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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玄幻 > 万古神帝 > 第五百八十六章 大浪淘沙
  黎清亲自出手,将稷下学宫的正门轰了个通透,在正门防守的人一时间死伤无数,防御严密的稷下学宫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打开了大片的缺口。
  黑甲军和大新国军队如海水倒灌蜂拥而入,军队后方,黎清出了一次手后便回到了王驾之上。
  宰辅范思哲看着那疯狂涌入的军队,对黎清问道:“陛下,稷下学宫关于机关和阵法的应用首屈一指,陛下何不从高层入手,将稷下学宫收入囊中,这些都是人才,就此毁了未免可惜。”
  “这片领土确实人杰地灵英才辈出,但越是这样的人才,就越是不能独善其身。并没什么好可惜的,不能为我所用,自然为我所杀。”黎清淡淡说道。
  范思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几个月以来,黎清对稷下学宫步步紧逼,从各方面对学宫进行了封锁,稷下学宫内早已是人心惶惶,不时有人出逃出去,此时仍愿意留下来的,都是稷下学宫的死忠派,想要招降何其之难。
  而这些时间稷下学宫一直都是步步退却的状态,对黎清的挑衅视而不见,时时示弱,这些举动无疑让原本对稷下学宫信任无比的学子,也开始逐渐的怀疑起来。
  之前的几次胜利都是假的吗?
  有人质疑便有人质问,对于这种问题,稷下学宫高层也都是采取了沉默的态度来应对,好像所有人面对大新帝国的步步紧逼都是在默认了一般。
  失望,失望的情绪在学子中间发酵,也在新加入的蒙家军之间发酵,墨冲等人对这一点很是清楚,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这种事情是没法解释的,总不能告诉他们,这是墨衍事先交待过的,万事以保全自己为重,而他本人并不在吧?
  若是告知实情,只能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好在墨衍在稷下学宫表面的身份只是学子,学宫对于学子本身管教就不严格,细问起来也能以学宫不干涉学子自由来搪塞,只是效果并不十分的好。
  “师父,您告诉我稷下学宫还有希望吗?”
  “希望自然是有的,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众志成城,就不会有度不过去的难关!”
  “师父,别再骗我了。如果团结有用的话,咸阳也就不会被打下来了,黑甲军也不会这么猖獗,黎清那个女人也就不敢在我们周围修那么多的兵营。墨衍是不是已经走了,他已经放弃了稷下学宫,放弃了我们是吗?”
  “你怎么能这样想,墨衍是我们稷下学宫最初的发起者,也是稷下学宫最后的保护伞,稷下学宫对他来说也无比的重要,他是不会放弃这里的。你忘了,他还有家人在学宫,他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所以他并不在学宫,对吗?”
  “……”
  “师父,徒儿要走了,我躲过了血剑派,躲过了秦国,躲过了黑甲军,躲过了蒙家军,现在继续留在稷下学宫,我躲不过去了,您也不会躲得过去,徒儿劝师尊早做打算!”
  一师一徒正在交谈,一名准备逃走避难的学子路过此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狠狠的在地上唾了一口。
  “我们早就被人抛弃了,还傻傻的等人来救,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要是真的有人来救,那个人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看着吧,等学宫的人死光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对学宫不抱希望自行出走,我不怪你,但是我希望你记住自己是稷下学宫学子,是全天下最卓越的学宫,你在这里应该学到的是自立自强,而不是将自己当成一朵花来对待!这个世界时时刻刻都在大浪淘沙,没有人能庇护你一辈子,你不去努力拼搏,就只会被淘汰掉!”
  “老师说的真好呢,那老师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螳臂当车?”
  “飞蛾扑火也可!”
  “困兽之斗吧!”
  又是两人结伴走过,无情的嘲讽出口。
  那名教习脸色铁青,厉喝道:“难道你们当初进入稷下学宫就是为了寻求一个庇护所?现在稷下学宫遭遇危机,你们身为学宫学子,不想着为学宫出谋划策,反是谋划着怎么逃走。你不想着抵抗,只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到了外面又有谁能帮你?谁能庇护你一辈子?楚国王都是如何灭亡的你们都忘了?”
  当时秦国铁骑还未杀到寿春,寿春城内的达官贵族就已经跑了个七七八八,连军队也纷纷变成了逃兵,有人逃跑剩下的人自然不愿意为了这些人拼命,一个接一个的争相逃走,以至于秦国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楚国的王都。
  “老师这般说可就不对了,我们一不是达官贵族,二没有抵抗的实力,老师您看看我们,都只是贤人境的实力,连人家黑甲军吐口唾沫我们都接不住,有没有我们没什么两样。我寻思自己留在这里也是给学宫拖了后腿,这是我的错,等日后学生学有所成了,再来报答老师!”
  那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带着满满的嘲讽,曾经敬畏的老师,此刻也没有了半分的敬畏。
  类似的话几乎发生在稷下学宫每一个角落,大灾之下人心思变是必然会有的,蝼蚁尚且偷生,常人谁会寻死?
  后来的三人见初始和教习谈话的人还有些犹豫不决,明明都做好了离开的打算,却在这个时候又犹豫了起来。
  “蠢货,别人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让你连命都能掏出去了?留在这里又如何,螳臂当车虽然无用,但是为了培养我们的学宫,为了这些朋友,我愿意为之而战,哪怕对手是凶残的黑甲军。”
  “但是这个愚蠢的想法在我得知了学宫真正的掌权人时,老师说的这些鬼话就再也骗不了我了,也就只能骗骗那些新来的傻子罢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是说清楚了再走!”教习脸色阴沉道。
  那名学子嗤笑一声,“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稷下学宫早就是他姓墨的私产了,他的宝贝被人惦记,我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东西拼上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