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流苏,也在颤动。
怀柏怔怔地看着。
软塌之上交叠两道人影,红纱罗幕重重,一只汗湿的手自纱间伸出,攥紧绣着鸳鸯的锦被。
玉指纤纤,缠绕着一缕青丝。
“师尊……师尊……”少女眼里水雾蒙蒙,声音酥酥软软,“别这样……我受不住。”
她轻轻喘着气,面色绯红,被欺负得狠了,发出小猫一样呜咽之声。手再次攥紧,红被皱得像纸一般。
“师尊……缓一缓,好不好?”
她双目含泪,蔫蔫软软,抬起手仿佛想反抗,又无力地垂了下来,哀求道:“师尊,缓一缓,好不好?”
怀柏面色通红,心里又酸又甜,又麻又痒,像是有只猫儿,一下一下乱挠着爪子。
云中握在手中,剑尖颤颤,白光乱晃,像一片月光在屋里游动。
少女呜咽一声,身子发颤,手猛地一紧,又缓缓松开,乌发自她指尖滑落,垂在地上。
红纱帐里传来绵软的哭声,她委委屈屈地啜泣着,泪珠子挂在睫毛上,白玉的身子染上一层粉霞,双手环住另一人的颈,边哭边唤道:“最喜欢师尊了。”
窗外,满树桃花盛开,粲然如天边云霞。
怀柏身子巨震,云中划破桃花,幻境碎成两半,幻境中的两人化作飞灰消散。
洞府重新变得黑暗,寂静无比,只有滴水之声,和略重的呼吸声。
怀柏倚着石壁,微微颤抖,脸上又烫又红,眼里水雾蒙蒙。云中飞回鞘中,心魔也一时不见踪影,只有她,对着一汪寒潭,心却好像在沸腾焰海。
明明只是幻影,是心魔的手段,她却也不由自已,心动无比。
想像幻境中一般,把那少女逼得眼泪连连,轻声喘息,想亲吻这一抔霜雪,把她亲得哼哼唧唧,绵绵软软,把她暖成一摊春水,芙蓉落泪,想逼她哭泣,逼她求饶。
怀柏心想,原来自己藏着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