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这人,吃软不吃硬,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实际脑子比每个人还愚蠢。
别人是口蜜腹剑,而她,却毫不加以掩饰,过于将自己一身利刺暴露于人前。
凡是和她接触过的人,一眼就能看清楚她在想什么。
顿时,容妃张扬大笑:“我还以为你会有多聪明,却不想,也是一个反应迟钝的。”
胡采女有些按捺不住,欲回嘴。
江珞雪率先又道:“其实这一次,本就牵扯不到你身上,茴秀忠心护着你,只可惜……”
卒然,容妃一听见这名字赫然变脸,妥是心猿意马之状。
刹时喉中提起的一股怒火,在心里遍遍滚着翻腾,满腔言不出来的气愤。
“若不是我误以为你有了身孕,我也不至于铤而走险,让茴秀丢了命。”语气里没有半分悔改之意。
“想必一开始,你也不会亲自动手。”
江珞雪冷寂下来的嗓音,逐渐变得欢悦,目光由始至终追随者容妃脸上。
胡采女俨然不存在似的。
容妃突是错愕,喜形于色的道:“你说对了,我本来想借别人的手杀你,是我等不及自己动了手。”
“你别着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呐。”
“还有谁想要江妃姐姐的命?”静默无言的胡采女倏地问道。
“她不会说的。”江珞雪拉住她的手,正视着容妃。
渐有的情绪很是淡漠,她知容妃这点思考能力还是有的,断不会说出半个字。
她巴不得有人继续斗下去,她乐意得很哪!
容妃啧了一声,仰头挑衅:“如果你们以为我会一直留在这儿,就大错特错了。”
缓缓狂笑:“我和言妃不一样,她之所以进了上阳宫了此残生,那是因为她没有一个好父亲。但我,我何迎容,我的父亲在朝野之中举足轻重,皇上多少也要忌惮他,皇上他……迟早会放我出去。”
说时激动狂热,额角的筋一条条的冒了出来。
偏偏最后一句话说着说着没了底气。
“是吗?”江珞雪冷笑后转过身,欲离开。
待走至门扉时,忽然回过眸。
意味深长的看了容妃一眼:“忘了告诉你,你的父亲已经被贬官,而你不再是吏部尚书的女儿。”
说完后当即和胡采女离开了容妃视野,甚至连一句话也懒得和她再搭理。
隔着门窗传来的只有一声声嘶吼:“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我不信——”
过后,江珞雪让胡采女先在外等着,她一人进去瞧看言妃则矣。
进去后,言妃愣是没想到来的这人会是江珞雪。
当即嗔目结舌,睁着眼睛直鼓鼓的看着她,说不出来一个字。
江珞雪莞尔一笑:“言妃娘娘,好久不见。”
她说完后即是找到一处坐了下来,别看上阳宫名副其实是一个冷宫,可该打扫和侍候的宫女却不会偷懒。
宫里的事瞬息万变,每个嫔妃的境遇亦是如此,谁都说不准日后会发生什么。
有人从尘埃里飞上枝头,也有人从最高处跌到地下深渊。
一切,无非只是一句话的事!
轻轻易易就见风使舵的人,往往讨不了好,察言观色尤关重要。
这些道理,进宫多年的人亦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