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尹书肩上搭着湿了一半的深褐色毛巾。
湿透的金发贴在耳侧,给平时总是斯文的他增添了一丝不羁。
肖尹书俯下身,摸了摸杨初成的头,然后走向书桌,拿了一本书,再上床。
他并没有看书,而是先把书放一旁。
肖尹书躺在杨初成身边。
他的身高在187cm左右,占据了床的一大半。
他身上的睡衣很薄,松松垮垮的,侧卧在床上,结实的腰腹轮廓恰好被勾勒出来。
杨初成翻了个身,肖尹书正好撑着头看她。
“想听什么?”
“你知道的。”
”好。“
肖尹书突然往前移了移,离杨初成更近了些。
杨初成也很自觉,往他胸前靠。
肖尹书把手绕到杨初成背后,一边哼着那首悠扬舒缓的夜曲,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男人的体温似乎总要比女生更高一些。
隔着一层柔软的面料,杨初成也能感受到从男人胸膛上传来的温暖,还有一直徘徊在鼻尖的淡淡的薄荷清香味。
触觉,嗅觉,听觉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让杨初成很快进入了梦乡。
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
像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白兔。
肖尹书在她头顶上落下一吻,另一只手把多余的灯关上,只留床头上的一盏台灯。
然后再把书拿起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一小会,似有倦意,便直接盖在脸上。
刚盖在脸上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什么,用食指轻挑书尾,朝杨初成那看了一眼,见无不妥之处,才放下手,闭上了眼睛。
夜深了。
台灯微弱光照在肖尹书被厚厚的书本遮住的半张脸上。
他心情似乎很好,连睡着的时候,嘴角都是上翘的。
而他怀里,搂着一个女孩,女孩年龄不大,只有12岁的样子。
那女孩睡得很安稳,蜷缩在他的怀里,被他保护得好好的。
无论是肖尹书还是杨初成,现在,都没有被操控了。
袁牧绅是s类系统,他能辨析出每个快穿者在完成任务时的相关信息。
就在刚刚,原主已经彻底把身心所有权交给了杨初成。
肖尹书那边,由于任务限制以及原主意识为重生的特殊性,估计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放手。
至于乜予....
他这次很幸运,原主和他相似度非常高,一来就不需要共情。
梁安琪,由于原主角色设定过于单薄,所以她运气也很好,早在他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掌控了身心所有权。
一想到梁安琪那边的情况,袁牧绅就忍不住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淘汰场之所以说是淘汰场,意味着一定有一人完成不了任务。
淘汰场中有一条隐形规则,很多人在这条隐形规则上吃了亏。
可以把它理解成跑步比赛,当其中一人跑得更快的时候,就会影响另一人的比赛成绩。
如果,梁安琪的任务进度比杨初成的任务进度快的时候,就算杨初成也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她的经验值不仅不会上升,反而会下降。
其中一方完成任务的同时,标志着另一方的失败。
他知道乜予和肖尹书想做什么。
肖尹书掌握身心所有权之后,就会直接把杨初成送到乜予那去。
如此一来,就算没有梁安琪的参与,在乜予和肖尹书的计划下,杨初成完成任务的可能性也非常微小。
如果梁安琪那边再和肖尹书有进展,那对于杨初成而言,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告诉杨初成梁安琪是快穿者的原因也正如此。
想想看,梁安琪知道杨初成是快穿者,杨初成不知道梁安琪是快穿者。
两者处境一暗一明。
不出什么差错的话,杨初成只有被吊打的份。
任务早点失败也好。
他可没多少耐心。
袁牧绅盯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温和的单凤眼里流露出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嫉妒和愤怒。
杨初成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原主的意识彻底消失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它存在的时候你感觉不到,但是消失了,却会明显地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真好呀真好。
就是不知道肖尹书那边情况如何了?
算了,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杨初成多年来的生物钟一直很准。
她起来的时间比大多数人都要早,一般6点起来了。
床上就她一人,身上的被子盖得平坦而规矩,一看就是被人重新理了一番才有的造型。
肖尹书竟然起那么早?
真让人不敢相信。
杨初成起来,换衣服,洗漱,梳了梳头发,犹豫着要不要去客厅。
去吧?又感觉太随便了,完全没一个外人的样子,太不礼貌了。
不出去吧?万一让人家认为她没个好习惯,赖床好吃懒做怎么办?
出去?
不出去?
还是出去吧。
既然肖尹书都起来了,肖父肖母他们应该也起来了吧。
杨初成穿的依然是昨天的灰色裙子。
现在天寒,一件衣服穿两天也不会有异味。
杨初成来到客厅的时候,就闻到一阵浓郁的茶香味。
肖父穿着一身暗红色唐风居士服,坐在布艺刺绣欧式田园风的沙发上,左手正拿着小瓷杯品茶,右手又一边拎着紫砂壶向透明的玻璃壶里沏茶。
肖母在阳台上,给粉红色,紫蓝色相间的绣球花浇水。
之前就听说,肖尹书虽然从西医,肖家做的也是和西方商人打交道的生意,但骨子里还是热爱本国文化。
厨房里是做饭的王姨,昨天的晚餐也是她做的。
听说她是肖家用了多年的厨娘。
做的饭菜口味清爽,油盐较少。
”伯父早。“
”欸?小初起来了?起得可真早!快坐快坐。“
肖父招呼着杨初成坐下。
然后又把茶几上肖母先前放好的茶点给杨初成递过去,又给杨初成倒了一杯茶:”饭应该快好了,你先吃着这个垫垫底,我不爱吃甜的,你们女孩子喜欢吃这个。“
说着,肖父又朝厨房看了看。
”谢谢伯父。“
杨初成双手捧着小小的茶碗,抿了一口。
又朝阳台边上看去。
”伯父,我去看看伯母。“
”好好好,去吧。“
肖父挥了挥手,继续喝着自己的茶。
杨初成又去和肖母打了招呼。
肖母眉目温婉,吐气如兰,光看她浇花,便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咦?小初”
肖母起身,把浇花的工具放一边,一只手搭在杨初成的肩上,笑得和善。
”一会陪我到外边去逛逛吧。昨儿打电话订了几条裙子,给你的。“
最后叁个字,肖母拢着嘴,贴着杨初成的耳朵说。
还没待杨初成回应,肖母也放着浇花的工具不管了,拉着杨初成的手,嚷嚷着:“诶呀有点口干了,有点饿了。”
然后坐在沙发上,两人挨着坐。
肖父自觉地给她们倒上茶。
看起来倒还真像一家人。
作者有话想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