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问清楚了就走吧，我现在不方便。”
司马莹一滞，脸色涨红：“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害怕什么？你就这么害怕跟我在一起会败坏你的名声？我司马莹就这么不堪吗，连入你的眼都不配？”
这几日的刻意疏离显然触及到了司马莹的敏感神经，这番话一说出来，已经算是在表白了。
司马莹眼圈发红，神态凄楚，像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布偶。
墨衍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早已有了家室。”
“那又如何？我父亲娶了六房姨太，如今仍是其乐融融，幸福美满，我不会在意大小之分，只要你肯娶我！”司马莹直视着墨衍的眼睛，目光坚定。
墨衍错开司马莹的目光，答非所问：“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咸阳的势力基本稳固，武宗的框架定好以后，成长起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和他这个宗主关系便不大了。
而且墨衍也要为自己尽快恢复修为而想办法，没有多少舒适的日子可过了。他在这里安逸度过的每一天，隐藏在暗处的臭虫就可能拔掉一个九州鼎。
等到九州鼎完全剥离，九州结界破碎，九州大陆就全完了。
因此，墨衍确实没有什么心思在男欢女爱上。
“我知道了。”司马莹檀口轻启。
墨衍松了一口气，这个傻子终于想通了。
然而下一秒，一道光溜溜的身子便向他扑了过来，不知何时司马莹已经将衣衫尽数褪去，周身上下一丝不挂。
同时司马莹坚定的话也传到墨衍耳边。
“你总是对我的感情采取回避，是担心我的爱是一时冲动吗？我今天就证明给你看，哪怕过了今日你便将一切都忘了，我也不后悔！”
光洁的身子飞身扑过来，只不过墨衍没有接住司马莹。
武宗内部都在阵法之下，在这一小方天地，墨衍便是神，在司马莹扑过来的那一刻，墨衍便操控了阵法将司马莹定在在距离自己一米处的半空之中。
柔美的身子近在眼前，光洁之处一览无余，墨衍侧过头去不去看那诱人的风景，有些生气：“你一个女孩子，为何这般不知自爱，今日举动若是传了出去，你要你们司马家上下，还如何出去见人？”
“是我不知廉耻的想要勾引你墨宗主！是我痴心妄想想要飞上枝头变成凤凰！全都是我的错，反正我已经错了这么多，我何必再在乎那么多！”
这番话听进墨衍的耳中，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还在苏府当那个废物赘婿时，也时常被人骂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被人说废物窝囊废，他自己并不在意这些。可今日再听到类似的话时，心里却颇有感触。
一个人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爱情，为什么也要被打上标签？
低声的啜泣声逐渐变大，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从小到大，她都是家族里的天才，是被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即便是在整个咸阳城，司马莹的天才之名都是数的开的。
令人羡慕的家世，惊才绝艳的风姿，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但是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任凭她如何表现示好，都不为所动。
甚至她已经为他抛去了所有的尊严，却仍是换不来他一眼惊艳。
一声叹息在小院内幽幽飘荡。
“我一定会后悔的。”
墨衍缓缓走了过去，这一次没有再避开司马莹的身子，轻轻的抱住了她，任凭决堤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肩膀。
拖着如泥般的身子，缓缓下水，墨衍贴在司马莹的耳边轻声说道：“希望日后的你，不会后悔。”
这句话既是对司马莹说的，又是对自己而说。
“我不会后悔的！”
此刻司马莹的眼睛里有一层水雾，水雾却是完全遮不住眼睛里的光芒。
第二天清晨，墨衍给宗主苑定了一个规矩，任何人不得擅闯。
武宗上下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不过很多人都有些奇怪，怎么宗主突然定下这么个规矩，以前也没有人敢擅闯宗主苑啊。
其他人不明白原因，一头雾水，跟在墨衍身旁的女子却是红晕爬上了耳尖。
还没有人注意到，今天的她已经梳起了妇人的发髻。
白镜将昨晚蒙家的过程汇报完毕之后，看了看司马莹微微一愣，又对墨衍挤了挤眼睛，意思不言自明。
墨衍干咳一声，挥手解散晨议。
当初煽动蒙鹤造反，昨夜白镜击杀蒙寿，如今蒙家已经彻底沦为了武宗的附属，蒙家要是听话还好，若是不听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武宗可从来不是什么良善宗门。
一晃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这半月以来，除了骄奢淫逸的宗主生活，墨衍也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至最佳。
经过人道大会那一番激烈的战斗，在加上这一个月以来的沉淀，他的修为隐隐已经触摸到了天人境中期。
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晋级天人境中期，距离准圣之境更进一步。
这一日，刚结束晨议的墨衍接到一封信函，信函上署名只有一个字：卫。
打开信函，里面也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东城谢家」
谢家？墨衍回身看了一眼司马莹，问道：“东城谢家是个什么地方？”
司马莹歪着头想了想，道：“谢家以前是替秦王养战马的，谢家世代以驯养战马闻名，听闻他们会的不只是战马，妖兽也是可以驯服的。”
墨衍点了点头，疑惑道：“你说是以前，那现在呢？为什么不养了？”
司马莹详细的给墨衍解释了一遍。
“现在啊，现在谢家已经没了啊！大概在十年前，谢家家主为讨小皇子开心，给小皇子进献了一只驯服的紫晶翼蜥兽，秦王很开心，并且大大赏赐了谢家。”
“但是不知为何，那只紫晶翼蜥兽突然发狂，不仅咬死了小皇子，还将当时的秦王也一并咬死。当年这件事对秦国震动甚大，新王登基以后便将谢家全部处死，以告慰先王之灵。”
十年前秦王上位，那时候的先王正值壮年，不出意外还能在位几十年，而一向给王室负责驯兽的谢家也向来是谨慎小心，从来没有出过错。
这其中究竟是否有其他内情不得而知，了解了大概，墨衍便出了门，去往东城谢家所在。
咸阳城东两百里处有一城，名为东城，是关中之地最边缘的一座小城。
如今的谢家早已荒废，杂草丛生，从稀疏的草丛处隐约能够看出，曾经这里是一条石板路，如今已经完全被杂草所遮掩。
谢家是一处占地颇大的庄园，其内房檐屋顶走廊石墙亭台楼阁无论何处，仿佛都被青草所淹没了一般，隐约还能看到有些不大的兽类将这里当成了家。
谢家庄园外，最近的一户人家距离谢家也有两三里之远，孤零零一处庄园看起来更显阴森。
墨衍到了谢家门外，却不急着进入，而是在门外观察起了这一处地方。
大门打开，卫三明终于出现，佯怒道：“你小子怎么来了也不吭一声？”
“此地灵气有些奇特，一时起了好奇之心。”
墨衍微微一笑，“不知卫前辈找我有何要事？”
“进来说话。”
墨衍随着卫三明进入谢家庄园，大门关闭。
庄园内的灵力比之外面要精纯许多，而且还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刚才在外面时，墨衍感受到的怪异，就是来自这里。
处处都是杂草丛生的荒芜感，然而这些荒芜又代表了无限的生机，这似乎也说明了旧事物的毁灭，伴随着新事物的诞生。
墨衍打量着内部的环境，等着卫三明开口解释。
“你可知这谢家庄园，因何破落成如此面貌？”卫三明有些出神的说道。
墨衍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看来卫三明接下来要说的事果然和这谢家有关。
卫三明叹了一口气，面有凄色。
“修士本不该过度纠缠于凡尘俗世，怎奈嬴家当初于虎口救了谢家上下，为报大恩，谢家世代为嬴家驯养战马，驯养妖兽，从来不求一丝回报。”
“如此过了百年，一切倒也安稳。我那老友谢邀也是愚昧之人，即便是发生了紫晶翼蜥兽一事，仍然坚信是自己谢家的错，军队围庄，谢家却甘愿束手就擒。”
“结果却并未还他一个清白，而是坐实了谢家谋害皇子和先王的罪名，谢家上下被满门处死。”
“我深知谢邀为人秉性，绝不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人，在我精心查探之后，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就是当初秦公的长子，如今的秦王嬴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