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荒竟然不敢受他正儿八经的一礼。
烛龙心神狂跳,怎么想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但这次倒是彻底确认,这次咬着牙站队,还真站对了。
反正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他当然没听说过。
大荒世界哪怕并无真正的人格,这次却也是真怂了,这只是正常的趋吉避祸而已。
大世界和大世界之间,是已经有联系了。
真人格化处理的话,那就是大荒上次看到,隔壁很强的,名为十方界的邻居,被天字第一号大哥按在地上摩擦。
还被人强行闯入家里装修,装完了之后,还强行给动了大手术。
十方界完全是躺平了,什么都做不了,连喊一声都喊不出来。
而喊不出来的结果,便是整到现在,十方界内谁都不知道这个过程,最强的人,都感觉不到这种过程。
再加上上次秦阳复活,天劫都能被他硬淌过去。
哪敢受这种礼。
一定程度上,就是跟天字第一号大哥的接触。
只是似是听到了秦阳心里不高兴了。
趋吉避祸再次发动。
村长那挺有眼色的儿子,上去就对着自己看热闹的儿子踹了一脚。
“让你个龟儿子瞎扯桌布,误了吉时,老子回去把你吊起来抽三天。”
说着,连忙过去扯了扯桌布,将天地牌位重新扯了回去。
小屁孩吃着裹了白霜的花生,茫然的看了一眼桌子,他离供桌,起码还有半丈远,他咋个手贱啊?
一切正常进行,秦阳心里舒服了,带着嫁衣再次一拜,这一次,那牌位正正的受了一礼。
下一刻,便见此地灵气汇聚,以此小岛为中心,方圆三千六百里之地,灵气都变得更加拥有灵性。
灵气汇聚之后,化作氤氲神光,伴随着月华垂落而下,便是普通人,此刻都能感觉到神清气爽,沉疴尽去。
大地的脉动,也在此刻变得极为平和。
反正就是一切可能的意外,都被抹平了。
老村长感知不到那些变化,只当牌位移位是他那鳖孙手贱搞出来的小插曲,继续高声唱喏。
“二拜高堂。”
蒙师叔和崔老祖坐在上首,乐呵呵的受了一礼。
这二位坐在这,谁都说不出个什么,真要论个亲疏,这二位就是毫无争议最亲近的长辈。
“夫妻对拜。”
简单的礼数结束,老村长眉开眼笑,大手一挥。
“送入洞房喽。”
第一零一六章 得大欢喜,你看着办吧
送入洞房的流程,进行的特别顺利,压根没人来进行闹洞房的流程。
就算是跃跃欲试,觉得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机会能骑在秦阳头上拉屎的张正义,现在也很冷静的劝住了自己。
他走的可不是作死作到死,而是可持续作死。
至于其他人,一个比一个心理有逼数。
别看嫁衣今天温柔和气,未语先笑,对谁都非常的客气,张口就是感谢来参加婚礼。
然而,这还远远远……远不足以,掩盖住往日里大嬴神朝大帝的形象。
秦阳对嫁衣的印象,跟其他人对嫁衣的印象,完全就是俩人。
说直白点,嫁衣在不少人那,已经是心理阴影笼罩世界的级别了。
就像那句“随便点,别客气”,没人会当真的。
秦阳担心的有人来闹洞房的事,很理所当然的没有发生。
当然,这个理由嘛,对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师兄出身微末,一生坎坷,我大嫂大户人家出身,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再简陋的婚礼,对他们的意义都是一样的。
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将时间全部留给他们吧。”
张正义喝着酒,跟村长的儿子吹个不停。
旁边的人,立刻脑补出来,穷小子跟富家千金私奔,到了这边私定终身的戏码。
村民们自然都是站秦阳这边的,对这种事最是喜闻乐见。
尤其是看到秦阳的亲友团的成员,看起来倒是齐全,长辈都来了,而新娘子这边,也就一堆娘子军,更加让他们确定了这个判断。
至于为什么秦阳来了之后,这些亲朋好友,当天就能到了,村民里没有人会想到这些,他们也不太可能能想到这一点。
秦阳站在这里,哪怕没有刻意做什么,散发出来的气场,也能自然而然的影响到生灵的思维了。
一切不和谐的地方,都会被压下,只有乐乐呵呵的吃好喝好。
“你们可不知道,我师兄马上就要去前线拼命了,留给他们团聚的时间不多了,要不然咋可能这么着急,要不然怎么可能没提前通知我。
我跟我师兄,那是过命的交情,比亲兄弟还亲,他也就我这么一个亲师弟。
老哥,我给你说……”
张正义喝的有点多,实在是高兴了,他可是知道秦阳有多不容易,起步太低,还被师门坑蒙拐骗进宗门。
秦阳跟他不一样,秦阳自己在外面就能创出一片天,宗门反而是拖累。
而他进了宗门,的确是好处多多,他如今的一切,蒙毅的悉心培养,不说占十成,也要占个八成以上。
被封印的张正义喝大了,现在已经跟老村长父子俩称兄道弟,说着说着,就开始哭出来了。
村民倒是不见怪,反而觉得这娃子真性情,老哥老弟的辈分乱的一塌糊涂。
直到老村长的儿子也飘了,叫了一声老哥,被他爹按在地上锤了一顿。
而蒙毅他们,跟着秦阳的一堆老熟人,推杯换盏,气氛也愈发的融洽。
今天,大家不用揣着自己的身份,也暂时不用管外面的利益,就一个身份,秦阳的亲朋好友。
跟外面的热闹不太一样的地方,是秦阳的婚房。
嫁衣坐在婚床上,双手交错着,放在大腿上,双手不时的交换一下位置,手指头也不是的攥紧再松开。
要说紧张,那肯定是紧张的。
秦阳关上大门,随手一抖,将整个房间封闭,跟外面隔绝。
他来到床边,嫁衣的手立刻攥到一起。
秦阳坐在嫁衣身侧,伸出两只手,轻轻的揭开红盖头,露出那张娇艳可人,从最初到现在,依然没有变过的脸。
唯一变过的,就是眼神跟初见时不一样了。
含羞带怯,却还是坚定的微微昂起头,目视着秦阳的眼睛,眼中闪烁的光芒,有欣喜,有爱意,也有终于迎来了真正回应的复杂。
秦阳伸出双手捧着嫁衣的脸,说实话,这张脸怎么看都看不厌,完美无死角,完美契合他的审美。
但同样的,秦阳还是有那么一点疑惑。
“话说,我其实挺纳闷的,你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我不知道,不知不觉。”嫁衣摇了摇头。
秦阳咧嘴一笑,自恋的点了点头。
“这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得不说,你还是很有眼光了。”
“那你呢?”
“我啊……”
秦阳想了想,第一时间在脑海中蹦出来的画面,是嫁衣凭空出现在他背上,寒气简直要将他冻毙的画面。
第二个画面,便是嫁衣揭盖盖头的那一刻。
所以,秦阳果断道。
“就是我第一次见你,你揭开盖头的那一刻。”
看,一句话囊括了所有意思,标准的正确答案。
“噗……”嫁衣不由的失笑,白了秦阳一眼,把秦阳看的身子骨都软了。
“哪有第一次见到,就……这样的。”
“这叫一见钟情。”秦阳回答的理直气壮。
我颜狗,我就是喜欢鹅蛋脸,我就是馋你身子,我就是下贱,但我就是理直气壮。
嫁衣笑的眉目弯弯,发丝里似乎都带着笑意。
秦阳说的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确很喜欢这个回答。
那这就是真的。
她哪怕身份再高,那也是毫无用处,她担心很多,大胆的表态,也不敢明说。
她担心秦阳嫌弃她曾经被嬴帝嫁出去过,哪怕只是刚出门,就被人堵了。
她也担心自己比秦阳大好多。
担心嬴帝的阴影笼罩,有朝一日,她死了,秦阳也会为他报仇也死了。
再后来担心秦阳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