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才人拉住容妃,让她别犯怒,江珞雪轻看着丽妃,抿唇淡淡笑之,丽妃曾妄想用她拴住李隆基的心,三殿下那事的确是她不择手段,连亲子也利用。
不过,她和温冰冰进宫有一席之地栖身也是托丽妃之福,单是这一处,江珞雪看得久远念着水凝宫的那段日子。
丽妃也知宫中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二人早有预谋,眼下还真不能娴熟交好。
容妃气得甩开宜才人的手,眸子瞪得老大,上一次她还打算拉拢江珞雪,敢情的是她的目标正是皇上,难怪不为所动。
一想到这儿,顿是怒火中烧,切齿得牙牙作响,“丽妃,你可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嘴刁很哪!”容妃压着怒气直道。
宜才人闷着许久看火苗熄不灭的前奏。
劝道:“我们都是侍候皇上嫔妾,何苦把话说的这么重,两位消消气。”
江珞雪虽是江妃,但容妃更知是徒有虚名罢了!才敢放肆狂言,区区一个江珞雪怎能和她一个尚书之女攀比?
宜才人拉着容妃正准从江珞雪跟前绕过,江珞雪正抬脚迈去,容妃一只脚伸去一绊。
“哐当”一声,江珞雪直直趴倒在地,温冰冰赶是扶起:“娘娘,你没事吧!”
江珞雪头上传出一声大叹:“江妃,石子路滑,你走路可得小心些啊!”
丽妃、宜才人长长虚叹,仿是在想今日不宜出门才是,容妃刁蛮无非仗着自己父亲官职。
江珞雪磕着膝盖使劲起过身,一阵声更是传进耳朵里,心悸、怕意灌溉了脑门上下,抬不了头。
“你们在作甚?”
李隆基凛凛高声忽从一路口窜了出来。
几个嫔妃转头行礼:“参见皇上!”
再观江珞雪发髻凌乱,衣裳飘着地面灰尘,江珞雪低首:“见过皇上!”
稳稳的声音里含着颤音,豁然失了与容妃争执不休的气色。那一日李隆基闯进挽亭意欲掐死她的那一幕,那一瞬间面对死亡时的窒息。
历历在目,不敢忘丝毫分毫。
她怕了,真的怕大唐的皇上,掐死她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轻松自如。
嘴唇发了微白,她甚至不敢抬头直视,“抬起头来!”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令她诚惶诚恐的声音!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话未落到耳畔,迅速直过首。
李隆基原地滞愣,江珞雪这副模样,极其如那日出宫她拦下马车的面容。
已是好几月的事了,现时浮在脑海里过一遍也极其怪异。
不同的是,那日她眼中满是欣喜,光色如天空星辰月明闪闪发亮。这次他只端视到江珞雪眸子里传出的忌惮之色。
纵然从前她面对自己时谦卑规矩,但眼神依然傲世独立,没有妄自菲薄之色。
如今却……
李隆基心上无措之感衍生,更不是滋味,同时间生出……怜惜。
容妃赶是插上嘴:“皇上,江妃不慎摔了一下,都怪这石子!!!”说着装模作样狠狠踩着脚下石板。
李隆基问道:“是这样吗?”嗓声不高不低。
她们几人真当他才来不久么,从她们在此说话时,隔着老远的他便目睹了全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