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的院子,简直就是一贫如洗。
别说一千两银子了,就连一个破铜板都没有。
这一次,即使李副官没有出声,宁克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默默的站立于一旁,此时的脸色竟是已经沉得不能再沉,简直犹如用漆黑的墨水洗泼过一般,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阴扈暴戾的气息。
“候……侯爷,已经……搜过了,没有……找到赃物……”尽管事实已经非常明显,但因为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李副官浑身是汗,头低得不能再低,却依旧是战战兢兢的向宁克用禀报。
“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当本侯爷瞎了没有看到吗?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宁克用甩手就是一巴掌,将李副官抽飞了出去,脸色阴郁得可怕,脸上笼罩着浓浓的冰冷杀气。
本来因为自己信誓旦旦的一口咬定宁以沐偷了东西,却迟迟未能在众多下属的面前拿出物证来,宁克用已经够尴尬、够憋屈、够丢尽面子的了。
李副官此时却是一再提醒他自己找不到证据的事情,一向心高气傲的宁克用哪里还能忍?
李副官的身子顿时犹如一段破败的棉絮般,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度。
然后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李副官的身躯重重的撞在了墙垣上。
而那墙垣由于年久失修的缘故,竟是“轰隆”的一下坍塌了。
李副官犹如一个泥人般被埋在了其中。
青萝见了,禁不住“噗嗤”一笑。
宁克用杀人一般的冰冷的目光顿时恶狠狠的瞪向她。
青萝浑身打了个寒颤,立即噤声,小脸苍白得像张宣纸似的。
宁以沐则是细眉微挑,一双清眸似笑非笑的望向宁克用:“那么父亲大人,请问您还需要继续搜查吗?”
宁克用脸容一僵,竟是被窒得说不出话来。
他一双冷若冰刃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宁以沐,脸色阴沉地犹如地狱来的恶魔,浑身散发着冰冷而阴戾的气息。
尽管他已经理亏,但是,宁克用又如何肯让自己堂堂一个宁国侯爷在这么多下属的面前丢了颜面呢?
宁克用想了想,忽然板起一张脸,脸色阴沉指着宁以沐大骂:“孽障!快说,你把你母亲的一千两银子放到哪里去了?还是你已经把它们挥霍光了?”
宁以沐冷冷一笑。
真是欲加之罪,患无辞呀?
看来,她这个便宜老爹是下定决心要把她这个女儿往死了整的。
她细眉轻挑,一双清澈透亮的目光就那样定定的直视着宁克用,冰冷的唇角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父亲大人,你贵为一国之候,想必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以乱讲这个道理,您是知道的。既然你一口咬定是女儿偷了母亲的银子,那便请您拿出证据来。”
她的目光实在太过明亮,似是能直直照进人的内心,将人内心深处所隐藏的肮脏秘密都直透无遗似的,宁克用竟是被宁以沐看得微微心虚,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宁克用心里微微发憷。
这个废材女儿,不是一向都又痴又傻的吗?
怎么今日的她竟是如此的反常,居然一点也不害怕他这个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