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槐轻笑一声,双肩微动,长绫如利箭射出。便在此时红影一闪,扶槐身形如鬼如魅,须臾之间已经逼至邵灵眼前。
邵灵脸上已被长绫刮出几条细长伤痕,却依旧神色冷然肃穆,年少青涩的眉目之间有一股凛凛之威。
扶槐挥袖击出,邵灵举剑斩下。
袖影剑光,但听“篷”的一声,邵灵身体一晃踉踉跄跄退了七八步撞向影壁。李昭雪再来不及顾忌,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拽住。
邵灵以剑拄地,摆摆手:“没事,我没事。”
李昭雪心头一松,恐扶槐不肯把手,连忙转身说:“多谢手下留情。”
扶槐一愣,细长凤眸眯起:“你这话可没给她留面子。”
李昭雪一愣,却见扶槐伸手一挥,长绫轻飘飘的落下,中间裂出一个碗口大的破洞。
扶槐道:“这点武功也敢搅合进太和城?满城的虎豹财狼,我都不愿多留。“说罢,不再搭理几人,甩袖转身。
罗尔芙上前送客,三人也不愿多留,李昭雪道了一声“打扰了”,搀扶着邵灵离开。
邵灵气血翻腾,不宜走动,李昭雪就近找了一间饭庄,小钱嚷嚷着饿,于是叫了四五样菜。
小二一走,李昭雪问邵灵:“少城主可有受伤。”
邵灵看了她一眼:“你一向客气,何必再客道。”
李昭雪叫她一堵,霎时哑口无言,低声道:“我并非有意冒犯,刚刚形势紧迫才....”
邵灵大惑不解:“李昭雪,你怎么了?我又不是你师尊又不是爹娘,你想冒犯我什么?”
“噗嗤。”小钱一口茶喷出,哈哈大笑起来。
李昭雪横了小钱一眼,羞恼道:“小钱不懂事,你曾可随着她胡闹,无端突然闯进别人家里。咳,我、我并非怪你,你要不要调息?”
邵灵却是脸色一沉,俯身道:“秦孤桐携吴天书秘卷到太和城的事情,你可有耳闻?”
李昭雪未曾料到她说此时,顿时紧张起来:“听过。我,我觉得蹊跷。”
邵灵点点头,声音更低:“她本与我相约武道大会比试一场。可我刚刚接到她传书,说她有事不来太和城,改日再战。”
李昭雪闻言一时发懵,不敢相信的问:“真的?”
邵灵从怀中取出信件:“不知道,所以着急找你。你见过她的字迹吗?你看看。”
在洛阳时,李昭雪与秦孤桐在一个院子养伤,后在天汉寨又相处一段时间,期间多次见过秦孤桐书写。
仔细端详数遍,李昭雪轻微点点头。
邵灵登时蹙起眉头:“怎会这样?现在太和城里的人可都在等她。”
晋江独家
两人信任秦孤桐为人,心中忧虑更重。饭庄人多口杂不便讨论,二大一小三人匆匆吃完回到栖鹤居。
周绍成见邵灵脸上伤口大为吃惊,送几人往后院的路上说:“太和城禁武不可私下械斗,还请体谅。”
他这大半年长进不少,也不指名道姓,头一偏好似对着路边梅树说话。邵灵心知肚明,只说:“周管事不必再送。”
她是南郑城少城主,周绍成不过是太和宗管事弟子,身份不可与她相比。邵灵言罢向前,周绍成留在原地目送三人直到不见。
栖鹤居是太和宗名下最好的客栈,每户都是独门独院。天汉寨和南郑城的院落离得不远,李昭雪取了药膏送来时,邵灵刚坐进浴桶。
听得门下弟子通报,邵灵想了想说:“让她进来。”
李昭雪迈入房中顿时脸颊绯红,当即就要往后退,偏身后响起关门声。她僵在门边进退两难,一双眼睛不知往哪里搁才好,攥着药瓶低头讪讪说:“你脸上伤口...南郑城当然有良药......”
邵灵挥退旁边伺候的仆从:“你先下去。”
听她此言,李昭雪更加紧张,疾步走向桌边:“我、我一位故人是木灵药楼的玉牌医师,十分厉害。我照着她的方子做的。你试试...我给你放桌上。”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邵灵鞠了一把水扑在脸上喷到伤口,“嘶,呼,我以前养的小白兔也会发出咕咕的声音。”
李昭雪一愣:“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