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的人很快就送了现金过来,申蔚蔚想了想,又把自己箱子的衣服全部又给丢了出来,和齐宁两个人一起整整齐齐的把大把大把的活命钱往里头怼,码了十来分钟发现还剩了几叠儿,申蔚蔚不是贪心的人,起身正好瞧见庄子奕那厮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她本来心里就有火,一个没忍住就把那钱往庄子奕身上砸去。
“看你xx,当我稀罕你这几个臭钱?拿去xx去吧你,小心得一身xx,我拿你五十万算什么?你儿子这十个月的伙食费在你心里就值五十万?你再瞪我?再瞪。”
“蔚蔚。”齐宁把箱子拉好,伸手拉拉她。“咱们去哪儿?”
“出门再说吧。”
两个人刚准备往外走,庄子奕又在床上扑腾了几下,‘呜呜呜’的声音闹的更大了些。
“蔚蔚,庄总他一个人被绑着丢这儿,不会出什么事儿吧。”齐宁有些担心。
虽然不应该,可申蔚蔚听了也生出一股莫名的担心来,她确实是恨不得他死,可是好歹是条人命,呸,死了活该,但是自己不能为了这个人渣背上一条人命吧,好歹还有个儿子要养,以后爹没了,妈还进去了,多惨啊。
这个理由足够说服自己,申蔚蔚又折回去捡起庄子奕的手机,拨了何延徽的手机号,那边接电话很快,是何延徽一贯低沉的嗓音。“喂…喂…子奕?…庄子奕…喂。”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然后又很快被接通过来,申蔚蔚犹豫了一下,就把手机放回了庄子奕的身边,何延徽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她走的时候多看了他一眼,回头的时候很决绝,要是再慢一步,申蔚蔚想自己又要在他面前哭了,多丢人啊,自己要走自己还要哭,她不能哭,如果哭了,那男人肯定又会得意很久的吧,她可不能这么丢人。
庄子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申蔚蔚离开,他在床上扑腾了很久,结果这齐宁这厮也不知道是打的什么结,勒的他手都快要出血,最后实在扭动的没了力气,他也就瘫了下来,天色很快变暗,屋子里安静的不得了,庄子奕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
看不到时间,窗户外明了又暗,庄子奕越来越迷糊,口越来越渴,眼睛也越来越花,他突然想,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死了?人一旦面临生死,就总会不由自主的去回忆自己以前干过的混蛋事儿,结果他都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就听见有人在外头敲门喊道。
“庄子奕,庄子奕,你是不是在家呢?”是何延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的模样。“庄子奕…我靠,庄子奕,你他妈的是死是活能回个信儿不?”
我他妈倒是能出声儿呀,庄子奕躺在床上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门外的动静很快没了,庄子奕有些绝望,妈的,何延徽你个傻逼就不能进来看一眼?他奋力的翻了个身,想要缓解一下后背的酸麻,谁知道力度没控制好,‘嘭’的一声整个人,带人带被的滚到了床下,手肘脑袋砸在木地板上,撞的生疼。
“少给老子废话,赶紧开锁。”何延徽怒骂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庄子奕,你他妈的是被强xx了还是被绑架了?卧槽,这他妈什么破锁打都打不开,愣着干什么,还不找人过来拆门。”
于是又快折腾到天亮,拆门的动静还把物业处的保安招来了好几次,每次来都被何延徽给骂走,他们说拆门的动静太大,影响到了其他业主的休息,何延徽冷着脸说,什么破玩意儿比得上庄子奕命重要?睡不着就滚出去,矫情什么?
要知道城南公寓这地方也不是谁都住得起的,保安吃了个哑巴亏也就只能灰溜溜的跑了,然后一家一家的解释道歉,说楼上出了事儿,人命关天。
何延徽在门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门刚刚被取下,他立马一丢烟头就快步朝里头走去,庄子奕这老巢他也来过好多回,径直进了他的卧室,刚一开灯,就被躺在地上被绑成一只虾米的庄子奕吓了老大一跳。“卧槽,真被绑架了?”
“呸,赶紧,赶紧把申蔚蔚那死女人给老子抓回来。”庄子奕的嗓子哑的不像话,嘴里的东西刚刚被取出来,就拼了老命的喊着。
身后跟着的人看见这场面也被吓得不轻,一个个手忙脚乱的都上赶着来替庄子奕松绑,大家人多手多,可齐宁这结打的实在是紧,又不敢用刀子,怕伤着庄子奕,最后实在弄不了,有个人才说他有兄弟在部队里呆过,急急忙忙的把人叫过来也弄了半个小时才勉强解开了。
庄子奕的手腕脚腕勒的全是血痕,医生过来上药的时候都怕的发抖,生怕弄疼了这太子爷。
“你他妈什么情况?能被一个女人捆?丢人不丢人?”
“这结像女人捆的吗?”庄子奕喝了水,吃了点儿东西,体力也回来了不少,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骂了老半天,才缓了口气回来。“妈的,齐旻澈身边那货是个什么玩意儿,抓着老子动都动不了,呸,赶紧给我报个拳击班儿,这口恶气不出,老子都不好意思姓庄。”
“你是说齐宁?”何延徽抱着手靠在墙边,“那小子从小书没念过,格斗拳击,十八般武艺倒是学的不少,你折他手上也不算丢脸,不是,我说你什么情况,那天晚上不横的很吗?怎么一转脸就能跟个女的闹成这样?”
“我他妈还没跟你算账呢,老子跟你说什么来着,让你带我回家,带我回家,你呢?你不知道那群混蛋是什么人?你他妈就把老子一个人丢那儿。”
“你也真有脸说人家是混蛋。”何延徽笑着,也不跟他置气,“这些事儿你以前干的少是怎么的?现在来装什么贞洁?怎么?申蔚蔚被你气跑了?”
“姓纪那小子是傻逼吧,哪有拍着照片往外发的。”
“哈哈哈。”何延徽没忍住笑。“行了行了,人找回来不就得了,不过那妹子胆子还真是大,连咱们小庄总都敢绑,诶?你不是没给她钱吗?她能去哪儿?”
“走的时候,当着我面找老何骗了五十万。”
“五十万?”何延徽又笑。“她拿五十万能干什么?拿这么点儿钱,不是看不起我们小庄总吗?”
“妈的,看老子把她抓回来怎么收拾。”庄子奕恶狠狠的抽了一口手里的烟。
“你不是真上心了吧,要说这庄家和申家也拿到手了,人闺女老婆也让你白睡了那么久,走就走呗,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儿去找?”
“她肚子里还带着一个呢,我能这么就让她走了?”
“我说你要是真喜欢,就乖乖的做个居家好男人得了。”
何延徽和庄子奕也算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对方家庭条件不差,但就是受不了家里管,啥都得说他,连交男朋友这事儿都得追着他几条街的打,庄子奕从小就没少为他背黑锅,何家反正是什么事儿都能说是他庄子奕把人何延徽给带坏的,庄子奕倒也不在意这个,说了就说了,反正他脸皮厚。
何延徽劝着说,“年轻的时候混几年还行,总也不能混一辈子吧,差不多得了,什么时候看你为个女人窜上窜下,非得皮这两下,搞的自己不痛快。”
“别他妈废话,我庄子奕就要浪一辈子,浪到浪不动为止,今天晚上把他们全部叫出来,奕哥请客,想玩什么随便点,卧槽,没了她申蔚蔚我还活不了了?”庄子奕把烟头丢地上,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到处开始摸自己的手机,找人他确实是不擅长,但是有人擅长呀,“喂,言欢。”
“干啥呢哥,这大晚上的不睡觉。”
“都他妈快十一点了,你还睡个头啊?”
“大哥,我俩都不在一个时间段好不好,卧槽,吃火/药了你,媳妇儿跑了还是被带帽子了?”
“你嫂子丢了。”
“… …”对面传来了一串低笑声,“我居然还真猜中了,跑了就换一个呗,你嚷嚷个什么?”
“少废话,赶紧滚回来给我找人。”
“好好好,爷爷昨儿个还打电话催我回来呢,到时候我告诉他说你有事儿要我帮忙啊,我先来你那儿躲几天。”
挂掉电话后,庄子奕心里才难得舒坦了一些,如果说他的圈子只限于a市的话,那么成言欢的势力几乎可以说是遍布全国了,那小子从小就跟着他外公到处跑的,也是家里的重点提干对象,本性混,但是非得装出一副正正经经的模样来。
反正坏事儿全是庄子奕一人担,好事儿就全往成言欢身上放。
到了晚上,何延徽本来不想动弹,但是又非得被庄子奕拖着去了老地方,那家伙像是要着急证明自己一个人还是能过的开心似得,叫了一大群朋友,又喊了一大堆顶尖儿的酒伴,庄子奕的手笔一向阔绰,他一张口,人老板连最近刚火起来的几个小明星都给他们弄过来了。
“哟,奕哥,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那几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顾搂着自己的伴儿,边玩边打趣,“昨儿个那妹子,伺候的你怎么样?”
“喝醉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庄子奕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句,然后环顾四周看了一圈儿,又问,“姓纪那小子呢?我叫他都敢不出来?”
“他呀,不知道又惹什么麻烦了,听说被成言欢一状告到了他老爹那儿。”都知道成言欢和庄子奕这一层关系,不过成言欢那小子打小不和他们这堆太子爷一块儿玩,所以也都没人怀疑到庄子奕那里去,“这几天估计被关禁闭呢,诶,子奕,你那表弟最近势头足呀,要说你俩也算是有血缘关系,咋地一个路子这么正,一个路子这么歪?”
何延徽在一旁听的直想笑,成言欢路子正?也是,那小子打小就会装,给别人造成一点儿假象也不足为奇,要真说起来,那厮估计和庄子奕一样焉坏的,要不说表哥表弟呢,一个混政一个混商,老成家就俩孩子,一个是成言欢他爹,一个是庄子奕他妈。
“人家言欢以后是要当领/导的,能跟咱们这一帮子玩儿?”
“说实话,就他那张脸,怎么看也不适合当什么领导呀,长得跟个姑娘似得,一点儿老爷们儿气势都没有。”
“人言欢都快一米九了,还像姑娘?你哪只眼睛见过一米九的姑娘?”
“我是说他那脸,一老爷们儿长那么好看干啥。”
“那是成家的遗传基因就好,瞧咱奕哥,长得多好看。”那家伙调笑着勾住庄子奕的肩膀。“怎么样,昨晚被没被媳妇儿削?”
“她能削我?我不收拾她就是给她脸了。”庄子奕叼着烟,一把搂过身旁的女孩儿,‘吧唧’就一口亲在了脸上。
“要我说这女人就是麻烦,你惯着了她就蹬鼻子上脸,你不惯着她就天天吼你不爱她了,真是麻烦,还是男孩儿好,分分合合的不纠缠,多爽快呀。”那厮又用肩膀撞撞庄子奕,贼笑着说,“子奕哥,要不试试?不是忽悠你,真的不错。”
“不试,老子没那癖好。”庄子奕冷脸。
“诶,你只管试这一回,哥们儿我保你上瘾。”
“行了行了。”何延徽知道庄子奕那脾气,为了避免一会儿搞出什么大事情,只得上前来打着圆场,“子奕是直是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别出馊主意,他这么个大情种,女的都烦不过来,哪儿还有功夫去烦男人?”
“这男人哪有女人事多?”
“那是你们没碰着麻烦的。”
“哟,延徽哥这是深有体会?”
何延徽不是个多话的人,但想着庄子奕着实心情不好,也就变着法子的把那些招惹他的人给带远了些,庄子奕怀里的女孩儿捧着一张笑脸往他身上凑,说实话他确实是没什么心情,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索性也就不再去想申蔚蔚那女人,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开开心心的喝上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