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付钰满脸忧虑的道。
这样的形势下,已经回天乏术了。
正待谢湛沉思默想之时,说时迟那时快,双手被捆住的付钰。
一个利落侧身,迅速把靴子里藏着的一把小刀,从下至上的滑落在掌心里。
“呲”的一声,绳子已经被割开了。
霎时,那把利刀已经举在离他脖子的半寸之处。
“付钰,你干什么?”恒安公主喊道。
袖竹蓦地哑然,喉中梗塞,全身怔住。
江珞雪下意识的往后倒退,面露惊惧,而谢湛的手也不知从哪一刻起,护在了她的肩上。
小高子、叶陵、紫衣三人则是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欲叫人进来,才想起今夜凤阳阁不会出现任何侍卫。
韦胥正欲提起剑冲上前,被谢湛一个眼神阻止了,在场众人,没有谁比韦胥的身手好。
付钰扫视众人一眼,视线停在恒安公主脸上。
怆然道:“公主,我死了,你才不会留下把柄。”
旋即,刀口一抹,鲜血四溢,喷薄而出,哗然倒地。
江珞雪许是看得痴了,两只眸子目不转睛的盯望着这一幕。
一时之间,所有害怕和惊呼都被藏于心底深处。
谢湛即是袖袍一遮,意图将这一幕在她视线里眼前遮掩住。
与此同时,久久哑声的袖竹突是传来尖叫声。
几滴血渍沾上了恒安公主和她的脸庞上,两人惊恐万状。
付钰若是死了,不必接受严刑拷问,不必承担起恒安公主的下属之责。
皇家争端,本就要寻证据下定论,否则,难以让天下人信服。何况牵扯的人还是先皇之妹,皇上之姑。
但,如今,根本不需要任何证据。
“明日,恒安公主依照原来的旨令,出宫守陵寝。”谢湛两眼无神的说道。
他……都不会杀了她。
恒安公主一脸讥讽的看着他,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谢湛会留下她的命,这已经注定不会更改的事实。
自然,江珞雪亦是知晓最后的决定。
她只不过期盼着,哪怕一点点,谢湛会改变主意,说实在的,是她心眼狭窄了。
江仲逊之死,真正意义上,又能怪到哪些人头上,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去走的路,而每个人亦是可悲。
从凤阳阁回来后,一同带上袖竹直接去了宣德殿。
凉风习习,夜幕寥寥,只剩下谢湛、江珞雪以及袖竹三人。
袖竹的嘴里,兴许再撬出什么话也说不准,玉汐公主一事,江珞雪确实想深究到底。
譬如真的是恒安公主指使她的吗?
一切都说不准,如果不是,那么她为何要在那样的情形下加害玉汐公主。她自以为和袖竹并无一丝关连,袖竹没道理在她回宫当日就蓄意陷害她。
况且那日正是言妃将玉汐公主骗去挽亭,袖竹不可能把这件事算得如此精准。
只有一个可能,当日她并非是提前谋划好的。
这一点,谢湛当然也想到了。
“到了这地步,你还不肯说待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吗?”
江珞雪见她有些失魂落魄之态,语气稍微平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