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关岳琳也在逛街。她远远的看到了蝶纤,竟然发觉蝶纤和一个老女人在一起,并且俩人正兴致勃勃的挑拣着婴孩的衣服。
关岳琳顿时觉得很好奇。她戴上墨镜,故意从俩人的背后悄悄的走过,听到蝶纤竟然和老板讨价还价。
老板问道:“你给自己的孩子买吗?”
蝶纤笑道:“我的孩子还没有生出来的!先预备着吧!”
老板笑道:“提前恭喜太太了!”又对雁翎笑道:“您是准备抱孙子了!”
雁翎和老板说笑着,买下了好几件婴孩穿的衣服。
蝶纤笑道:“楠一肯定会喜欢的!”
听到这句话,关岳琳恍然大悟!原来,蝶纤竟然是楠一的老婆!怪不得蝶纤在楠一跟前耀武扬威呢!怪不得楠一对蝶纤的话洗耳恭听呢!原来,俩人竟然是夫妻!
关岳琳急匆匆的走了。她躲进了一家服装店里,眼瞅着蝶纤和雁翎说笑着走了过去。
她从服装店出来之后,不由得冷笑了起来。她终于搞清楚了楠一和蝶纤的关系。她的心里盘算着,也许能从蝶纤的身上找到攻击楠一的把柄!
回去的路上,岳琳琢磨着。她以前听凤来说起,蝶纤好像还在念大学!假如这是真的,蝶纤岂不是严重违反了学校的纪律!在那个年代,在校大学生是不能结婚生孩子的!
岳琳想到这里,决定亲自去大学里打听一番。她已经对那所大学很熟悉了,肯定能够打听出蝶纤的事情的。
带着这样的邪恶想法,关岳琳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大学。
她去了管理学系学生事务办公室,见到了主管学生登记的股长。
关岳琳是个很迷人的女人,脸上浮现着微笑,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股长是个五十开外的老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到关岳琳之后,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关岳琳笑道:“您好!我廖蝶纤的妹妹,刚从国外回来。听说她怀孕了?是不是已经办完休学手续了?”
股长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吓了一跳,急忙道:“什么?廖蝶纤怀孕了?”
关岳琳故意惊讶的道:“怎么?她没有把怀孕的事情告诉系里?她可真是的!怀着身孕,竟然还坚持上课,真是太粗心了!”
股长问道:“她是不是和男同学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所以才怀孕了!”
关岳琳道:“您说的什么呀!她已经结婚了。她的老公叫佟楠一,现在是佟氏娱乐公司的总裁!”
股长吓得目瞪口呆,道:“廖蝶纤竟然隐瞒了她已婚的事情!她已经严重违反纪律了!在校大学生就不能结婚生孩子的!”
关岳琳故意惊讶的喊道:“我在国外的时候,知道很多大学生都可以结婚的!”
股长道:“那是在国外!小姐,你有没有搞错!”
关岳琳道:“哎呀!我真是的!竟然把姐姐的事情泄露了!我本来是一片好心,还想着替她办理休学!可如今,竟然弄成了这个模样!”说着,便不管不顾的冲出了办公室,疾步跑走了。
雁翎和蝶纤回到了家里。
文彬看到蝶纤回来了,心里觉得非常的高兴。他急忙向蝶纤问长问短的。
蝶纤便把在学校里准备大考的事情告诉了父亲。文彬要蝶纤保重身体。蝶纤告诉父亲,等到大考结束,临近寒假的时候就主动向系里申请休学。
文彬听到蝶纤如此说,便放下心来。雁翎知道父女俩人肯定要长篇大论的说着话,便没有打搅俩人。她把买来的婴孩的衣服交给了保姆,要她尽快清洗出来。保姆答应着去了。
突然间,电话铃声响了。
雁翎看到保姆已经去了盥洗室,便准备下楼接听电话。她以为是楠一打来的电话。
偏偏蝶纤已经接听了电话。她问道:“请问你找谁?”
电话那头传来了股长的声音,他严厉的喊道:“廖蝶纤同学!请你立即来学系一趟!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当面问你!”说完,便放下了电话。
蝶纤简直吓了一大跳。她刚刚才回到家里,系里竟然就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需要股长亲自打来电话!
蝶纤心事重重的放下电话。文彬早已察觉到女儿神色的异样,不由得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蝶纤道:“系里竟然要我回去!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问我!”
文彬道:“出什么事情了?”
蝶纤道:“对方也没说!只是要我立即赶回去!”
雁翎听到这些话,急忙上前问道:“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学校里闯祸了!”
蝶纤分辨道:“怎么可能呢?我在学校里不逃课,按时就寝,从没有做过违纪的事情!”
文彬道:“你还是回去看一看吧。我陪着你一起去吧!”说着,便匆匆的上楼换衣服了。
雁翎的心里琢磨着,会不会是她去蝶纤宿舍的事情被系里知道了。她进宿舍楼的时候并没有登记。
想到这里,她决定跟着蝶纤一起回去。
文彬穿好了衣服,看到雁翎也准备跟着去,便说道:“你还是留在家里吧。”
雁翎道:“我去找蝶纤的时候,是溜进宿舍楼的!没有登记!要是为了这件事情,我有必要去解释清楚!”
文彬没有吭声,觉得雁翎实在多事。三个人坐着出租车赶到了学校。蝶纤见到了股长。
股长看到文彬和雁翎也跟着来了,道:“正好!蝶纤的家长也来了!正好问清楚!”
蝶纤问道:“股长,怎么了?”
股长把手里捏着的文件摔到了桌子上,喊道:“廖蝶纤,你干的好事!你已经结过婚了,竟然还怀孕了!你为什么瞒着系里!”
蝶纤听到这句话,吓得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系里竟然知道了她结过婚并且已经怀孕的事情。
股长逼问道:“是不是真的!不行,我们就去校医室,让校医给你做检查!”
蝶纤不敢吭声。文彬和雁翎也吓了一跳。可是,文彬立即回过神,笑道:“您是听谁说的?”
股长道:“不管听谁说的!我现在需要知道,蝶纤是不是已经结过婚并且有了孩子!”
这时候,蝶纤已经彻底的镇静了下来,她的心里涌出了倔强,问道:“请股长告诉我,到底是谁说的!股长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和股长一起去见校长!要校长亲自把那个人请出来!我想,股长肯定不想闹得整个学校都知道吧!”
股长看到蝶纤的眸光里闪烁着凌冽的光,不由得被蝶纤的话震慑住了。假如让学校知道了这件事情,他肯定也要受处分的。此时,他只好把关岳琳来过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他不知道关岳琳的名字,只是形容了她的长相身材和说话声音。
蝶纤立即想到了关岳琳。也只有关岳琳和她有仇了!
股长问道:“到底是什么回事!你就不要让我为难了!”
蝶纤冷笑道:“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表妹!那个女人分明是冒充的!她的目的就是搞臭我的名声!”
股长道:“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她总不可能空口无凭的栽赃陷害你吧!我倒是觉得,我们还是一起去校医院吧!假如你没有怀孕,我就立即去保卫股,把那个造谣生事的女人找出来!”
蝶纤道:“我为什么要去?我为什么要去证明呢?”
股长道:“她既然反映到我这里了,我就必须要查清楚!假如,你真的怀孕了,我就必须为你的安全负责!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是要负责的!”
蝶纤道:“您就当没有发生过这回事吧!我的事情不用股长操心!”
股长逼问道:“你是不是真怀孕了!我们还是去校医院吧!”
蝶纤沉默着。股长实在顾不得了,随即弯腰打量着蝶纤的肚子。蝶纤虽然穿着长羽绒服,可是,还是能隐约的看到隆起的肚子。
蝶纤喊道:“您这是干什么!”
股长叹息道:“我顾不上了!我看出来了,你分明已经怀孕了!你不要再狡辩了!”
蝶纤羞愤至极。文彬急忙劝道:“股长,这件事情不要惊动学校!说出去,你也要负责的!”
股长颓然的坐在了木椅上,道:“你好大的胆子!在校大学生私自结婚是要被开除的!到时候,我这个股长都要受牵连!”
文彬道:“蝶纤在入学之前就已经结婚了!本来,她是准备报考成人班的,可她还是下定决心要念正规的大学!”
股长道:“啊?”
惊讶之余,股长翻出了蝶纤的入学登记表,查看了蝶纤的名字,道:“原来如此!她今年都已经二十五岁了!”
蝶纤道:“股长,你知道我当初考大学有多不容易吗?要不是我妈拦着,我肯定早就把大学念出来了!”
股长打量着雁翎,问道:“这位不是你的母亲吗?”
雁翎道:“我是她的婆婆!”
蝶纤哭道:“我妈就是从这所大学毕业的!当年,她可是这所大学的才女!她的名字叫苏细烟!”
股长想了想,道:“听说过!她写的诗很美!”
蝶纤道:“正是因为她的才华横溢,所以才招惹了很多不必要的嫉妒!她一辈子吃够了才华横溢的苦,所以不想让我成为第二个她!所以,当年,我十八岁的时候,她坚决的反对我念大学!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心爱的男孩子,和他两情相悦,最后结为伉俪。他知道了我的经历,一直鼓励我能念大学!所以,我毅然报考了补习班。他每天晚上都会骑着自行车去文化宫接,回到家里,他又不顾疲劳,亲自为我补习功课!另外,乔老师也苦心孤诣的辅导我的功课!所以,当时,我的身上寄托了很多人的希望!历经挫折磨难,我终于考上了心爱的大学,学习了心爱的专业!可是,谁能想到,因为家里的原因,我竟然不能入学,而是在一年之后才入学!”
股长目瞪口呆,简直说不出话来了。过了一会儿,股长把蝶纤的入学登记表摔在桌上,喊道:“你当初要是上了成人班,读一个夜大学,哪里有今天这样的麻烦!”
蝶纤倔强的道:“我有能力考上正规的大学,凭什么要去念夜大学!当初,大学的招生简章上也没写已婚人士不能报考!”
股长道:“可是,在读大学生不能怀孕生孩子!这是学校板上钉钉的规定!”
蝶纤道:“我想好了!等过几天考完大考,我就主动申请休学!”
股长觉得这倒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可是他还是无法压下心里的火气,道:“你简直是胡来!把大学当成是什么地方了!”
文彬道:“我们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很多学生都是夫妇!”
股长打量着文彬和雁翎,道:“这里毕竟不是外国!我必须要按照学校的规则办事!”
文彬实在看不惯顾长的样子,他冷笑道:“你不要多说了!我们给你一笔钱!你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股长道:“这不是给钱的问题!弄不好,我的饭碗都要砸了!我可以不说出去!那女人要是跑到校长办公室高密,照样会弄到全校都知道!”
文彬道:“我们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告的秘!我们就有办法让她安静!”
股长道:“我管不了你们的事情!那个女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一概不负责任!”
文彬道:“不可能连累了股长!您就放心吧!只要您不说出去,就没有人知道!”
股长显出了很为难的神色。雁翎冷笑道:“干脆别让股长为难了,蝶纤还是退学吧!回到别墅里一门心思的当少奶奶!总比在学校里看人的脸色强!即便把书念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蝶纤觉得婆婆的话犹如刀剑。她当即反驳道:“我当初既然铁定了心念大学,就必须拿到大学文凭!我是坚决不会退学的!最多休学一年!”
雁翎道:“你不为我考虑,也要为股长考虑!他实在担惊受怕的!学校里,哪有学生像你这样子的!”
股长道:“我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