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很强硬。
大兴又不是面团,由得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呢。
西戎王活活被气病了,好不容易醒来后,底下的臣子就怂恿他攻打大兴。
西戎王又晕了。
然而当晚,那几个怂恿他出兵攻打大兴的臣子就被人刺杀了。凶手消失无踪。
哈萨找到父王,有些不甘:“父王,就这么放过大兴么。”
坦桑死得太惨了。
西戎王挥退了伺候的人,半躺在床上,喘了一口气道:“哈萨,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有人把我们西戎当枪使。”
“别说坦桑是不是死在大兴手里,就算是,我们也只能认。”
哈萨一脸不服。
西戎王摇了摇头:“你还没看清形势,大兴新立的储君不是个简单人物。我们连现在的明玄帝都没办法,更何况那头已经长大的继任狼王。”
哈萨嗤笑:“父王恐怕不知,大兴的皇子有许多。那位新立的太子殿下能不能顺利登基,还是一个问题。”
西戎王阖上眼,不再与他多言。
哈萨见状,转身离去。却不知他这一走,也从西戎王的继承人名单里“走”了。
……
大兴军营。
容衍自掏腰包,买了酒水肉食犒劳三军。
四皇子和五皇子为了一串羊肉串又杠起来了。
容衍在桌下,悄悄拉着李恕的手,两个人甜甜蜜蜜吃着烤好的蔬菜。
“你觉得辣一点的好吃,还是蜂蜜烤得好吃。”
李恕想了一下:“都可以,我都挺喜欢。”
“是吗,我也尝尝。”
两个人说着悄悄话,五皇子拿着刚烤好的羊肉串高高兴兴过来。
容衍一抬头,果然看到跟来的四皇子臭着一张脸。
五皇子一口咬上羊肉串,吃得可香了。
四皇子冷哼:“你看看你那个样子,哪像皇子。”
五皇子不理他。
容衍笑了笑,“我们光吃东西也没意思,不如来行酒令如何。”
“这个好。”四皇子看着五皇子,扬了扬下巴:“敢不敢来。”
五皇子撇了撇嘴,“谁怕你啊。”
他几口把肉串吃了,签子扔桌上。
“划拳?”他问。
四皇子:“行。”
容衍:“我当裁判。”
四皇子/五皇子:“成。”
李恕左右看看,少顷,低头浅笑。
四皇子和五皇子杠上了,两个人很快斗得浑然忘我,烈酒跟水似的喝。
容衍静静旁观。
半个时辰后,桌子上一沉,两个醉鬼相继倒下,容衍叫了人来把四皇子和五皇子带走。
他拉住李恕的手,“你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李恕轻轻点了点头。
夜幕漆黑,外面篝火明亮,吵吵嚷嚷。
容衍带着李恕出去转悠,士兵见到他,都跟他大声问好。容衍笑着回应。
营地里的篝火,仿佛都驱散了夜间的寒意。
今晚的月亮很圆,像个大大的白玉盘,只有零星几颗星星在闪烁。
银色的月光洒向人间,仿佛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容衍与李恕十指相扣,紧了紧:“回去后,我们就成婚吧。”
李恕愣了一下,随后莞尔:“好。”
两个人并排走着,哪怕没有那么多话,气氛也很温馨。
容衍没想到,这一留就留到了近年关,没办法,大兴跟蝎胡、氐人之间的矛盾太大了。稍微弄不好,一个小摩擦就会变成流血事件。他不得不想法从中周旋。
还有蝎胡和氐人的经济也得搞起来,不然大兴这边吃肉喝汤,蝎胡氐人那边苦哈哈的吃糠咽菜,能和平才怪了。
容衍每天忙得团团转,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这还是在有李恕他们帮忙的情况下。
他原本想着,腊月里回京,结果蝎胡和氐人那边派了人过来,扭扭捏捏的说,希望容衍能留下来一起过年。
他们潜意识里,把容衍当成了主心骨。
容衍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思考了片刻,就同意了。
容衍不回京,四皇子和五皇子也不好意思回京。
容衍笑道:“你们不回去看看皇嫂吗?”
两人又不说话了。
临行前,三人聚在一起喝酒,四皇子听着周围热闹的喧嚣,感觉有些不真实。
“你说我们之前都在打什么呢?”
五皇子叹了口气:“早知今日,当初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容衍摇了摇头,摩挲着酒杯:“如果没有之前的强势压制,我想的【利诱】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若是之前,蝎胡和氐人恐怕会来大兴抢得更凶。”
“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功劳,边关战士的功劳,你们不把人打怕了,任我有千百种招数,也没用。”
他仰头把杯中酒悉数喝了,“只要有人,就会有欲。望,有欲。望就注定会有战争,不过是大和小的区别罢了。”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把一切的战争都压到最小,甚至掐灭。至于我死了之后的百年千年,会发生什么,就不是我能管控得了。”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沉默了。
容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敬他们:“所以活着的每一天,都要活好,不要让自己留遗憾,待到将来老去,回忆过往,也是欣慰更多。”
五皇子抿嘴笑,拿起酒杯跟他碰:“你还是这么会说。”
四皇子也跟容衍碰杯,仰头喝了之后,才看向五皇子:“你今天才知道啊。”
四皇子单手撑额,把空酒杯递到容衍面前,示意他倒酒:“以后有什么事跟小七有了争执,你不想改变主意,千万记得,提前捂小七的嘴唔唔”
容衍直接把酒喂他嘴里了。
五皇子在旁边哈哈大笑。
容衍笑眯眯道:“再来一杯?”
四皇子吭哧着,在桌下狠踢了五皇子一下。
“我擦,老四你又故意挑事呢是吧。”
四皇子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五皇子不依不饶,非要踹回来。容衍就在旁边饮酒,悠闲看戏。
没几日,召四皇子和五皇子回京的圣旨下来了,容衍给他们准备了不少东西,都是给皇宫那边的年礼。
四皇子哼哼:“我还以为这是给我们的,敢情我们就是跑腿的啊。”
五皇子自动无视他,上前抱了弟弟一下,跟他告别。
四皇子不甘示弱,也抱了容衍一下。
本来有些伤感的离别愁绪,顿时被冲淡许多。
容衍朝他们挥手,送别了他们。
四皇子和五皇子一走,容衍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
林其笑他:“难不成阿衍还怕你四哥五哥。”
容衍:“也不是怕。”
“到底是兄弟,行事间,总要顾及他们的感受。”
感情淡就算了,但他跟五皇兄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四皇兄虽然在他小时候欺负过他,但后来对他也不错。
更何况,这两人一心一意为了大兴好。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该照顾他们的想法。
容衍处理了一会儿公务,就叫上李恕一起出门逛街。
外面街道平整,道路两旁都有摆摊的小贩,其中不乏蝎胡和氐人。
容衍耳朵好使,听到一个蝎胡女人用蹩脚的大兴语在叫卖羊毛线。
有人上去问价:“多少钱一斤?”
“四十、十八文一斤。”蝎胡人还不怎么能说清四和十。
“行,给我一斤。”
蝎胡女人高兴不已,立刻给客人拿货。
等客人走了。蝎胡女人身边跑来两个孩子,看着有七八岁大,流着鼻涕,吸一吸,又把鼻涕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