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啦
聂祈洗浴完后, 觉得胸口有点闷,便披上绒袍去窗前透气。殿外阳光明媚,光芒投在积雪的宫宇上,有几分刺眼。这时候,他注意到远方宫道上有个眼熟的倩影,白澈正带着两名婢女往这边过来。
“来得好,我送你一个见面礼。”聂祈狡猾一笑, 转身向房内走了去。他脱下绒袍随手甩在地上,身上只剩一层轻薄的白衫。
卓燃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聂祈居然叫他暖床, 他好歹是大主帅,还是个有妇之夫,怎么能随便给别人暖床呢?
这时聂祈坏笑着走了过来,二话不说, 上来就将卓燃推倒在床上。卓燃错愕地支起身体,瞪着眼道:“你, 你又想干什么?”
聂祈爬上床压在卓燃腿上,又一把将他摁了下去,渐渐凑近他道:“叫你暖床你不肯,怕是想做点更刺激的事吧?”
“你不会, 那天晚上和我……的人真的是你?”卓燃又想起了在敌营那个疯狂的夜晚,呼吸渐渐凌乱,脸颊也染上一层红晕。
“你觉得是谁就是谁,闭上眼睛, 想象那个人,他一直就在你身边。”聂祈说着用手捂住卓燃的眼睛,俯下脸朝他唇上吻了过去。
卓燃开始还有点反抗,但那舌尖柔腻湿软,灵巧地挑逗舔舐。两人气息相缠,很快忘乎所以。卓燃下意识环住聂祈的腰身,唇间极是醉人而芳醇,带着几分熟稔。此刻在他脑海中,和自己拥吻的人已经变成了夜临。那疏懒邪气的眉眼,承欢时双颊上的娇红,无不令他心动。
思念盈满胸膛,卓燃吻得更加动情,难耐地将聂祈的薄衫拽了下来,双手摩挲着那如玉般滑腻的肌肤。聂祈喘息着挪开唇瓣,一脸坏笑地看着卓燃。这家伙虽然不认识自己了,但身体还是挺诚实的嘛。
就在这时,殿外有人敲了敲门。卓燃这才从幻想中惊醒过来,错愕地盯着衣衫不整的聂祈,为什么自己总是把神允错认成夜临呢?明明一个是倾倒众生的鬼王,一个是初涉世事的小国师,而且长得也不怎么像,完全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啊!
门外又敲了两声,卓燃手忙脚乱地要推开聂祈。聂祈却扣住他的手,舔着嘴唇邪笑道:“那晚陪你的人是夜临。”
“什么?”卓燃怔住,难道那晚他并不是在做梦,夜临真的回来过?
“你乖乖的任我摆布,我就告诉你他在哪儿。”聂祈说着便伸手去解卓燃的腰带,很快便抽出腰带甩在了地上。卓燃顾不得聂祈想干什么,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腕道:“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夫君,你在吗?”门外传来白澈的声音。
聂祈眼珠斜向门口,唇角一扬,便操起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卓燃在被子里胡乱挣扎起来,可聂祈却死死压着他,还故意扯掉了他的发冠。
白澈没等到回答,便擅自推门进来了,两名婢女也跟着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篮东西。几人试探着走到里边房间,却见两人正在被子里打得火热。卓燃一把掀开被子,羞愤道:“你摸哪儿呢!”
聂祈故作无辜道:“不是你说很舒服,让我给你摸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舒服了,明明就是你在那儿瞎摸!”卓燃没想到自己被摸了两下,居然可耻的有了反应。
“你们……在做什么?”白澈秀眉紧蹙,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二人。只见两人衣衫凌乱,床边还散落着零碎的衣物。
“在做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吗?”聂祈背对着白澈,手臂拽起脱落自腰际的薄衫,动作间竟有了那么一丝妖娆。
“你……你到底要怎样啊?”卓燃面红耳赤地看着聂祈,又尴尬地望了望白澈,有种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的感觉。
白澈愣愣站在那里,羞辱、愤怒、难堪一齐蹿上心头,令她脸颊滚烫。僵持片刻,她攥紧拳头走到卓燃跟前,愤恨地盯着他道:“你就这么喜欢跟男人厮混吗?”说着便扬起手来,要狠狠给他一耳光。
聂祈一把截住了白澈的手,“他是我的人,我让你打了吗?”
“他是我夫君,怎么就成了你的人?”
“被我睡过了,难道还不是我的人?”
白澈气得浑身发抖,卓燃从来都不碰她,却这样跟别人亲热!她愤然甩开聂祈的手,咬牙怨恨地盯着他。末了,她终于转向卓燃道:“好个卓燃,我真是看错你了!”说罢拎起裙摆跑了出去。
“等等!”卓燃忙跳下床去追,聂祈却挥臂拦住他道:“不许追!要是你追上去,我就不告诉你他在哪儿,你永远都别想知道他在哪里。”
卓燃焦头烂额地呼了口气,“我说神允大国师,你到底想干什么?若是我得罪了你,你找我撒气就可以,何必牵累到无辜的人?”
聂祈讥诮道:“到底谁才是无辜的人?你越来越瞎了,该认识的你不认识了,该看穿的你也看不穿,我真想把你打回去重造!”
卓燃沉着脸没接下话,聂祈又自嘲地笑了。想想卓燃跟那兄妹有多年交情,而白澈又总是一副温柔善良的样子,谁会相信她杀了人?要想揭露她的罪行,他必须先把夜临君的尸首给刨出来。
两名婢女还愣在那里,拎着一篮东西不知所措,聂祈便上去问道:“这装的什么,是不是好吃的?”
“回大人,是帝师亲手做的冰玉糕,特意要我们送过来给主帅尝尝。”
“哦?是帝师景辰吗?”聂祈眼眸微微一转,之前看到白族群岛上空的结界,他就怀疑是前帝师出面了,果然没错。
聂祈打开锦盒篮,里面的糕点晶莹剔透,看着就非常精致可口。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口感果然十分香糯,酥而不腻。想来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做糕点吃的,也只有帝师景辰能做到了。
“这个帝师,我倒是想会会。”
彼时,白澈就在殿外不远处的花坛前,她故意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可卓燃还是没有追上来。她快气哭了,那个神允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像跟卓燃有奸.情似的,还老是针对她。
她实在没等到卓燃,便伤心地往帝师所在的偏殿过去了。刚到小殿外,她就看见帝师正在庭前晾衣服,而哥哥居然在帮忙晾衣服。她不禁叹息一声,这帝师回宫后别的不干,每日就知道烹饪洗涮,再就是逗弄宫里的小孩子,哪还有半点帝师的威风?
凉渊苦恼道:“如今国难当头,师尊却像置身事外一般,难道师尊不在乎白族的命运吗?”
“这天下是属于强者的,如果不够强,就得不了天下,即便勉强得了天下,也守不了。既然白族不够强,那就注定要向强者臣服,为师又能奈何呢?”
“可师尊曾是白族最强的人啊!要不,师尊就和母后联手吧?我们可以暂时的委曲求全,日后再把失去的夺回来。以师尊的谋略和母后的明策,我们一定可以逆转这盘死棋。”
景辰扬起白绸晾在了竹杆上,望着翻飞的绸缎幽幽道:“你都说了是曾经,当年我离开千寒岛的那一瞬,白族的命运便与我无关了。我不想见到你母后,她早已不是我的君王,我亦不再是她的忠臣。”
凉渊挥开景辰身前的白绸,追问道:“既然师尊如此坚决,为什么要回来帮我们呢?如果不在乎白族的命运,你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像师尊这样优秀的人,到哪儿都会得君王器重,还留在白族做什么?”
“留在这里,是因为吃惯了这里的美食,看惯了这里的风景。回来帮忙,是因为还想再吃这里的美食,再看这里的风景。但如今的我,已是庸人一个,无法干涉一族的命运。”
“只要师尊和母后联手,一定会有办法的!”
景辰摇头道:“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你全身全力只为一族,一心一意只奉一人,可她却因为几句流言就让你滚,换了你,还会原谅她吗?如今我心若止水,多说无益。”
凉渊无言以对,而白澈在一旁听着,也暗自叹了一声。
沉默片刻,景辰笑着拍了拍凉渊的肩膀,“好了,别愁眉苦脸的,待会儿你想吃什么,为师去给你做。趁着岛上好吃的还没吃完,我们抓紧时间享用。”他说着又转向一旁的白澈,“还有你,别傻站在那里了,一块儿进屋吧。”
另一边的飞霜殿,卓燃整理好了衣着,打算出门去找白澈解释。聂祈又堵在门口道:“要么我跟你一起去,要么你留在这里伺候我,不然我不开心了,明天的谈判就会延迟到后天,甚至是大后天。”
卓燃无奈地看着聂祈,要是再让这家伙碰到白澈,恐怕只会火上浇油,于是他打消了出门的念头。
两人就待在寝殿里,聂祈问东问西的,尤其喜欢打探卓燃和白澈的事。卓燃随口敷衍,他这两年一直躲着白澈,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而他想问夜临的事,聂祈也故意跟他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