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胥来到酒楼对面时,突然停住了步伐,陡然记起皇上所嘱,若是真的找到了人。
他断不可提前露面,更不能打草惊蛇。
原先他是想着,选择一种最直接、粗鲁的方法,把人带回去不就行了?
左右思量后,还是有了迟疑。
双脚前前后后的不听使唤之际,只瞥见了从酒楼里面,走出来了几个人。
不过,只是普普通通的客人。
大约一盏茶时间,酒楼里忽然跑出来了两个小孩,一路追逐打闹,哈哈笑个不停。
一刹那的功夫,韦胥叹了两口气,想必还是认错了人。
刚一转身,身后远远的就传来莫名熟悉之感。“天都快黑了,叫你们别出去玩了,是听不懂娘亲的话吗?”
继然,江珞雪手拿着鸡毛掸子,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自然只是吓唬吓唬,谁让这两孩子每次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新梓县的夜里,并不太平。
韦胥足是呆滞了许久,直到两个孩子也进了里面,才回了神,把心里的惊恐收了回来。
目无表情的揉了揉眼睛,嘴唇紧抿着,不知作何言语。
下一瞬,他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默想后,还是决定先书信一封告诉皇上再说。
江珞雪把皎皎和尘儿提进来以后,对,没有说错。
就是一手提着一个,十分飒爽的拎回房间。
坐下后,窦阿施问她:“今日那姑娘,你不会真打算插手,死磕到底吧!”
“今天皎皎都那样问我了,我会不管么?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她心里有了一个意识。”
别人若是强制性的带她走,她只能束手无策,做不了任何抵抗。
窦阿施一副言之有理的表情,点了点头:“那你有法子了吗?”
江珞雪摇头,在新梓县县令为大,就算她肯去找其他官大的,谁又肯理她呢?
又道:“先睡吧!明日再说。”
今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一次次堆积起来的,哪里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呢?
江珞雪回房后,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两个小迷糊,身上盖着的被褥,还被踢到一边。
两个小不点就互相抱着彼此,一动不动的。
心里不禁感慨,走过去,给孩子们盖上被褥后,低头亲了亲他们各自的脑门。月光下,意味深长的抚着他们光滑的小脸。
两堆奶膘堆积在脸上,轻轻摸上去,就像棉花糖一样的,弹性十足,还有余留的暖意。
盯了许久,直到脖子都酸了酸,才肯扭了扭,继续盯着孩子看。
恍后,又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把皎皎的衣领扒开一角,露出了污紫色的一小块,还是一个云朵形状。
面上神色,不禁愁闷了起来。
这是皎皎从出生便落下的,大夫也说不出去所以然,仅仅道,是因为孩子在母胎中,没有得到更好的吮养。
至于其他,便是一头雾水。一个小县的大夫,医术能有多高明?而那个当初医馆的老头,没多久就与世长辞了。
……
第二日的时候,整个新梓县都把消息传开了。
吴县令之子吴天宝,将在十天后,迎娶那个被他抢回去的翠翠。此事褒贬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