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江珞雪被此景吓得莫名其妙,呆愣在地,随道。
“要走一起走。”
若照平时她的性子,遇到危险指不定躲在哪儿去了,怎还会等着他喊跑的时候才动身?
江珞雪不是没想过在这人与他们三人缠斗之时,寻到缝隙逃走,可偏偏站在她面前的这人,莫然心觉她不能抛下他。
除开良心过不去以外,还有她心底最深处本能的反应。
江临泽蓦了一下,再是用尽全力继是朝前撞去,若不是他武功暂失,若不是他右手胳膊还未痊愈,几个壮汉,不会让他费尽力气单靠力道取胜。
站在旁的班头急上火嘴里絮絮叨叨:“给我往死里打!”
两个大汉随罢挣脱开被束缚着的单只臂膀,两个一个侧转身直接把江临泽压倒在地,更是几大脚狠踹下去。
江临泽右手的胳膊顺势透出内里衣衫的血迹,微微泛红濡湿了外衫,脸上狰狞的神色映显出他正在受着锥骨之痛。
印出斑斑血迹的那瞬间江珞雪惊恐万状的面容下多了几分惨白之色。
他哪里是没了武功,他更是有伤在身,为此哪怕豁出性命也要救她吗?
他们只不过是陌路相逢而已,也值得他如此吗?
江珞雪忽是从他胳膊溢出的血迹回想起这人,对了,那时候在杂技上表演胸口碎大石的男子。
李隆基甚至还问过她,如果动了恻隐之心,可以拿银子替他赎身。
她当时只不过觉着嘲讽,世上千千万万的人都是可怜人,她江珞雪,不会对一个陌生的行人伸出援助。
不值当,也没这个必要。
风水轮流转,她动过不忍却没有付诸行动相帮的一个人,眼下,因她,他豁着自己的命。
踢打好一番后,终是停住了,江珞雪赶是扶起地上的人,江临泽浑身窘态,不堪脏乱,借着江珞雪的力道勉勉强强直起身。
江珞雪触碰到他右手那处时,就知道他胳膊的伤再一次裂开了,随之,她的两只手也被血迹浸湿遍布。
眼里复杂多端的情绪遮掩住她的不忍,更是无法言明的撼动。
“小子,你还要逞强!真以为我杂技团没你就不行了?”
“呸——”江临泽顺然吐出一口淤血,眉目间无不是不屑一顾。
杂技团班头舔了舔舌头上留存的酒味,气冲冲一吼:“给我接着打。”
“等等!”江珞雪一手扶着人,一手挡住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另一面,李隆基手上捧着好些个烤红薯,虽是用着一层宣纸包装,这一路上手心也是受着微微灼热。
隐隐听见经过身侧的两个书生议论纷纷。
“你去东街那儿了吗?有个杂技团的班头公然调戏一个姑娘,竟无一人上前去救,离奇的是,那姑娘才喊了一声以身相许,立马就有一个衣着破烂的穷小子出现了,现下还被打着呐!”
“这年头,竟还有这等事?”
“可不是嘛?”
“你小子怎么不上前去救,那可白捡了一个媳妇。”
“哎,我倒想啊,那个姑娘长得又动人,若不是有几个壮汉,在场的那些人早就冲上去了,还轮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