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宁儿呀……”
他喃喃着,喃喃着,声音越来越小……
就像无可奈何的落英,慢慢归于尘土。
木苏娆梗在心里那口气忽然就没了,取而代之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愁劲儿。
她想,和隆亲王斗了十年图什么?图江山社稷,还是为争一口气?
争到最后,想要的得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得到……
木苏娆站在那处,久久未回神,眸光落在隆亲王的脸庞,这人肉身明明那般痛苦,却走得如此安然自在。
眼角笑纹稍稍翘着,沉入梦乡一般。
容清拍拍木苏娆肩头:“他以为谋得江山是解脱,其实……这才是真正的解脱。”
人生在世,无外乎贪嗔痴,其实人到无求,心自清宁。.
木苏娆决定将隆亲王的尸骨带回京城,她生母身份低微,因太后和皇贵太妃作梗,未葬入皇陵,牌位也未入奉先殿。
“就瞒着天下人,将他们合葬在一处吧。”
是夜,篝火熊熊,营帐千灯,寒风飘过,卷起漫天尘土。
将士们举着美酒,开怀畅饮,他们遥望远方,仿若锦绣家乡就在眼前。
香九一屁股坐下,再将木苏娆拽至身边:“还想着这事儿呢。”
木苏娆嗔她:“就你心大。”
“跑江湖都是把头别在裤腰上,见的生死多了去了。”
木苏娆两手并用,像揉搓暖融融一样揉搓她的脸,玩够了才道:“那朕以后可得好生看着你!”
香九:我就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