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柏先回过神,轻咳几声,微低下头,“我的同门……”
鸣鸾把她横抱起。
怀柏推了推,可惜已经力竭,头垂在她肩上,再次重复,“同门。”
鸣鸾无声笑了,“可我只想救你。”
怀柏瞪了她一眼,身子扭动起来,“放我下去,血雾未尽,他们会有危险。”
鸣鸾双手用力,将她抱得极紧,“如果我不放呢?”
怀柏挣扎得更厉害,声音冰冷,手握住云中,“放开。”
鸣鸾笑了一下,“如果我不放,他们死了,你会恨我吗?”
“你……”怀柏深皱起眉,“会。”
“为什么?”鸣鸾神情茫然,似乎是真的疑惑不解,“如果我不来,你们都已经死了,如今我救下你的性命,你却还要恨我,为这群本该死去的人恨我。”
怀柏心中有点气,还有点急。
但这人却好像只是单纯的不明白,黑白分明的眼睛柔软明净,眼尾微微耷拉着,像山间的小鹿般无辜可怜。
怀柏想起孤山的新雪,无瑕又干净,但一摸上去,却是冰凉的。
她心中的怒火忽然被这一抔新雪熄灭,双手用力将鸣鸾推开,踉踉跄跄走往晕倒的同门,那圆脸小姑娘就躺在十来步外,怀柏弯下腰刚想背起小姑娘。
鸣鸾静静看着她,眸光暗了又暗。
怀柏刚弯下腰,眼前又是一黑,她用云中撑住身形,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
来此世界第一次经此大战,让她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凶险,也让她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再睁开眼,小姑娘却不见踪影,她的那些同门都已不见。
怀柏猛地回身,又因用力过猛,喉间泛上血腥味,一字一句地问:“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