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去争取的,但是我今年三十岁,变成另外一个人对我来说太难了。而且我觉得现在生活得很好,我并不愿意为你变成别的模样。”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有些许既白看不清的东西在闪光,声音却变得更加有力:“所以,就这样吧。”
“我放弃了。”
一瞬间,许既白好像有些动容,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只苦涩地说:“你明白就好。”
摄像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他奇道:“你们练完了?那赶紧去食堂啊,再晚就没饭了!”
回去的路上,许既白突然出声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严寄停留了一下,安静地回答他说:“明天下午的机票。”
“以后不来北京了吗?”
“说不准,也许会偶尔来北京开会。”
“哦,那以后我请你喝酒。”许既白心不在焉地说。
严寄缓缓地笑了:“喝酒就免了。”他没有醉意的时候,笑起来就有一种清冷出世的意味,仿佛在嘲讽着什么。
许既白不说话了。摄影师在后面很纳闷,这演员控场能力不行啊。多好的机会,抒发一下离别之情,表达一下兄弟情谊,后期制作时镜头绝对哗哗的,观众那里也有讨论度,荧幕上混这么久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晚上,严寄盘着腿坐在床上工作,许既白在下面转着笔头,漫不经心地翻自己的笔记,他用力把书页弄得哗哗响,不一会翻到了尽头,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书一直拿倒了。
他突然把笔往桌上一摔,喊严寄:“严教授,有个题请教你!”
严寄从床上跳下来:“哪一道?”许既白随手指了指,严寄看一眼,开始给他讲起来,许既白不看题,也不看严寄的草稿纸,就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严寄讲完了,问他:“听懂了吗?”
“啊?”许既白恍惚了一下,耍赖道:“你再讲一遍。”
严寄皱眉:“你根本没听。”许既白把书一推,不屑道:“不听了,没意思。我休息了。”
夜很深的时候,他们都睡觉了。黑魆魆的房间里只有摄像头在工作,这时候,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床上传出来,接着有人踩着拖鞋走过来,拿着外套甩了过来,摄像头的视野被全部盖住了。
第二天,到了最终的考核时间。六个人在一间偌大的教室里,现场答题,科目是语文和生物。
许既白挂着黑眼圈和严寄讨论战术。严寄的体育是挂定了,但是体育只是三分之一的课程,即使他们完全拿不到严寄的体育分数,那也就是六分之一。而对于高考必考科目来说,严寄就是行走的强力外挂,所以他们赢的胜算还是很大——其他两组还不至于连六分之一的分数都不会被扣掉吧。
严寄慢吞吞地说:“你可能忘记考虑了一个问题……”
许既白确实疏忽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现场考核的第一项是生物必答题,各组对于每道题有十分钟思考时间然后向老师口述答案。三道大题,严寄和许既白的答案,或者干脆说严寄的答案全对,董黎也全对。而程诀拿到了三分之一的分数,这对于娱乐圈人士来说真的足够吹学霸了。
生物抢答题,二十道,所有人被严寄**得毫无还手之力。董黎勉强从他手里抢到了四道题,剩下的全部被严寄回答了。他神勇非凡,以至于到后来,只要抢答一开始,许既白就自觉帮他按铃。
到这里,一切都还如许既白的设想,非常顺利而成功。
但是下面就是语文了。许既白是理科生,严寄也是理科生。
其实这没什么,因为董黎也是理科生,他们在高考时试卷的一致性,并不就代表他们的文学素养在同一个水准上。或者说,不代表许既白和严寄的语文水准和董黎在一个level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