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迟给噎了下,但也没法反驳,毕竟身边的同学都是和家长住一起的,他俩搞特殊的话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呢。
裴青临搭好帐篷,由于沈语迟抗拒睡袋,他还特地帮她装上了枕头被褥,还特贴心地把她最爱的小黄鸭被子铺好。
沈语迟本来都打算在帐篷里通宵坐一宿的,见他这样热情,她在帐篷外踌躇着不敢进去。
裴青临就在帐篷里,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只能委屈地盘起来。
他好笑道:“你是打算睡外面?”
沈语迟给他说的不好意思,咬牙硬着头皮钻进帐篷。
裴青临伸手拉上帐篷的拉链,沈语迟的心随着拉链滑动的声音别别乱跳,结结巴巴地道:“非,非得拉这么严实吗?”
“你难道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裴青临故意打量她几眼,一脸冰清玉洁的表情:“单论姿色,该担心的人是我吧?你可别把持不住,对我做些不该做的。”
沈语迟:“...你脸呢?”
裴青临一脸正经,忽然又凑近了她,冲她微红的耳尖吹了口气:“当然,如果你真的把持不住,哥哥也可以勉为其难地从了你。”
裴青临表白倒还守规矩,也没借着‘监护人’的权利故意占她便宜什么的,就是时不时撩她一下,让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她气的:“你,你闭嘴!外面都是老师同学,这种话你居然直接就说出来了!”
“你不喜欢直说?”裴青临故作讶然:“难道你喜欢欲拒还迎?”
沈语迟斗嘴又斗不过他,又被他调戏了一遭,一脸生无可恋地拉起被子往后一躺。
虽然说是搞野外拓展训练,但学校也不打算真的让他们在野外艰苦求生,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弄的,营地里的整体气温在二十度左右,相当适宜,而且每个帐篷都提供了电暖气,地上还铺了厚厚的绒毯,半点冻不着。
沈语迟脑子里纠结了许久,被帐篷里的热气一烘,迷迷瞪瞪就涌上一股困意,她翻了个身,正要睡觉,忽然听到外面的林地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人进了林地。
他们的帐篷在营地边缘,走几步就能进到树林里,因为学校安排了保镖巡逻,她倒不怎么担心安全问题,就是纳闷谁大冷天的往帐篷外跑。
四周风声俱静,她侧耳听了会儿,走动声逐渐停了下来,接着又是大片枯枝断裂的声音,然后又是衣物摩擦的声音,似乎是有人躺在了林地里,又开始解衣裳。
沈语迟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裴青临的表情已经微妙起来。
接着响起的是一片黏黏糊糊的声音,似乎有人在亲吻,裴青临慢慢皱起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男人的呼吸声和女人喑哑柔媚的低泣就传入了帐篷,虽然两人刻意压的很低,不过泄露出的星点声音还是飘进了帐篷里。
沈语迟就听到女人在哭,小声对裴青临道:“早上不是来了一对情侣吗,这声音好像是女人的...”她皱眉想了想:“她为啥在哭,她是不是被男朋友打了?”
裴青临:“...”
他只能含糊地骗小孩:“等你再大点就知道了。”
沈语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时候女人突然发出一声低吟,低低催促:“宝贝,再快点。”
沈语迟:“...”
她好像...明白了。
第47章
这种野外露营活动, 裴青临在美国的时候参加过几次,确实有不少野鸳鸯会选择在这种场地寻求刺激。他本来对这种事也免疫了,但现在沈语迟就在旁边一直追着问, 让他多少有点尴尬。
沈语迟这会儿又突然不说话了, 他抬眸扫了一眼,借着营地外黯淡的光线,看到她有些泛红的脸。
哟,小傻子是反应过来了?
见她沉默,裴青临反而想逗逗她,低笑了声:“现在还觉着女人是被打了吗?”
沈语迟现在终于闹明这姑娘不是被家暴了,不过她宁可啥都没听见!她趴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表情窘迫又费解:“那...她到底在哭什么啊?”
她原来和永宁偷看过小黄番,不是说做不可描述的事儿都很快乐吗, 这姑娘哭什么, 难道是被强迫的?
沈语迟又不安起来, 撑起身子:“不会是有人强逼她吧, 不行,我得去找保安。”
裴青临对她这急吼吼的性子哭笑不得,他伸手在她肩上轻轻一压:“不是。”
“别害怕...”他迎着沈语迟狐疑的目光, 勾了下唇角:“可能是男方技术太差。”
画风突然变得污污的...沈语迟没想到气氛一下变得这么限制级,怒道:“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话题!”
“我是怕你对这种事产生心理阴影。”裴青临微微耸肩, 一脸无辜,他想了想,又补了句:“我就不会这样。”
尽管没有实操过,但裴青临却对保持了相当的自信。
沈语迟:“...”
就在裴青临diss男方技术的时候,营帐外的女人低泣声和婉转妖娆的哀求声断续传进营帐,还夹杂着男人的污言秽语。
这跟小黄番的纯美画面一点也不一样, 沈语迟表情越发膈应,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后颈突然搭上一只微凉的手,她脖子一缩,差点没跳起来。
幸好裴青临没兽性大发,他只是伸手捂住她的耳朵,笑叹了声:“算了,小孩子还是少听这些,别被带坏了。”比起让沈语迟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他更愿意以后手把手的自己教导她。
沈语迟耳边霎时一静,一切干扰隔绝在外,她顿时松了口气。
裴青临故意重重咳嗽了声,不远处那对野鸳鸯瞬间安静了,很快就是急匆匆穿衣服的声音,两人仓皇地跑开了。
沈语迟长出了口气,裴青临轻轻拍打她的背:“好了,可以安心睡了。”
她还想再咕哝几句,不过被他拍的太舒服,转眼一股困意袭来,她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沈语迟睡之前还防备着他,两人躺了两个被窝,她连内衣都没敢解开,但睡着之后,她就咕噜咕噜滚他怀里去了。
裴青临感到她脑袋顶着自己的下巴,两瓣柔唇扫过他的颈窝,带来意料之外的麻痒。
他失笑,垂眸享受了片刻,收紧手臂,把她牢牢箍在了自己怀里。
沈语迟在梦里梦到自己变成一个超凶的吸血鬼,血族长老要求她挑选一个人类进行初拥,初拥之后的人类将成为她的爱人,和她永远相伴到老。
她一出门就遇到了裴青临,动作比脑子快了一步,想也没想就把裴青临抓回来初拥了。
现实里,她也张开了嘴露出两颗虎牙,轻轻叼住了他脖颈上的一块皮肉。
裴青临:“...”
他肤色冷白,虽然沈语迟力道不大,但在她这么又吮又咬的这折腾下,他脖子上很快留了道明显的印子。
沈语迟在他怀里睡的十分安沉,直到早上醒来,她低头就看见了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沈语迟:“...”
她刚一动弹,裴青临就醒过来了,他抢先一步开了口:“是你自己非要抱着哥哥又亲又咬的。”他戏谑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从了你就是。”
沈语迟想到自己昨晚上做的梦,顿时心虚:“你,你就不能推开我...”
“推开?”裴青临掀开被子,伸手取过衣服换上,笑悠悠地道:“我是个正常男人,你总这么撩我,让我也很为难啊。”
沈语迟看了眼他手里的女装,低声重复:“正常男人...”
裴青临:“...”
他捏了下她的下巴:“还敢挑衅?”他又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脖子,微笑:“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
沈语迟闭了嘴不敢吭声了。
裴青临忽然低头,在她唇角轻轻亲了一记:“先收点利息。”
下午主任组织学生冬泳,裴青临这身份当然是不可能下水的,沈语迟倒是想去游一把,他看到她的泳衣之后又小心眼发作,硬是拦着没让她游。
两人就在池边晒了会儿冬日难得的太阳,野外素质拓展训练宣告结束,裴青临带着她驱车返回了家里。
刚回到别墅,陈姐就脸色焦急地匆匆迎了上来,她递给裴青临一部手机:“夫人,德叔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说是老爷的伤情出了些岔子,您赶紧回一个电话吧。”
沈语迟就在后面,他一时阻拦不及,她就把陈姐这话听了个全。
她脸色都变了,声调开始不稳:“德叔说什么了?我爸怎么了?”
裴青临接过手机,出声安抚:“先别急,我给德叔回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拨通,那头传来德叔的声音,裴青临没开免提,德叔说的话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他时不时低低应几声。
两人通话了二十多分钟,沈语迟在一旁急的团团转,又不敢出声打断,好容易等裴青临挂了电话,她慌忙问道:“怎么回事?”
裴青临抬手,轻轻压住她的肩:“上回车祸,你父亲伤的很严重,而且引起了一些并发症...”
他很快转向秘书:“帮我准备护照和签证,订下明天上午飞德国的机票。”
沈语迟白了脸,脱口道:“我也要去!”
她之前提了很多次想去德国探望她爸,不过都被裴青临劝住了,毕竟她现在的精神状况说不上稳定,每隔一周还要接受心理辅导,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探病。
裴青临道:“你去德国的签证一时半会很难办下来,而且你的失忆症没有彻底痊愈,你现在过去,沈义舟只会更加担心你。”
“沈义舟的伤情没有恶化到那个份儿上,”他温声道:“我向你保证,我会请最顶级的医生为沈义舟诊治,让他安然无恙地回国。”
其实他觉得沈义舟这次病情恶化有些蹊跷...他更想自己去德国弄清楚怎么回事。
沈语迟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这时候强拗着要去只会增添麻烦。
她咬了咬下唇,僵着脖子点了点头:“好。”她神色焦虑:“你也要注意安全。”
裴青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会的,我和你父亲都会平安回国的,别怕。”
沈语迟紧绷的脸稍微送了点,忍不住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裴青临办事效率相当高,第二天八点就坐上了国际航班,沈语迟特地去机场送他了一程,返程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宁的。
司机轻声问:“沈小姐,您是想回家还是去陈家?”
沈语迟才想起来,今天永宁他们家过腊八节,特地邀请她去玩
她想了想:“去永宁家吧。”一个人待在家里也要胡思乱想,还不如去找永宁聊聊天。
永宁这人一向没啥耐心的,对沈语迟却绝对够意思,特地在网上找了好多车祸重伤被治愈的案例来安慰她。
她陪着沈语迟说了一下午,沈语迟眉间的阴云终于散去不少,眼看着到了晚上,沈语迟正要告辞,永宁怕她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硬是要陪她回家住几天。
两人刚走出陈家住的这片别墅区,一辆红色的超跑就稳稳地停在了两人面前。
永宁脾气不好,正要骂人呢,超跑的车门被打开,穿着墨绿色呢子大衣的赵钰从车上走了下来。
赵钰还是一身御姐范的打扮,风情又妩媚,她摘下墨镜,低低一笑:“沈小姐让我找了好半天呢。”她扬了扬下巴:“咱们上车聊聊?”
沈语迟正要拒绝,她微微笑了笑:“关于你父亲的病情,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沈语迟心里微跳,拦住了要发飙的永宁:“就在这儿说。”她看了眼永宁,小声道:“等会我去找你。”
永宁冷哼了声,还是给两人留出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