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咬着唇,低声道:“叨扰了,我还有事,道友……告辞。”
怀柏表情有些失落,“那好吧。佩玉,你还呆在外面做什么?”
佩玉站在阴影里,深深地看着怀柏。
上辈子,隔着天道屏障;
这辈子,隔着时陵的尸骨、荒魂的哭泣、无辜者的血泪。
可望不可即。
相思,害怕相亲。
她突然想起沈知水说的话。
空空荡荡的生命里,忽然冒出一枝簌簌春花。那花是白色的,跟雪一样无瑕,以前,她无法靠近,等伸手能摸到的时候,又生几分近乡情怯的心绪,害怕手轻轻一碰,它就会凋零。
她想拥她入怀,却怕她再受伤。
想把她锁起来、关在小匣子里,好好珍藏,只开给自己一人看;又想让她在春风里、在阳光下,骄傲而恣意的怒放。
怀柏见她许久没动静,心咯噔一声,快步走来,“你怎么啦?刚才那人是谁?”
其实不消佩玉说,她已猜到了,圣人庄中同佩玉相识的,大概也只有那么一个。
佩玉轻声道:“一个故人。”
完了。
怀柏想,故人,这是多么暧昧的词语!
糟糟糟!她的内心慌成一团,面色却十分从容,微笑道:“那有空叫她常来喝茶呀。”
佩玉沉默地点头。
怀柏牵住她的手,笑如春风,语气中带着点咬牙切齿,“让我好好招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