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封赶紧朝外面大叫:“叫军医——”
易医监来后,方知又是头痛的毛病,明明很少发病了,如今,怎……
诊治过后,道:“皇上醒来后,就无事了。”
向封这才放下心来,此刻韦胥在此,不得不埋怨他道:“皇上让你看着江妃娘娘,怎么就看不住?”
谢湛之所以让韦胥留在北城,无非也是想着韦胥的办事能力。
现如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话音落下后,谢湛已然惊醒,然脑袋里的疼痛,让他恨不得把脑袋撬开。
两手拄着床塌,忿然作色吼道:“没听见朕说话吗?今夜突袭南靺。”
众人唏嘘,不敢言语。
此际,向封匆匆上前跪地:“皇上,昨日南靺传来的信,皇上可先休书一封回予他们。”
虽南靺已然不是北唐对手,可这幅情形,难说。
兵者,最忌主帅心浮气躁,如今,皇上当真失了所有分寸,如何率军突袭啊!
果然,谢湛立即回神,幡然转念一想,速速道:“拿纸笔来!”
当下,温子亭直接愣怔了。
谢湛信上所说,若是先把人放回来,他决计应允南靺的任何条件。
正欲送出去时,温子亭当即拉住送信的士兵,道:“不可。”
随之郑重其事的又道:“皇上,若是让南靺人知晓,你肯答应他们任何条件。只怕下一刻,他们便会以珞雪为人质,攻占北唐,况且肃沂奸诈,不会轻易放人,稍有闪失……”
话已至此,温子亭此时,竟然难得镇静思索。
又因,他已经倒戈南靺一次,深知南靺的卑鄙,只怕他们的贪念越发放大,且珞雪迟迟在他们那儿,不是好事。
最重要的一点,他始终,信不过谢湛,若南靺再一次提出,更放肆的要求,欲要北唐天下。
谢湛若是不答应,那时又如何呢?
霎然,众人皆是附声。
因着此时境地,也无一人站出来,质疑温子亭先前的所作所为。
此刻,谢湛终于冷静下来,抑制住头疼的痛感,沉声道:“好,朕会回信,告诉肃沂,朕会亲自前往和他们大王谈判,那时候,再见机行事。”
“皇上,不可。”向封、韦胥皆跪地劝阻。
韦胥更是满心愧疚,若非如此,皇上定不会……
却只是为时已晚。
……
此时,南靺军营。
段七娘被挨了几十道鞭刑后,来到江珞雪营帐,告诉她温子亭已然逃出了。
面色苍白,身上的红色痕迹浸湿了她的衣裙,皮开肉绽的露出白皙的肌肤,然眼神里的坚决,依旧没有失去半分。
至少……她不后悔。
如今,她只想赶紧告诉江珞雪,她真的做到了。
江珞雪根本没料到,段七娘还会回来,定神问道:“你怎么会?”
段七娘凄怆的笑着,露出了皓齿,上面还沾染着血迹,红口血牙,便是这般形容的吧!
满脸淡然:“我怎么会回来,你以为,我和他一块儿离开了是吗?”
是啊!她怎么没有和温子亭一块儿走呢?
情绪明显的低落,尽管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