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道:“我见过许多的人,师尊与他们不同……”她不能将重生之事说出,于是道:“师尊说的在理,如今我年纪尚小,您不信我也属常情。若我长大之后,见过广袤的天地、更多的人,依旧喜欢师尊,您会喜欢我吗?”
怀柏无奈地笑了笑,这孩子一口一个“您”,恭恭敬敬的语气,偏偏心里想的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等你长大再说。”
佩玉眼睛一亮,道:“一言为定。”她的唇角往上扬了扬,“师尊想赖账也不行,我用蜃影珠记下啦。”
怀柏气急,这无赖方法是跟谁学的?怎么和她那倒霉前道侣一模一样?
窗外哐当一声响。
佩玉目光转冷,“谁?”
怀柏几步迈过去,一把打开门,赵简一屁股着地,脸又红又白,“师、师尊……”
“你怎么在这?”
赵简一揉揉摔痛的地方,“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是路过。”
怀柏冷冷地看着她,“偷听多久?”
他可怜兮兮地伸出一根手指,“就一小会,我这阵子在山下研究偃甲,看见你的房里有烛光,所以来看看。”没想到刚一走到窗边,就听到小师妹惊世骇俗的告白。
还没等怀柏说什么,赵简一抱起地上散落的零件,一边弯腰一边后退,“我先回孤山了,师尊、师妹,你们继续、继续。”眨眼的功夫,他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怀柏倚在窗前,惆怅地抬起头。
夜色将尽,远方传来几声鸡鸣,天边微微泛白。
赵简一这一回去,不知会怎么添油加醋,守闲峰恐怕要流传出老牛吃嫩草、或是老草被嫩牛吃的悲惨故事。
佩玉走到她的身旁,道:“长夜将尽。”
天光微曦,长夜将尽。
怀柏拍拍窗栏,“佩玉,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