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轻轻咳嗽,语气如常,却十分坚定,“不必想了,不能就是不能。”
怀柏道:“你们看着她长大的,我与她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
宁宵合了合眸,道:“身负魔血,便是不行。”
怀柏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手,转头看着佩玉,面色缓和,“你刚刚说有事想与我说,是什么?”
佩玉道:“我想问您,沈知水之事何时澄清。”
怀柏笑笑,“这次折花会上便会为她洗清冤情。”
佩玉抿唇,“我有一个请求。”
怀柏眼神温柔,“你说。”
佩玉道:“我想……蜃影珠能否不要公布。”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不要让人知晓,沈知水是个女子。”
宁宵望着她,目光沉沉,“为何?”
佩玉偏着头,声音轻柔,“沈知水已经死了,但柳环顾还活着。活着的人,总归要比死去的人重要一点,如果柳依依与谢沧澜之事暴露,会给她造成很多困扰。”
宁宵摩挲茶盏,“你可有想过,如果沈知水之事公开,所有的非议都会压在你一人身上。”
佩玉道:“我不在乎世人的非议。”
宁宵静静看着她,像是在审视什么,“她的母亲行不齿勾当,间接害了你的母亲,可她却能从此做个英雄的女儿,享尽赞誉,而你要背上魔物之女的名声,你能甘心?”
佩玉垂着眼眸,轻轻笑了下,“为何不能甘心?”
她声音微顿,纤细的睫毛轻轻颤动,“我从小就什么都没有,幼时唯一的心愿,便是能吃一个豆包。如今的生活,是我所不敢想象的,有幸遇到师尊,拜入玄门,承蒙各位师长照顾,结识一众意气相投的好友……比起那些在阴暗中挣扎的人,我已经幸运很多。”
她亭亭立着,白衣如霜,纤尘不染。
有人身在黑暗中,便会与黑暗融为一体,有人活得无望,便要苟且偷生。
但也有一种人,出淤泥而不染,就算行走在永夜之中,也能化为星辰照亮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