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问:“哪一个旧相识?”
慕容稷压低嗓音,答:“我五岁的时候,父皇给我找了太傅启蒙,同时也找了武状元教我拳脚功夫。不料我八岁那年,武状元的旁亲无意得罪了慕容浮,被连累流放了。”
“武状元——莫非是楚大为?”郝悠猜问:“就是那个传说‘力大无穷’的楚状元?”
“不错,正是他。”慕容稷微笑解释:“他曾在京城轰动一时,很多人都认得他。他被流放后,悄悄躲开监管的府衙爪牙,纠了一些地痞,上山当起了山贼。”
郝悠很是惊讶,低叹:“本是堂堂武状元,却因得罪小人而不得志,对时局失去信心,心灰意冷宁愿上山做盗贼,让人唏嘘不已!”
慕容稷微愣,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绝色容貌,眸光闪烁不定。
“……是我和父皇无能……他长期卧病在床,我却纨绔扶不起,才让慕容浮有机可乘,残害忠良,害他们忘切精忠报国的初心。”
郝悠听罢,连忙摇头。
“不是,这也怪不得你。当时你只是懵懂无知的孩童,常日养在深宫,根本无法接触前朝。宁王把持朝政多年,你即便有心想摆脱他,也是难比登天。”
慕容稷轻轻笑了,伸手搂她入怀。
“悠悠,我登基一个多月便迎娶你做皇后。你可知为何宁王会趁我们大婚的时候下手?”
郝悠惊讶,忍不住问:“莫非——你想撼动他,被他发现了?”
看来,当年的宫变还有很多隐情。
慕容稷点头,脸色暗沉难掩悲痛。
“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突然发现一个天大秘密。原来,宁王一直偷偷派人给我父皇下毒,让他病上加病,长期昏迷不醒。父皇是身体弱,可他正值壮年,怎么可能弱得只能长期卧床——原来是他下的毒手!”
郝悠惊恐低喃:“原来……他早就心存不轨。”
“不错。”慕容稷解释:“早在父皇登基那时起,他就有了不轨之心。当时他霸权滔天,我却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如果跟他拼,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我告诉自己,我得好好忍下去,等我登基了,手头上有权力了,我才能慢慢寻机会扳倒他。我一忍再忍,终于等到我顺利登基。”
“不料,我还是定力不足,识人不清,本打算趁你我大婚之时,悄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毒药将他毒死。可惜他在宫中耳目众多,竟提前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悲切忧伤。
“我身边的人匆忙将这个消息引向后宫,让他误以为是我母后的决定。宁王本想找机会拉我下台,干脆趁机发动宫变,杀了我母后和几个太妃……”
“如果不是我委曲求全,自废为王,禅让出皇位,我也早就身首异处。我心灰意冷,本以为我会很快被杀掉,不料上苍垂怜,让我娶了你这个好贤妻,慢慢恢复了志气,对生活重燃信心。”
郝悠震惊不已,想不到当年宫变竟还暗藏如此多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