸光太过于锐利,薛田愣愣看着面前神色阴冷的薛川,有种无处遁形的错觉,他那双深若黑潭的眸子,似乎能看透一切。
他心里的这种算计,在他目光咄咄逼人下,差点现出了原形。
“哎,这你不听我的劝也没办法,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是谁后悔还不一定呢?二哥这说的谎话迟早是要遭报应的,事实如何,你心知肚明,非要为了那一点私利,冤枉我,你最好别后悔。”张蔓儿眸光多了几分算计,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声音冷若冰霜。
薛田和这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但他怕什么,又没有把柄落在张蔓儿手里,自然梗着脖子不承认道:“那就看老天爷给谁报应。”
“是吗?二哥说的这么笃定,那么我们就走着瞧好了。”张蔓儿眯着眼睛,是他不知悔改,变本加厉,还敢说她偷人。
好,那她就把这顶帽子还回去,看看究竟是谁偷人,到时这脸打的啪啪响,看是谁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