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在许多个地方举行,这让很多人想到了百余年之前的屠杀。这一次,范围更加广,画面更惨烈。
恐惧,无限的蔓延,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好在,这一日的血祭终于让屠杀告了一个段落。之前站出来的那些人,又重新站了出来,他们要为了自己争取活着的权利。
他们去了各个异族王府,得到的却是无情屠杀,根本就无人理会他们。随后,他们又找到了官府,得到的回应是共存亡。这是洪荒之战的延续,凡人的元首又能够做什么呢?
最后,这群人带着各种使命来到了聚云山。危难关头,他们想到了高彦,想到了那个在凉州为他们争取的人。
可是,聚云山不再是往常的聚云山。聚云山封山了,普通人无法找到进入的山门。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逼迫。高彦返回之时便履行了承诺。
他也不得不这么做。自己和两头战魂都已经重创,封山避世是最明智的选择。在血祭开始之前,高彦几人便闭关疗伤,对于外面发生的世界丝毫不知。
一拨又一拨的人进入到聚云山,最后全部都是无功而返。自从封山的那一刻开始,没有高彦的命令,便无人能够下山去。
而高彦又是重创闭关,无人能够打扰。
奚梦之站在山顶,望着人来人往。曾几何时,她也想要下山去救自己的父亲。无论有多恨,那都是她的父亲,可是她下不去,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亲被万人分尸。
“我可以打开山门,但是我没有那么做,你会怪我吗?”高晨曦走到了奚梦之的身后,轻声说道。
高彦闭关疗伤,任何人不许打扰。高晨曦和贺子延掌控山门。
“不怪,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就算去了燕州又能够做什么呢?只不过是一去不归而已。”奚梦之长叹一声,说道:“人,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代价。他们是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虽然你是柔弱女子,但我一直都认为,你的大智慧,要比过这山上很多人。”
高晨曦很欣赏奚梦之,整个聚云山上的女子,她最欣赏的就是奚梦之。
“你才是。”奚梦之回眸一笑:“紫竹姐是巾帼英雄,敖念冷静倔强,肖婷男儿气概,肖沁智谋过人。而我,只想做一个邻家小妹妹。可是若说有大智慧,无人能够及得上你。”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彼此的欣赏之中。
黄河之上,想爷和小灭子都在盘坐疗伤,高彦却已经站起离开,他去了泰山。于他而言,每一次重伤,都是一次蜕变。
最后一线,能否突破神级,位列半仙,便看这一次重伤,能否蜕变过去。
所以,他并没有选择在黄河之中,而是在凌霄宝殿之中,吸引着整个泰山之上的灵气,以灵气来洗礼伤口。强行运转身体,疯狂接纳灵气。
小鼎在一旁还在疯狂吃吃吃。
泰山之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灵气在疯狂。
拿起一罐血液,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这是旻一送给高彦的王族真仙血液,一部分洒在了凌霄宝殿之中,一部分成了高彦进阶的力量。
三天,七天,十天。
高彦的身体就像是海底的窟窿一样,疯狂的吸收灵气。
凌霄宝殿也被高彦的意志所带动,小龙也是如此。
高彦没有别的办法,他能够做的,便是强行用灵气重开境界,反正泰山之上有很多,用之不尽。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禁锢终于被打破,高彦硬生生的踏出了那一步,登顶神级,踏足半仙。
半仙,并不是一个大等级,却也是一个标志,成仙的标志。
灵气反哺,开始修复身体,创伤在愈合,境界在稳固。
当高彦从凌霄宝殿之中走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了。
眼眸之中的深邃比之前更盛,站在那里,他好像就是一方世界。
从珠子里面走出去的时候,想爷和小灭子正在吵嘴。
“你们两个再吵什么?”高彦笑着询问。看到想爷和小灭子更加强大,高彦是开心的。
“我知道他是谁了,但是我并不想告诉他。”想爷笑眯眯的说道:“其实我们早就应该知道彼此的身份了,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洪荒的哪位强者?”
高彦也迫不及待起来。想爷的记忆全面觉醒,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到了那一天,你便会知道的。那一天,快来了。”想爷并没有回答。
“浩劫快来了?”坏消息和好消息是并存的。
这一天,还是到来的太快了,快到他完全没有准备好。
“是啊,即将到来,已经初现端倪。不过,你也不要担心,至少你这次出关,是好消息大于坏消息。”
想爷朝着厨房的方向努了努嘴。
高彦望了过去,厨房的门推开来,肖沁端着果盘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映入眼帘的是没有任何修饰的容貌。
“高彦,我回来了。”
肖沁的眼睛湿润了,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会归来,还会再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
“真好。”
高彦一步上前,将肖沁紧紧的拥抱在怀中,贪婪的体验着她独有的香气。
两个人紧紧的相拥,时间好似定格了一样。高彦多么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定格。没有外在的威胁,没有浩劫将要降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其他人在看着。
“最美不过少年情。真羡慕,两个活了无尽岁月的老怪物,也能够有如此真挚的感情。”
想爷欣赏着美丽的画面,长叹一声。
“我也感觉到了,她是一位故人,只是记不起来她是谁。”小灭子自言自语:“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好想哭呢?”
“即便活的再久远,也有很多事情看不明白。老朋友,你的记忆是被自己封印的,因为你无法面对。”想爷缓缓站起了身,走了出去。
“纵然独尊天下,心中亦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