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行人低调来到汝城内。
慕容稷低声解释:“出门在外,我的本名用不得,故此我给自己重取了一个名字。”
“哦?”郝悠问:“叫什么?”
慕容稷答:“凤天。”
郝悠一下子听出来了。
凤凰涅槃重生,天则是天子——他取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
慕容稷温声:“你如今也得改名了。私下我们仍可唤你闺名,有外人在则不行。”
郝悠努力想了想,道:“不如就叫尤……钗吧。”
“不好。”慕容稷摇头,低声:“你本身份尊贵,钗只是女子饰品,又跟‘拆’字同音,意义不好。”
郝悠笑了,为难道:“这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想不出来。”
一旁的郝斌托着脑袋,闷声:“不如叫云云吧。你小时候喜欢看云朵,母亲有一段时间常常唤你‘小云云’。”
慕容稷略一思索,念了一遍。
“倒也朗朗上口。我是天,你是云,云离不开天,天少不得云——甚好!就这么决定了。”
郝悠俏脸微红,点点头。
“……好。”
慕容稷又安排道:“我之前跟府里的管家传信,说是要将发妻从南方接过来。不如就说你是大舅子在外行走认下的义妹吧,这样就不必担心偶尔喊错,惹人猜疑。”
“好,就这么办。”郝悠也很赞同。
马车很快到了汝城凤府,三人下了车。
慕容稷搀扶郝悠入内,介绍她是主母身份,接受府里一众奴仆的拜见。
安顿下来后,慕容稷便忙开去了。
郝斌也很忙碌,说是要帮忙收账,过年前一天才能回来。
郝悠却清闲不已,无所事事。
之前在山上,她要打点里外所有事情,还要帮忙料理三餐,做绣工做衣服,每天都有一大堆事忙。
如今一大堆婢女仆妇伺候着,根本没她动手的任何机会。
她只好看看书,绣绣花度日。
很快到了年关,慕容稷传了信回来,说京城那边有异样,他让郝斌绕路过去瞅瞅。
郝悠身边没鸽子,无法跟京城的母亲通信,又不知究竟是什么异样,心里很是担心。
一等再等,直到大年三十的早晨,慕容稷才风尘仆仆回来了。
“宫里头出了大事,慕容浮被刺客伤了,晕迷不醒。我让大舅子秘密查探刺客的来历,暂时还没有消息。”
郝悠惊讶不已,低问:“我们的事……没人提及吧?慕容浮伤得很重吗?朝中局势如何?”
据她所知,慕容浮一共有五个儿子,最大的已经十四岁。
他一旦出事,下方各个皇子后方的势力必定会争夺储君之位。
慕容稷低声:“当初我们被流放本是秘事,根本没人提及,慕容浮心中肯定有数。我寻得一个消息,说他是被伤了腹部,太医救了几天,才勉强保住了命,不过仍是很不乐观。他已准备新年初一册封长子慕容升为太子。”
郝悠禁不住问:“你是如何得到如此私密消息的?宫中有内应不成?”
“猜得不错!”他微笑解释:“那毕竟是我生长了十三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