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后再说笑几句,后面就有恶人来报:“爷,二爷他们都到了,现在就等您了。”
江殊殷点头表示知晓,挥手让他退下后,对沈清书抱以抱歉:“情报传过来了,我不能送你回去了。”
沈清书浅笑着,颔首道:“去吧。现下西极要与正道交战,你本就无法离开,我自己回去就是,你也赶快过去,别让他们等急了。”
末了沈清书又道:“无论如何,战场上你一定要小心为上,切不可逞能。”
江殊殷把伞塞给他,保证道:“等此次战争结束,我一定回来,师父放心便是。”
第159章 大战即来
“正道屡屡来犯, 我大西极的恶人可不是任人欺凌的软骨头!前次已经背井离乡离开过一次,他娘的, 这骚瘟的狗屁正道以为老子们怕了他们!这次爷说了,他们敢犯,老子们就叫那堆娘炮看看什么是真爷们!”倾天大雪中, 数万恶人傲然屹立,队伍整齐庞大。前方临时搭起的木台上, 一独眼壮汉声喉嘹亮而壮阔。
凛冽的目光狠狠扫过在场的恶人,他在木台上来回走动几步:“正道的大军已西进至晋宁盆地, 老子们今日就随爷出发,你们中有谁他妈的是孬种?!”
众恶纷纷仰起头, 大吼道:“没有!”
独眼恶人道:“好!我们西极的恶人这就出发!”
末了, 厚重庄严的号角声自四方响起!
紧接着只听四下响起阵阵惊呼声!一头巨大壮实的恶豹狂傲奔来,凌空跃起时,漫天的白雪都被它生生破开!
恶豹落地之时白雪飞扬, 骤然昂头撕裂朝天爆吼一声,刹那间山崩地裂,人心惶惶!
它毛色如墨, 双眼呈金、凶狠无比。看人时, 仿佛想把人生吞入腹, 凶悍可怕。
它背上坐了一人, 此人满头银发,身穿玄黑铠甲,高大伟岸的身躯在大雪中恍如恶魔。
阴霾的眸子, 冷酷的面庞,以及那嗜血疯狂的笑,叫他愈发的像一位从地狱爬上的魔鬼。伴着他那张极俊的脸,莫名的瘆人。
微微抬了首,幽深的眸扫过众人,而后驾着恶豹率先冲出:“走!“——一马当先,顷刻间将众人甩在身后。
众恶一愣!而后立即热血沸腾,双目转为赤红色,疯了般尾随其后,杀生喊成一片!
另一边,晋宁盆地。身穿白铠的正道之人凛严而立。
陈涧芳与诸位正道仙首站于高出俯瞰众人,声线威严肃穆:“方才接到消息,首恶江殊殷已带人出来,尾随他之后的就近十万恶人,另一队谢黎昕也带了十万恶人与他同时出发。肖昱花惜言带了大批粮草队伍作为补给紧跟其后,只怕以他们的速度,十日之后就会抵达这里,那时一到就是四十万恶人。”
纪元庆摇头道:“不止。”
众仙首看他,他皱眉道:“天下首恶江殊殷如今已破封印,再次横出于世,这对西极恶人说是个好消息,对天下间的恶人来说同样是个好消息。我相信我们此次与西极的战争,只怕仍有许多未加入西极的恶人会来捣乱,不为别的,只为图个开心。又或者乱世出英雄,只怕他们其中很多都想一战而红,加入西极的队列,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只怕那时就麻烦了。”
范赫生哼道:“麻不麻烦又如何!如今已到了今日,这场大战是一定要打,再有我们与西极双方的比例都是一半的一半,到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一人赞同道:“范前辈说的对!纪前辈我一直想不通,曾经你不赞成与西极打这一战,可都到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且西极全是鱼龙混杂的恶人,你为何还不愿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杀了那帮狗贼,毁了西极?”
不等纪元庆说话,一位蓝衣宗主站出来不满道:“你这什么态度?纪前辈不愿打这场战自然有他的原因,你不听到最后就咋咋呼呼的跑出来乱说一通这是什么态度?再说我也不主张打这一场战!这战你们以为那么好打?说赢就赢?你们真当那西极是吃素的?若是真那么好打,一百二十年前各家各派的前辈早就出手,何须花下性命只为把江殊殷封印?且封印他后,怎么就不带领正道攻入西极,甚至哪怕恶人们自己走了,他们也不敢踏入西极一步?这些问题你们怎么就不好好想想!”
方才的那人冷笑一声:“前辈们曾经不敢的事,总要有人去做,不做又怎会知道结果?若不然难道放任西极不管,任由他们继续发扬光大?”
蓝衣宗主道:“出头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难道到了今日,你还觉得西极之地不够强盛,不够稳定吗?”
他说完这句,站在高处的正道仙首因为打与不打纷纷再起争执,底下各家各派的弟子见了,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不停,甚至还有人因为意见不合大打出手!
“你们既然说不主张打的,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难道等我们赢了,你们还想分一杯羹,叫世人记得你们的‘英勇风姿’吗?”
“放屁!我们来还不是因为怕某些人商量了三年,鼓着非要来到时候万一此战输了,那些人的骨头只怕连都刨都刨不到!我们来,只是为了叫某些人输的不是太惨,今后留有笑话。”
“呵,这番话才是可笑!你们以为我们没了你们就打不赢了吗?既然如此,赶紧趁着西极大军还没到快滚快滚,真是听不得这些话!”
“好啊!我们舍命陪君子到头来还叫人说了不是,行,这可是你们让我们走的,到时候输了可别哭天喊地的丢人现眼,还有别巴巴的赶到我们家我们派求人!”
两拨人这三年对对方的不满终于爆发,积怨已久后骂出的话,有些混杂在吵闹的人群中都叫人感到不堪入目。
听着下面的弟子闹开了,上面各家各派的长辈连忙出声制止,可无奈下面人吵得无法开交完全没人在乎他们的话,甚至到了最后,许多人都涨红脸与人打起来,还有人则气愤的一挥袖子,打算举步离开。
看到这样的场面,纪元庆一掌打碎面前的巨石,这才将众人镇住。
纪元庆也算有千年修为,在修真界中备受人的敬重,如今他一发火,众人纷纷闭了嘴,打架的停了动作放开对方,抬脚要走的也把脚收回,站在原地低着头,再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纪元庆长叹一声,目中仿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火:“我并不是想放任西极不管,而是现在已我们正道之人的状况,的确是无法和他们抗衡。不是因为我们修为不如他们,也不是我们武器装备比不上他们,甚至恰恰相反,是他们比不上我们。”
顿了顿,他继续道:“但为何我还要说,我们打不过他们?因为西极恶人每个人都是一生坎坷,如今终于有一个地方能收容他们,他们就早已将那个地方视为自己的家。是以此次我们要攻打他们,他们必定会万众一心,守护西极,别无二心!”
他说的这段话,叫不少人都抬头瞪圆了眼:的确恶人之所以所向披靡,除了他们的修为,便是众心归一。至于正道,千年来,矛盾和风波从未有停下的一天,可谓人心涣散……
想想这些,许多人都又将头默默低下,就连纪元庆身边的许多家主宗主,都尴尬至极的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看到这样的创面,纪元庆声色柔了几分:“不过此次既然已经决定要打,那就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对付即将到达的恶人大军。”
纣痕在他身旁缓缓说出自己得到的情报:“正如你们方才知道的,江殊殷四人已经赶往这里,十日后一到就是四十万人。至于白亦冰他领了一支军队仍然驻扎烬亡山,和带人退回西极的余司闰里应外合,已防我们偷袭西极。”
陈涧芳也道:“据传闻白亦冰和余司闰关系修复,且他两人很早之前就是至交好友,在军事上默契极佳,一明一暗,一攻一守,配合的可谓天衣无缝。所以既然西极由他们来守,我们就不要派人偷袭,以防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
范赫生道:“陈长老的意思是,我们专心对付江殊殷几人即可?”
陈涧芳点头道:“正是。江殊殷为人霸道,修为狠劲强大,双方一战不要与他硬碰硬,否则当年那被他战败的十多位长老,就是你们的下场。肖昱……嘶,人长得虽是小小一个,可他手中的蛇矛可是厉害无比,以从前各战场看下来,他的危害与模样恰好成反比,每次出手都往人多的地方打去往往会死伤一片,因而碰到他必定要散开,不要聚集在一起。谢黎昕你们都清楚的,他继承了四脉祖师最强的法宝何欢铃,与他对战的人遇上的,只怕就不是十万恶人。至于花惜言,此人从前大部分时间与毕擎苍同时出现,这次不知为何分开,另外毕擎苍此次又没任何动向,只怕是潜伏暗处,打算偷袭……算了这毕擎苍先不管,到时留下一队人马注意便是。”
他停下后,纪元庆补充道:“花惜言我们对他都不熟悉,只是能位列七恶之一,也必定要万分小心。另他最出名的地方,就是和不救医同样逆天的医术,我又听探子说,他的人马中,还附带了一队医师,因而恐怕他这次来的目的不是与我们交战,而是医治受伤恶人。”
听到这里,正道中许多人忍不住道:“有花惜言在明治疗,毕擎苍在暗伏击,我们的伤亡人数一定比他们多啊!”
这话刚刚一出,人群中又响起另一番人的声音,只是这些人的声音阴阳怪气,听起来就像嫉妒一般:“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们这边医师没花惜言厉害,所以伤亡人数比他们多那是一定的。毕竟这天下如今就两个逆天的,不过知足吧,不救医这次没被谢黎昕强行拉来,算好的了。”
这话刚刚落音,一个密探急急从远处御剑过来,一落地就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刚接到的消息,不救医被谢黎昕招来,现在已与花惜言碰头了!”
众人:“……”