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都过去了。”怀柏颤声道,“我带你离开。”
佩玉浑身是血,混混茫茫,闻言抬了抬眼眸。
她不要怀柏搀扶,拖着无力的身子,走到伏云珠面前。
身后拖出长长一条血线。
伏云珠眼前已经模糊,只能看见少女弯腰,放了红红的一团东西在自己脚边。
待她揩尽眼中的泪,仔细看时,热泪忍不住又漫了上来——
那是一朵被血染红的绣球花。
碧蝶飞到花上,停了下来,绿纱一样的翅膀,微微颤动。
伏云珠犹豫片刻,把花捡了起来。这时天空湛蓝,阳光从云中投下,花朵闪着光,带来一段芬芳。
她认真地看着这朵浸血的花,像是把自己三百多年来错过的风景重新看回来一样,碧蝶栖在她的肩上。
怀柏背着佩玉,往外走去,人群自觉让开道来。
“师尊……”赵简一声音颤抖。
怀柏回头,笑了笑,“日后守闲峰就交给你了,别太勉强自己。对了,”她取出一个长生锁,“山下那家薛记饭馆的老板娘应该已经生产,这个东西你替我交给那孩子,就说是秦江渚与佩玉送的。”
赵简一含泪收下长生锁,恋恋跟在她们之后。
怀柏又看了眼沧海,神色复杂,“抱歉。”
明明知道鸣鸾是沧海的仇人,她还是不得不让沧海亲自去西土。
沧海没有说话,只是眼角落下两行泪。
微风徐来,海水泛起波澜,碧空澄澈无比。
怀柏忽然听到虚弱的笑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