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香酒楼一片死寂。
鬼煞冷冷看了眼秦臻,拽着刘旷的胳膊走出听香酒楼。
鬼煞走后,整个酒楼的客人还没缓过神来,只是呆呆地齐齐扭着头看他们两个人离开。
突然有一个人喊了一声:“秦娘子!你的胸!!”
秦臻低头一看,只见胸部不知何时被扎了根大粗银针。
秦臻嘴角抽搐:他终于知道鬼煞临走时那让他脊背发寒的一眼是代表什么了……
秦臻狠狠地拔出银针,只见那只银针的那端是倒刺,他这一拔,弯刺直接把周围的布料给勾烂了,里面放置的大白馒头猛地轱辘到了地上。
………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但是这让众人纷纷从刚刚鬼煞忽然当众亲吻男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整个听香酒楼再一次沸腾了。
“秦娘子竟然是男的?”
“什么!!鬼门门主亲了一个男人?!!”
“天哪!!这个世界怎么了?!!!”
“门主大人是断袖?!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鬼煞门主喜欢男人……呃……是不是说明我也有机会?!”
……
姜飘飘把桌子一掀,嚎啕大哭起来,她似乎还不敢正视事实,胡乱推卸起责任来:“姓秦的!!!你个装女人的混蛋!!!我杀了你!!要不是你,我家门主怎么会亲那个流氓一样的臭男人!!!”
第78章
鬼煞从听香酒楼出来之后安静地过分。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买了一匹马,把刘旷提了上去,然后自己也上去, 快马加鞭地往慈铭山赶去。
他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了。
――刘旷这副模样。
刘旷说, 他没有爱人。
刘旷说,他想找个姑娘。
刘旷说, 自己对他的喜欢是一种能让他做噩梦的廉价的死缠烂打。
这些话一直在鬼煞耳边回响。
他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
两天一夜, 鬼煞和刘旷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一下都没有停,没有睡觉, 没有吃饭, 没有喝水。
到达慈铭山的时候, 他们刚停下来,马就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了。
而刘旷也和马一样倒在了地上。
鬼煞两天以来第一次看刘旷的脸,苍白中泛着乌青。
鬼煞愣了愣,伸手摸了摸刘旷的脸,却又看见大腿处的衣服一片血染的颜色。
鬼煞皱着眉, 脱下刘旷的衣服, 他的眉顿时皱地更紧了。
刘旷的大腿被马鞍磨破了,已经是血肉模糊的模样, 干涸的血迹已经把伤口和里衣粘在了一起,看起来……很疼。
鬼煞手指颤了颤。
刘旷向来不是个能忍住疼的人, 带个手铐都会嘟囔着手疼, 都磨红了什么的, 然而他这次伤地这么重,疼地昏了过去也一声不吭。
鬼煞又觉得心都纠地疼了起来。
他喂了刘旷一些水,给他处理完了伤口,又喂给他几粒丹药。
最后鬼煞把刘旷打横抱起,一步一步向慈铭山上走去。
慈铭山是一个奇怪的山,在他在梦中听到这个山之前,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然而之后派遣鬼徒的时候,却很容易地就找到了这个山。
而且他从今天清晨开始,除了路过一个安静的村子,一路都没有再见到路人。
不光如此,这诺大一个山,却没听见一声鸟叫,一声虫鸣,似乎连风都停止了。
安静地诡异。
本来只是简单的山罢了,没什么特别的,谁知到了半山腰,鬼煞又忽然看见一个红瓦房子。
房子外种着一大片不知名的蓝色小花,花田边有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看见鬼煞,老人扇了扇手中的扇子,笑眯眯道:“你来了。”
“嗯。”鬼煞淡淡道。
“先把手中的人给放下吧。”老人指了指刘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